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平和道:“看著像是魏大人的家眷,”說著,他語氣略有些遲疑:“不過今日魏大人已經離開了,他這嫡妻怎沒有跟著一起走?”
姜紹聽聞,便收回了視線,他手指輕敲著石桌,像是不感興趣一樣。
懷慈看著他,突然展顏一笑道:“不過,這魏大人看著也不似傳聞中的那樣疼愛妻子,這女子一介孤女,在這京城不知惹了多少人的眼,可也沒見過這魏大人維護過什么,也是可憐之人啊?!?p> 他說著,還連帶著搖了搖頭,故作模樣的嘆了口氣,卻沒想到一抬頭,就見那煞神正直直的盯著他。
懷慈看他那副模樣,也僵住了神色,隨后訕訕地笑了笑:“將軍可是不愛聽這些話?”
“我對此事不感興趣,你一個出家人,怎對世俗的事情這般上心,”姜紹說完,便站起身道:“回去了。”
懷慈張了張口,最終把話吞了回去,只低聲說了句:“難道是我意會錯了?”
剛才見將軍看那女子的神情不太對,為了避免以后誤會,他才趁機提醒那女子的身份,卻不曾想將軍不在意,竟是他猜錯了。
這雨一連下了許久,也沒有停歇意思。
魏元修到了府中的時候,便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行色匆忙,一邊又嫌身邊的奴才打著傘走的太慢,便伸手一把奪過道:“可有消息,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禧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知道二爺急,他快步跟上,泥水又濺了一褲腿:“這幾日雨天不停,大夫人發(fā)了熱,幾日都不好,奴怕有個萬一,就自作主張的請了二爺回來?!?p> 話一出,方禧自覺說錯了話,果然,魏元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給了他一巴掌:“不會說話,舌頭就別要了,一群蠢貨,幾日不好,也不知拿我的牌子去宮里請?zhí)t(yī)?”
方禧身體抖了下,忙應聲道:“奴才蠢笨,這就去!”
魏元修一路上踏著泥水,身上也淋了不少的雨,到了清荷院時,守門的丫鬟看見了他,皆是一愣,等反應過來行禮的時候,魏元修已經入了內室。
“二爺?”大夫人身邊的丫鬟白珠驚呼了一聲,沒想到二爺竟然回來了。
“夫人呢?”魏元修把自己濕漉的外袍遞給了她,卻不等她回話就掀開珠簾,進了里面。
白珠看到,有些猶豫的抿了下嘴唇,想到那斷了腿不能人道的大爺和她家年輕貌美的小姐,終是一咬牙走了出去。
出去后,她就守在了門前,不讓那些奴仆們靠近。
二爺即便是娶了妻子,也比大爺好,況且,二爺對她家小姐一片真心,她是看的最清楚不過了。
魏元修進去后,看著躺在軟榻上一臉病容的女子,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他走上前,深情而又克制的伸手碰了碰女子的臉頰。
為何這么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不過是離開一日,對方便病倒了,這讓他怎么能放心。
他的指尖冰涼,沈婉君迷茫的睜開雙眼,在等看清面前的人后,她心里生出一股酸楚,隨后就紅了眼眶,偏過頭不去看那人。
“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女人聲音沙啞,臉上通紅帶著病態(tài),一向明艷的臉上,此時染了幾分弱態(tài),著實讓魏元修好一番心疼。
“我知道你怨我,可你此時生了病,我又怎能離開,你說這話,不就是在往我心上捅刀子嗎?”魏元修說著,伸手把女子抱在了懷里,他低頭就是密密麻麻的細吻。
直到把女子吻的再也說不出來那些傷人的話,只能乖順的趴在他的懷里,他手指撫摸著對方的頭發(fā),低聲道:“母親的話我不能拒絕,可我向你保證,我和那個女子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接觸,我的所有都給了你,婉君,你為何就不能看明白我的心呢?”
沈婉君聽到這話,便克制不住的猛得把對方推倒了一邊,聲音里含著怨氣道:“我與你如此,可你卻轉身就娶了旁人,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呢?我便只是你的嫂嫂……”
魏元修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發(fā)作,一時間愣在了那里,隨后他伸手把女子緊緊抱在懷中,不顧對方的掙扎捶打,只輕哄道:“婉君,我的妻子從來都只有你一人,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會把她休棄的,信我。”
沈婉君枕在他雖清瘦但卻有力的胸膛上,聽著對方強烈的心跳,她眸光閃了閃,她不曾言語,卻柔軟了身體。
魏元修便知對方軟了心,外面的雨聲不停,屋子里卻是靜謐無聲,夾雜著檀桌上點燃的暖香,形成了一股濃稠的氛圍。
一個只穿著單衣,一個是被雨水打濕了身體,兩個抱在一起,身體又緊緊的貼著,稍有變化,不必言語,便能輕易撩動情態(tài)。
男人強而有力的手臂順著女子的后背,輕輕滑入女子頸處,指尖只是輕輕一挑,視線中便露出了那大片的雪白。
床榻上的紗幔垂下,細碎壓抑的聲音從中泄出,精致的香爐,一縷輕煙飄在空中,隨后又緩緩散開,那一股暖香使得整個屋子的溫度都升高了,但又格外的好聞。
白珠站在門外,當聽到里面隱秘壓抑的聲音時,她瞬間白了臉色,隨后更是緊張的看著周圍,生怕這事情被旁人知曉。
直到天色漸黑,魏思安被奶娘抱過來找沈婉君,屋里的兩人才手忙腳亂的起來,沈婉君說怕過了病氣給孩子,讓奶娘抱著他回去。
魏思安哪里愿意,總歸他是小孩子,便一個勁的哭鬧不止。
沈婉君終究還是心疼孩子,便讓白珠把孩子抱進來,讓奶娘先回去。
那奶娘也沒覺得異常,只應了聲,便離開了。
然而這邊,方禧急急忙忙的找了過來,魏元修和他離開后,去了主院。
太醫(yī)是過來了,可又因為他們當時不方便,又讓方禧把對方打發(fā)走了,那太醫(yī)心中雖不悅,可對方是朝廷重臣,最終也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