瓦剌部:
每年七、八月牲畜肥壯的季節(jié),蒙古人為了慶祝豐收,會舉行那達慕大會?!澳沁_慕”,蒙語的意思是娛樂游戲。
大會期間,各地牧民騎著馬,帶著皮毛等產(chǎn)品,成群結(jié)隊的匯集于大會的廣場,并在會場周圍的草原上搭起彩色蒙古包。
據(jù)說那達慕的前身是蒙古族的祭敖包。
遠在匈奴時代,匈奴人就以石塊堆成敖包來作為道路或牧場邊界的界標,在廣闊的大草原上用它來辨別方向、區(qū)分游牧場地。
等到了成吉思汗時代,每逢大事或征戰(zhàn)時,成吉思汗必定要親自到神山之下祭敖包,摘帽掛帶,虔誠祈禱,以求長生天的保佑。
回到眼前,自從脫歡殺死了賢義王太平,安樂王把禿孛羅后順利的兼并了兩部,讓瓦剌完成統(tǒng)一。
時值七月,正是牲畜肥壯的季節(jié),脫歡因為傳統(tǒng),也是為了慶祝自己統(tǒng)一瓦剌,便在自己的王帳舉辦那達慕大會。
那達慕大會上有驚險刺激的賽馬、摔跤,令人贊賞的射箭和引人入勝的歌舞。
脫歡坐在狼皮墊子上,用手中的寶刀切割著食案上的烤羊,滿臉笑意的看著場中熱鬧的場景。
“伯顏帖木兒去哪里了,我怎么沒有看見他的人影?”脫歡吃著切下的羊肉,看著坐在自己下首位置的也先問道。
“賽馬去了?!币蚕葘⒈芯埔伙嫸M,面無表情回答道。
“你為何不去玩玩?!泵摎g看著眼前不茍言笑的長子,失笑搖頭道。
“帖木兒是幼子,他可以放縱自己,我以后是要執(zhí)掌瓦剌部的,豈能與他一般?!币蚕让C然道。
“罷了!我也不說你了,或許你這樣更適合做瓦剌的首領(lǐng)?!泵摎g失笑道。
“每年的這個時候,馬兒健壯,也是我們南下劫掠的時候,往年都是我?guī)ьI(lǐng)部族南下,今年我準備讓你替我領(lǐng)軍南下?!泵摎g肅然道。
也先聽了眼中精光一閃,連忙應(yīng)聲道“此次南下,我定不會讓父汗失望的?!?p> “嗯!”
脫歡微微頷首,隨即說道“此次我們瓦剌剛剛整合唯一,各部之間還需要磨合,而一場戰(zhàn)爭下來,各部之間的隔閡便會消失了,那時我們瓦剌才是真正合一,這也是我準備讓你南下的原因所在?!泵摎g看著也先肅然說道。
也先思忖片刻,頷首道“父汗思慮極是?!?p> “我此次該帶多少人南下?”也先繼續(xù)問道。
“五千人?!泵摎g回答道。
“人是不是少了點?”也先皺眉道。
“我們瓦剌人口本就少,此次南下雖然只有五千人,但是個個是勇士,足以讓你得勝而歸了?!泵摎g說道。
“我以為父汗統(tǒng)一瓦剌后,會率領(lǐng)大部隊南下劫掠,如今看來此次只會是場小戰(zhàn)?!币蚕扔行┦馈?p> “你不要小看了南方的明朝,它們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戰(zhàn)爭潛力比我們大,只是那些漢人少了些許血勇,又以農(nóng)耕定居為主,不像我們可以不斷遷徙,來去無蹤,這才讓我們占了上風(fēng)?!泵摎g嚴肅叮囑道:
“我打算先收拾了韃靼的阿魯臺,將東西部蒙古一統(tǒng),再集合全蒙古之力,南侵明朝?!?p> “父汗所言極是?!币蚕刃欧狞c了下頭。
“不知我該從哪處南下?”也先問道。
“開平衛(wèi)?!泵摎g直截了當說道“據(jù)斥候偵查,不久前,明朝便開始準備內(nèi)遷開平衛(wèi)了,如今那里的防衛(wèi)是最弱的,而且又孤懸在外,漢人來不及救援的,正好可以作為突破口?!?p> “是”也先應(yīng)道。
“此次是你第一次獨自領(lǐng)軍,我需要叮囑你的是,草原男兒信奉的強者為尊,你若想日后執(zhí)掌瓦剌,便讓我看一看,你是否已經(jīng)有能力在我之后擔(dān)起部族的興衰?!泵摎g神色肅然道。
“父汗便在此處等著我獲勝的消息吧!”也先凜然答道。
脫歡滿意的頷首。
隨后父子兩人,結(jié)束話題,傾聽著草原上飄蕩悠揚激昂的馬頭琴聲,看著篝火旁瓦剌男女的輕歌曼舞。
翌日,鼓角長嗚,五千瓦剌士兵在也先的帶領(lǐng)下一路南下向著開平衛(wèi)而去。
.......
赤城張忠的居所:
張忠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茶,然后將茶杯放在桌案上,看向一旁的李永,問道“說一下,你這段時間查到了什么?”
李永思忖片刻后,回答道“伯爺所料不差,據(jù)我?guī)兹账较虏樵L,發(fā)現(xiàn)從開平衛(wèi)遷回的兵士家屬已有人被轉(zhuǎn)移到方敏在城外的莊園?!?p> “只是莊園外有人巡邏,我無法靠近,所以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此事。”
“只要有蛛絲馬跡便好,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明日便會領(lǐng)軍北上開平衛(wèi),去看看那里的情況,這也是我這個游擊將軍的職責(zé)所在。”張忠徐徐說道:
“待我走后,方敏必然會放松警惕,到那時,你便容易找到他的破綻了?!?p> “我是國公爺?shù)挠H衛(wèi),離開京師前,老夫人與夫人都叮囑過我,讓我不要離開伯爺身邊,我知道方敏此事重要,但是伯爺北上,我還是放心不下?!崩钣罁?dān)憂說道。
“我祖母與母親那是關(guān)心則亂,你莫非忘了,我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而且此次北上還領(lǐng)著從三大營精選的五千士兵,安全上不會出現(xiàn)問題的,你盡管放心,留在赤城替我完成此事。”張忠失笑道。
“那好吧!趙堅的身手也不錯,我不在時,就讓他護衛(wèi)伯爺安全?!崩钣狼屏艘谎凼塘⒃谝慌砸恢睕]有言語的趙堅說道。
張忠看了看身旁這位蓉兒的兄長,不由微微頷首。
翌日,赤城北城門,一行人來為即將北上的張忠送行。
“方守備,我離開后,望你好自為之,守好赤城。”張忠盯著眼前的方敏警告道。
“將軍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方敏徐徐說道。
張忠說完,轉(zhuǎn)身便上馬,一夾馬腹,一馬當先,領(lǐng)著五千騎士向北而去。
王俊見張忠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前方,這才靠近方敏低聲道“這位不速之客終于離開了,我們做的那事是否可以加速了?”
“趁著這個機會,將內(nèi)遷的家屬都轉(zhuǎn)移到莊園?!狈矫粑⑽㈩h首道。
王俊笑著點頭,連忙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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