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離了鐵掌山,順著黃藥師留的桃花記號先向南行,到了一處黑色沼澤,沼澤中零零星星有些木樁。
陳玄見這些木樁似乎暗藏玄機(jī),沒有踏入其中,他繞過沼澤,果然再次看到記號,記號順著東北方向而去。
陳玄腦中靈光一閃。
鐵掌峰,黃蓉,黑沼。
南帝段智興似乎就快要出現(xiàn)了。
陳玄順著記號來到桃源縣。
行了七八十里山路,穿過狹窄的石縫,陳玄終于見到一座高聳的山峰。
這座山和華山有些相似,是一座光溜溜的巨石,有幾百丈高,山尖高聳入云。
山上樹木很少,正中有一道巨大的瀑布奔流而下,水汽沾在山石上,很是光滑。
山的四周并無上山之路。
陳玄看了看那道瀑布,他已經(jīng)記不得郭靖和黃蓉是如何上山的了。
于是他只能自己想辦法。
陳玄來到瀑布旁邊,摸了摸這座山的石壁。
拔劍,朝著石壁一刺,龍淵劍沒入石壁,就似刀入豆腐一般。
劍刃是豎直刺入的,陳玄向下扳了扳劍柄,龍淵劍向下劃,石壁竟是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劍痕。
陳玄想了想,將劍拔了出來,翻轉(zhuǎn)劍身,讓劍刃水平刺入,再次向下扳了扳,這次龍淵劍紋絲不動。
陳玄心中了然,一個大膽的念頭自他心中萌芽了。
陳玄將龍淵劍劍刃水平刺入頭頂石壁中,接著單手握住劍柄,用力一扳,身體向上一蕩,接著在半空中拔劍,趁著身體還在上升,再次將劍刺入石壁。
陳玄就這樣以龍淵劍為階梯,在石壁上蕩了近半個時辰,這才到了崖頂。
幸虧陳玄內(nèi)力精進(jìn),否則以這樣的上山之法,恐怕半途就會力竭墜落了。
陳玄收劍,他喘著氣坐在崖邊,身側(cè)流水肆意奔騰,化作瀑布傾瀉而下。
陳玄順著身邊河道望去,山頂卻和崖壁不同,河岸兩側(cè)種著些桃柳,此時剛到二月,桃花尚未綻開,但萬條垂下卻也有幾分生趣。
調(diào)息一陣,陳玄便順著河道逆流而上。
走了約莫兩三里路,到了河水的源頭,原來是一座巨大的噴泉。
泉水噴涌很快,分成兩股,一股變成先前的河流,最后跌落崖壁化作瀑布,另一股朝著相反的方向流去了。
陳玄想起先前山的另一側(cè)有一條湍急的河流。
“失算了,不過我也沒船?!?p> 陳玄搖了搖頭,望了望剩下的那座山尖。
……
陳玄終于來到山頂,這里竟然有著一大片竹林,他順著小徑走著,三間石屋出現(xiàn)在小路盡頭,只不過不見門窗,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石屋背面。
陳玄繞到石屋正面。
屋外立著六人,其中四個是漁樵耕讀,剩下兩人,自然是郭靖和黃藥師了。
“陳先生,你來了?!?p> 黃藥師側(cè)身,笑著看向陳玄。
“陳大哥!”
郭靖聞聲望去,看到陳玄是來了,不免一陣欣喜。
漁樵耕讀四人猛地一驚,他們想不明白,石屋背面怎會有人過來。
“你如何上的山?”
樵夫穿著布衣,扛著斧子,甕聲甕氣地問道。
此前上山的唯一之法,便是他用鐵舟載人,逆流而上。
“用劍?!?p> 陳玄言簡意賅。
黃藥師愣了愣,饒是他機(jī)智無雙,也沒想明白如何用劍從絕壁上山。
“蓉兒如何了?”
陳玄看向郭靖。
“一燈大師正在給蓉兒醫(yī)治?!?p> 郭靖神色有些焦急。
黃藥師瞥了郭靖一眼,冷哼一聲。
“若不是你,蓉兒怎會受傷?”
陳玄見黃藥師面色雖然不虞,但卻未曾動手,心里有些好笑。
“你們是怎么與鐵掌幫交惡?又怎么來到此處的?”
陳玄明知故問。
“我和蓉兒本來要去找楊康,后來在鐵掌幫附近找到了他的蹤跡。
再后來我們得知岳爺爺?shù)奈淠逻z書就在鐵掌峰上,我怕它流落金人之手,就拉著蓉兒去盜。
不想中途裘千仞回山,蓉兒中了一掌,我們一路逃竄。
后來到了那處沼澤,遇見了瑛姑前輩,她指點(diǎn)我們來此處求醫(yī),我背著蓉兒行了好幾日,這才來到此處?!?p> 黃藥師雖然脾氣古怪,但最是敬重忠義之人,郭靖的所作所為卻是無意中對了他的胃口。
嘎吱。
中間那座石屋的門打開了,一道嬌俏的身影走了出來,此時的黃蓉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之外,其實(shí)已無大礙。
“蓉兒!”
郭靖一時激動,沖了過去,張開雙手正要抱緊黃蓉。
嗖~
一枚石子打在了他的手上,郭靖猛地一驚,愣了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退后幾步,時不時看黃藥師兩眼。
“哼。”
黃藥師冷哼一聲,走到黃蓉身前,伸手搭脈。
“一燈大師的一陽指真乃天下一絕。”
黃藥師見黃蓉脈象平穩(wěn),知曉黃蓉的傷勢已然痊愈了,這才有此一嘆。
就在此時,陳玄化作一道白影,鉆進(jìn)了石屋之中。
黃藥師神色詫異,但很快又轉(zhuǎn)為平靜。
漁樵耕讀面色大變,連忙朝著石屋奔去。
石屋之中坐了一個和尚,他面對門口盤坐著,似乎正在運(yùn)功調(diào)息。
他眉毛很長,面帶愁苦之色,但身上卻隱現(xiàn)貴氣。
“讓我助你一臂之力?!?p> 陳玄閃到和尚身后,雙掌貼著和尚后背。
九陽真氣自丹田而出,經(jīng)由雙掌進(jìn)入和尚體內(nèi)。
漁樵耕讀這才進(jìn)屋。
“放開我?guī)煾?。?p> 漁夫指著陳玄,大喝道。
樵夫一躍而起,舉著斧子朝著陳玄劈來。
陳玄收回左掌,一指點(diǎn)出,劍氣與斧子碰撞,樵夫猛地朝后倒飛而去。
書生連忙將他扶住,農(nóng)夫卻又蠢蠢欲動。
“切莫輕舉妄動。”
書生呵道。
屋里的和尚自然是一燈大師了,也就是昔年的南帝段智興。
書生則是昔年大理國宰相。
他見陳玄并未對一燈痛下殺手,反而將真氣渡進(jìn)一燈體內(nèi),已然看出這是在助其療傷。
九陽真氣至陽至剛,又是僧人所創(chuàng),這和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天生契合。
一燈大師不精醫(yī)術(shù),卻能救治重傷垂危的黃蓉,靠的就是一陽指。
他以先天功功力為根基,用一陽指為手段,將黃蓉的奇經(jīng)八脈盡數(shù)打通,這才散去了裘千仞的掌力。
不過,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五年之內(nèi),內(nèi)力盡失。
陳玄需要和他一戰(zhàn),自然,是公平一戰(zhàn),所以他想盡可能幫助一燈恢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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