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上朝,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錦衣衛(wèi)千戶紀(jì)綱彈劾解縉。
事情不算太大,但是引起的反應(yīng)卻是不同,朝臣都知道陳瑛和紀(jì)綱都是朱棣的爪牙,這次連解縉都被彈劾,搞的人心惶惶,以為朱棣又要來一次清算建文舊臣。
一時間朝堂迷霧重重,很多人上朝大聲說話都不敢了。
早朝完了后,朱棣板著臉下朝了,招來方平。
“方平,你說我?guī)讉€兒子怎么就這么不省心呢?”
“你自己就有問題還說你兒子?!?p> 這話直接頂?shù)搅酥扉Φ男目谏希B一旁的狗兒都被方平的話驚得一身冷汗。
朱棣臉色鐵青,咬著牙想弄死方平,最后還是放棄了,畢竟方平的習(xí)慣和大明有很多的不同,忍忍就算了。
“那你說這事怎么處理?”
“我怎么知道,反正紀(jì)綱不是個好東西,陳瑛也一樣,幕后的推手你也應(yīng)該清楚?!?p> 看過明史的朱棣知道身邊的人都什么樣,但是現(xiàn)在還是用人之際,不能傷了眾人的心。
“哎,狗兒,招陳瑛過來。”
嘆了一口氣的朱棣,只能舍小保大了。
陳瑛接到朱棣的旨意,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臣,陳瑛叩見陛下?!?p> “起來吧?!?p> 方平看著起身的陳瑛也不說話,就等著朱棣的表演。
“此次紀(jì)綱彈劾解縉你可知曉?”
對于朱棣的問話,陳瑛小心的回答。
“臣并不知曉,今日也是才知道?!?p> 朱棣心里有了幾分底細(xì),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那你去查一下紀(jì)綱,看他最近和什么人有過來往?!?p> 被朱棣點(diǎn)名后,陳瑛也感覺到朱棣對于他這個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開始有了不信任感,連忙接旨。
走的時候還多看了一旁的方平,心里有些疑惑。
解縉的事情還沒結(jié)束,紀(jì)綱就被抓了,在紀(jì)綱家里收出大量兵器,最后被定為謀逆大罪下獄。
朝堂之上再次不平靜了,連在漢王府的朱高煦都有些緊張。
“二哥,咱們做的事,父皇會不會知道?”
一旁的朱高燧忐忑的看著朱高熾。
“十有八九吧,父皇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京城能躲過父皇耳目的能有幾人?”
“那要不要我們?nèi)ハ蚋富收J(rèn)錯?”
“先別急,這時候紀(jì)綱還在獄中,只要我們。。?!?p> 朱高煦說的很隱晦,同時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看的朱高燧心驚肉跳的。
隔了沒幾天,解縉就出獄了,同時紀(jì)綱也死在了獄中,消息來的太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皇宮里,朱棣面前跪著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同時還有陳瑛。
“你們兩個混賬,朕還沒死呢,就拉幫結(jié)派,是不是我死了之后就要造反了?”
“父皇不是的,你聽兒臣解釋?!?p> 朱高煦顫顫巍巍的說著朱棣不信的話。
“陳瑛,拿出證據(jù)來?!?p> 陳瑛也是緊張的拿出一疊證詞,上面明顯寫著紀(jì)綱招供的供詞,還有在紀(jì)綱家查抄的銀錢和兵器,足以定下死罪。
面對這鐵證,朱高煦也癱軟無力,可憐的望著朱棣。
“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回去好好反省?!?p> 朱棣大手一揮讓兩個混賬滾蛋,走的時候還看見了在偷笑的方平,看的兩人毛骨悚然,不用說這事一定跟方平有關(guān)。
“陳瑛,紀(jì)綱的下場你知道了吧。”
“臣有罪,祈求陛下寬恕?!?p> “以后你就去錦衣衛(wèi)當(dāng)指揮使,過去的那些朕既往不咎,如果再犯朕可不念舊情了?!?p> “謝陛下恩典,臣這就告退?!?p> 陳瑛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僥幸的退了出去。
“你小子也看夠了吧,現(xiàn)在說說這兩個混賬怎么處理?”
方平知道朱棣根本就不想處理自己的兩個兒子,不然剛才就不會放過兩人,現(xiàn)在問自己明顯就是想知道自己的想法。
“一切按陛下的意思做吧,他們是兩位王爺,怎么也輪不到我去處理兩人?!?p> 這一推卸的說法直接惹得朱棣沒給方平好態(tài)度。
“那就這樣吧?!?p> 話是這么說,其實(shí)也是在告訴方平以后別找兩人的麻煩。
“對于錦衣衛(wèi)你怎么看?”
“錦衣衛(wèi)有好處有壞處?就看陛下想怎么用了?”
“朕想改變一下朝堂的布局,你有什么好的辦法?”
方平雙手一攤,我就是要個路邊討生活的,能有什么好辦法,只好實(shí)話實(shí)說。
“哎~這大明按照現(xiàn)在的布局日后難免衰敗,可是那么多的問題又不能一下子解決?!?p> “陛下,你先從身邊的改起啊,大明的皇親最后就是毒瘤。”
“現(xiàn)在朕剛坐穩(wěn)就開始削番不好吧。”
“陛下,晚動不如早動,現(xiàn)在陛下手握大軍,有誰敢說什么,而且這也讓不少皇親有了活路?!?p> “這事讓朕想想?!?p> 二人談了很久才休息。
早上,明亮的屋子里。
“老師,今天學(xué)什么呀?”
“今天帶你出去看看大明?!?p> “好耶?!?p> 這事很快就被朱棣得知了,派了錦衣衛(wèi)一路隨行。
朱瞻基在方平的帶領(lǐng)下玩的很開心,也見識到了很多沒見過的東西。
下午回來就在朱棣面前敘述著白天看見的種種,惹得朱棣開懷大笑,轉(zhuǎn)頭就沒給方平好臉色。
狗兒帶走了朱瞻基,朱棣板著臉對方平說:“以后少帶瞻基出去,他現(xiàn)在是學(xué)習(xí)的時候,今后的大明要交到他手上的?!?p> “你這就不對了,長年在深宮中的皇子能怎么樣,史書上寫的不少,要多去民間探查才好,很多學(xué)問都是出至民間,不知道百姓的饑苦怎么能管理好這個天下。”
方平一言一句的說的十分清楚,朱棣也知道這些問題,最后只能任由方平教導(dǎo)朱瞻基了。
“過幾天,朕和瞻基隨你一起去一次后世,讓瞻基開開眼界,不然以后朕做的事情瞻基不明白。”
“陛下需要這么快嗎?”
“需要,如今鄭和馬上就要下西洋了,北邊還有殘元勢力,大明本土的問題必須提前解決,不能讓瞻基接手以后左右為難?!?p> “好吧,什么日子你通知我就行了?!?p> “嗯,朕現(xiàn)在真的是怕壽命太短了,如果上天能再給朕五百年時間,這大明又是另外一番天地?!?p> 聽著朱棣無奈的話,方平直接翻了個白眼,五百年?你怎么不要一萬年,恐怕是電視劇看多了。
兩人各自的想法都很清楚,朱棣要在自己的時代解決一切矛盾,而方平只是想長期保持這種關(guān)系,他要的只是一個合作的伙伴而已。
各懷鬼胎的兩人就這樣表面上很和諧,實(shí)際上都有自己打算,畢竟鑰匙眼看著就要破碎,可能以后再也不能往反兩地了。
沒過幾日,朱棣帶著朱瞻基和狗兒一起隨方平再次回到后世。
這次玩的比較久,也讓朱瞻基開了眼界,到處都在問,朱棣直接把這任務(wù)交給了方平。
游玩了幾天,還買了不少東西,堆在方平家里大包小包的。
拿著眼看快破碎的鑰匙,方平知道這可能是最后一次去大明了,依依不舍的打開了通向大明的門戶,鑰匙也應(yīng)聲而碎,變成粉末飄散在空中。
“方平,你真的不隨朕去大明嗎?”
“不了,我還是習(xí)慣這邊的世界,雖然唯一的親人走了,我自己還是可以活下去的,再說還有這幾次賣掉的東西,足夠我揮霍一輩子了?!?p> 方平說的很坦然,畢竟這是最后一次開門,以后就沒這種機(jī)會了。
“跟朕去大明,那里你可以重新開始,朕還有不少事需要你幫忙。”
“不了,我不習(xí)慣大明,在這邊自由點(diǎn)?!?p> 連一旁的朱瞻基都在勸方平,但是沒有任何效果。
朱棣臉色一黑,給狗兒打了個眼色,狗兒配合旁邊幾個太監(jiān)直接制服了方平。
“陛下,你這是要干什么?我沒做錯什么???”
“朕要你跟朕去大明改變一切,以后很多事還是要你出面,朕直接出面會引得天下不滿?!?p> 說完,狗兒一巴掌就敲在了方平后腦上,帶著方平回到了大明。
醒來的方平,摸著自己疼痛的后腦,知道自己被朱棣坑了,起身就去找朱棣。
“朱棣,你個王八蛋,老子對你也算是沒虧欠,你就這么對我嗎?”
周圍還有朱棣的三個兒子,老大是知道方平底細(xì)的,但是老二和老三直接瞠目結(jié)舌,誰敢這么對朱棣說話,不要命了嗎?兩人都互相看了一眼。
同時也對方平和朱棣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了好奇。
被方平一頓怒吼的朱棣,神色平靜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平淡的看著方平。
“醒來了啊,這就好了,以后就在大明吧,我這里很多事要忙,你先等一會。”
這不可思議的回答讓老二和老三再次刷新了朱棣對方平的態(tài)度,要是在以前這直接就砍頭了,當(dāng)年入京,處理建文舊臣的朱棣可是沒有一點(diǎn)心慈手軟。
“好,你忙,忙完了再算我們的賬?!?p> 屋里靜的只剩下呼吸聲,這么頂撞朱棣的方平還是第一人,讓朱棣三個兒子都心驚膽戰(zhàn)的在一旁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