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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土王

第39章 城事問田老

大明土王 柳生東南 2070 2021-04-28 10:36:23

  回到福石城后,彭翼云立刻去了謝圃公署,向爺爺彭明輔報告了保靖一行的情況。

  聽說彭翼云奪回了彪王,彭明輔十分高興。

  “哈哈哈,翼云好孫兒,果然是吾家的千里駒,這一次技壓四大司,讓永順大大得威風(fēng)了一次,好極,好極?!?p>  彭翼云見爺爺如此高興,便又陪他多說了一些彪王競技中的詳情,彭明輔聽得津津有味。

  說完這些,彭翼云又詳述了被苗人偷襲一事。

  “什么?你們竟然遭到苗人的圍攻?”彭明輔一聽之下,氣得胡須都抖動起來,“這些臘爾山的余孽真是得寸進尺?!?p>  “我們永順算是幸運,全身而退,其他各司都多有死傷。”

  “唉,那也是你指揮得當(dāng),爺爺聽來當(dāng)時的情形的確甚是危險,竟然連勛臣都死于非命。不過這些苗人踩了保靖的地頭,九霄必不會善罷甘休。”

  “爺爺,苗人消息如此靈通,只怕福石城里也有他們的耳目?!迸硪碓普f道。

  “崔奇!”

  彭明輔大喊一聲,崔奇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

  “去問一問田老,最近城里有沒有什么動靜,翼云,你和崔奇一塊去?!?p>  彭翼云行禮后,與崔奇一道離開了謝圃公署。

  “崔叔,這個田老是誰,怎么從來沒聽爺爺提起過。”

  “呵呵,恭喜大公子,明輔公讓你去見田老,看來他要把福石城的底牌交給你了?!?p>  兩人進了福石城后,沿著西街,走進了城里最大的酒樓“碧花樓”,伙計見到崔奇后,二話不說,將兩人引到二樓最里面的包房內(nèi),然后送上酒食,掩門退了出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工夫,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面目和藹的老者走了進來。

  “崔侍衛(wèi),彭公子,老朽田登有禮了?!?p>  老者拱手道。

  彭翼云沒見過這個田老,回禮道:“田老,你認識我?”

  田登微微一笑,請兩人入座,拿起桌上的酒壺給二人斟滿酒,說道:

  “彭公子,福石城內(nèi)外三千八百戶,沒有我不認識的?!?p>  “哦?田老是怎么做到的?”

  田登微微頷首:“彭公子果然與眾不同,一下子就抓住了關(guān)鍵所在。三千八百戶,一萬多人,老朽再是天賦異稟,也不可能憑一個人的腦子記下?!?p>  “這么說來,難道田老有一幫記憶驚人的手下?”

  田登哈哈笑道:“天底下哪有這么多厲害的人。老朽用的不過是笨辦法,繪制圖像,記錄在冊而已。”

  檔案管理?這個工作量想想就大得離譜了。

  “公子初聽之下,想必覺得此事千頭萬緒,極為繁難。只是因為公子不知,此事并非是一月一年而成,早在顯英公當(dāng)政之時,便已開始籌劃實施,迄今已有八十年,老朽不過是傳承了前人之勞而已?!?p>  原來如此,自己的高祖彭顯英果然雄才大略,除了開設(shè)牙行和貨埠之外,竟然在這方面也有先見之明。

  “彭公子,崔侍衛(wèi),今日兩位來找老朽,想必有具體的事務(wù)相托,請說吧。”

  彭翼云點頭,將最近與苗人相關(guān)一事一一告訴了田老,當(dāng)然隱去了對彭宗啟的懷疑。

  田登聽后,沉吟了半晌,說道:

  “給我半個時辰,必有結(jié)果。兩位請在這里慢慢吃酒等候。”

  說完,他離開了包房,同時吩咐伙計又進來添了些酒食和水果。

  “崔叔,這田老為彭家做事多久了?”彭翼云問道。

  “比我還久,我只知道,從世麒公開始,就是他管事,凡是城內(nèi)外的事,只要問他,一定有結(jié)果?!?p>  兩人閑聊了一陣,田登就推門進來了。

  “彭公子、崔侍衛(wèi),有結(jié)果了?!?p>  他將手中的一張紙遞給了彭翼云。

  只見上面寫著幾段信息:

  袁元,三十四歲,四個月前抵福石城,于東門街盤下鋪子,做藥材營生,常有外來藥農(nóng)于其鋪中居住,十月初,死于衙署前之苗人,亦曾在其鋪中停留。

  劉德,二十七歲,三個月前抵福石城,在祥源酒肆當(dāng)伙計,為人好賭,一月前在鐘氏典當(dāng)行典瑪瑙鐲一只,經(jīng)查為銅安驛失竊案之贓物。

  徐天齊,二十九歲,鐵匠,兩個月前于河街租貨倉一間,至今空關(guān),未曾進貨。

  彭翼云看完了紙上的內(nèi)容,一下子有點摸不著頭腦,便說道:

  “請?zhí)锢显斒酒渲嘘P(guān)節(jié)。”

  田登取過紙張,說道:

  “我派人翻查了最近半年,新抵福石城的外來人的記錄,發(fā)現(xiàn)這幾個人都不尋常?!?p>  “”袁元此人,當(dāng)時盤下鋪子的價格奇高,開鋪后生意卻極為一般,此人卻毫不在意,鋪中藥材種類稀少,數(shù)量也不多,完全不似開鋪做生意的樣子。”

  “劉德,性情兇厲,嗜賭成性,形似江洋大盜,典當(dāng)瑪瑙鐲后,忽然不知所蹤?!?p>  “徐天齊,早早租下貨倉而不用,必另有所圖。”

  “田老,這三人看似相互間毫無聯(lián)系,難道個個都與苗人之事有關(guān)?”彭翼云問道。

  田登一笑,遞過另一張紙:

  “還有一人,把這三個人都串起來了。”

  彭翼云接過一看,竟然認得此人,彭宗啟府上管家裘龍保的兒子裘喜樂。

  “裘喜樂是袁元盤鋪子的中介保人,劉德當(dāng)伙計時祥源酒肆的老板是裘喜樂的二叔裘虎衛(wèi),徐天齊做營生的鐵匠鋪子的房東是裘喜樂的好友洪知文?!?p>  田登摸著胡子緩緩說道:

  “當(dāng)年顯英公便說過:‘識人的關(guān)鍵,不在其容,不在其行,在其親友。’他又說:‘容可易,行可飾,唯其親友不可偽。’因此,記錄查驗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才是我等行此事的要訣。”

  彭翼云聽了,頓時大為嘆服。

  彭顯英真乃一代雄主,這份見識,即便放到二十二世紀,都是字字珠璣的高論啊。

  “多謝田老,讓我撥云見日,大開眼界?!?p>  彭翼云站起來向田登行禮道謝。

  田登回禮道:

  “老朽多一句嘴,這裘喜樂畢竟是彭三爺府上的人,如何處置,得思慮周詳?!?p>  彭翼云笑道:

  “多謝田老提醒,翼云自有分寸。”

  彭翼云和崔奇離開碧花樓后,便分頭而去。

  崔奇趕回謝圃公署向彭明輔復(fù)命。

  彭翼云則出城前往獐子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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