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墨從梁少康的懷里退了出來,對著一米之外的蔣團謹點了點頭;“四哥,失禮了?!?p> 蔣團謹還挺紳士,淡笑道;“無妨,人之常情。”
三人去了蔣團謹在碼頭的辦公室,商議之后還是打算把張學輝送到警局。
現(xiàn)在張學輝的私生子現(xiàn)在還在蕭元成手里,他不敢輕舉妄動,當然他更清楚,以梁少安的為人,他拿著這一億也別想遠走高飛。
最后和蔣團謹達成協(xié)議,他自己去自首,但是罪名不能是敲詐罪,因為金額太大,進去了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蔣團謹說;“你放心,里面我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不會讓你在里面吃苦,現(xiàn)在那里面對你來說是最安全的,什么時候需要你出庭指證梁少安到時候通知你,你的兒子我會幫你照看好,這件事情過了,我送你們父子倆出國,我蔣團謹說到做到?!?p> 張學輝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為現(xiàn)在反抗根本沒有用,在海城,蔣團謹想要一個人消失太容易了,更何況兒子還在他們手里。
商議好了之后,梁少康把蕭雨墨送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蕭雨墨說;“少康,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對不對?是我當初瞎了眼,也怪我太自以為是,我總以為,無論何時,只要我肯回頭你都會在原地等我,現(xiàn)在我的家人都死在了梁家人手里,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蕭雨墨聲淚俱下,梁少康有些動容,畢竟是自己喜歡了多年的人,而且蕭雨墨父母的死,多多少少和他父母有脫不了的干系,所以他說;“蕭家的產(chǎn)業(yè)我?guī)湍隳没貋?,其他的……我答應不了你?!?p> 蕭雨墨坐在副駕哭的不能自已。
梁少康聽得心中厭煩,開口提醒道;“想要拿回自己的產(chǎn)業(yè),你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天宇,最好不要讓梁少安知道我們走的太近,否則!”
梁少康沒有挑明,但蕭雨墨是明白人,一點就透。
把人送回了敦煌國際,梁少康驅車回了醫(yī)院,病房里東子和雙喜都在,盛俊男還睡著。
見梁少康回來了,東子把梁少康叫了出去。
“你晚上去哪兒了?剛才俊男醒過一次,見你不在很擔心,怕你沖動惹上什么麻煩,想給你打電話被我攔住了?!?p> “謝了!”梁少康說:“我去找了四哥,問了下今天晚上的情況,襲擊俊男的人抓到了?!?p> “恩!”東子說:“剩下的交給我,你多陪陪俊男,她很敏感?!?p> 梁少康點頭應下,說;“你和雙喜先走吧,我在這看著,趙云海那邊……”
梁少康不想提這個人,心里膈應,東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東子和雙喜走了,病房里就剩下梁少康一人,看著盛俊男蒼白的臉,梁少康說不出的心痛,這些麻煩都是他給盛俊男招來的,從認識他開始,盛俊男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被人追殺了。
好像又做了噩夢,盛俊男猛的驚醒,看見梁少康坐在床邊,心里踏實了許多,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梁少康如實回答道;“和蔣團謹見了一面?!?p> “襲擊我們的人找到了?”
“恩!”
“是誰?”
“梁少安!”
說實話,盛俊男懷疑過梁少安,最近飛魚搶了天宇不少生意,她每天在公司上班非常清楚,而且梁少安視梁少康為死敵,前段時間剛動過程璐瑤,梁啟正的葬禮上他們又發(fā)生過沖突,以梁少安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見盛俊男不問了,梁少康笑問道;“你怎么不問我梁少安為什么動你?”
盛俊男說;“這還用問嗎?”她與梁少安又無冤無仇。
梁少康苦笑道;“后悔跟我在一起嗎?”
盛俊男頭還暈,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只是皺了皺眉反問道;“你想我說后悔還是不后悔?”
“我后悔了?!绷荷倏涤H吻著盛俊男的手,眼角有淚水溢出,他深吸了一口氣;“跟我在一起才半年時間,你都遭遇多少次追殺了,如果沒有遇到我,你可以平平靜靜的生活,說不定就連雙喜也不會遭受這無妄之災?!?p> “所以呢?你要跟我分手嗎?”
梁少康心口又狠狠的痛了一下,把頭埋在了盛俊男的手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不想分手。
盛俊男從梁少康的掌心把手抽了出來,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不要把我往外推,除非你說你不愛我了,當初是我心甘情愿的選擇了你,這些磨難就當是我命中的劫吧,我不后悔,因為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如果你敢打退堂鼓,現(xiàn)在就滾!”
“俊男!”梁少康再也沒忍住,直接傾身將盛俊男摟在了懷里,一陣眩暈讓盛俊男差點兒沒吐了,她一只手緊緊的抓著梁少康的襯衣,努力讓自己承受下來。
“梁少康!”
“嗯?”
盛俊男說;“你快起來,我頭暈想吐。”
梁少康趕緊坐了起來;“你等著我去叫醫(yī)生?!?p> “不是!”盛俊男難受的說;“你別動我腦袋就沒事。”
“對不起啊,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我不餓,你別管我了,忙活了一天,你趕緊休息一會兒?!?p> 梁少康去護士站要了陪伴床,挨著盛俊男的病床邊躺了下來,腦子里亂哄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蕭雨墨回到自己公寓,把能砸的都砸了,一個人在家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恨自己有眼無珠,和自己的殺父仇人同床共枕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惡心。
她的整個青春,所有的愛和眷戀都化成了戾氣,她要報仇,要他梁家血債血償。
一瓶威士忌喝了個底朝天,蕭雨墨癱軟在地上,手機鈴聲一直在耳邊響起,就像催命音符一樣。
第二天,蕭雨墨照樣化著精致的妝,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去了公司,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有身邊的助理發(fā)現(xiàn)她好像不一樣了。
盛俊男住院后,雙喜直接請了假,全天都在醫(yī)院里陪著她,梁少康趁機回家換了身兒衣服,程璐瑤見他臉色不好,問道;“你怎么了?和俊男吵架了嗎?”
梁少康皺眉道:“你怎么會這么問?”
“沒吵架你臉色這么臭?而且俊男昨天晚上也沒回來?!?p> 梁少康嫌母親太敏感,解釋道;“我倆好好的,她去陪雙喜住兩天,東子出差去了?!?p> 程璐瑤說;“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們倆鬧別扭了呢?!?p> 梁少康沒有出聲,直接上樓洗澡換衣服,然后開車出門去了公司。
盛俊男今天好多了,至少昏睡的時間沒那么長,雙喜撐著下巴一眨不眨的盯著盛俊男,這么多年的朋友,盛俊男自然知道雙喜想問什么。
“他怎么樣?”
雙喜明知故問;“你說趙云海啊?”
盛俊男面無表情的盯著雙喜,雙喜立馬就繃不住了,笑道;“我早上好奇去看了一眼,見他還沒有醒就回來了,不過住的是VIP病房,聽說梁少康請了兩個護工看著,你不用擔心?!?p> 盛俊男能猜到梁少康的用心,他不想欠趙云海什么,所以什么都給他最好的,但人情這種事情又豈是錢能解決的。
雙喜小心翼翼的問盛俊男,“他是什么時候來海城的?”
這問題梁少康昨天也問過,盛俊男是真不知道。
雙喜自然信俊男,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結果了,“看來你也不知道?!?p> 盛俊男說;“我要是知道,昨天咱們?nèi)齻€吃飯我就叫上他了,和他見面我并不覺得有什么尷尬,從前清清白白的,沒有開始過,連分手都算不上,他幫過我許多,我并不會因為他當初拒絕了我就記恨他,反而他后來離婚我還點愧疚,畢竟是因為我沒有借錢給張麗引起的。”
雙喜噗嗤一聲;“就張麗那人品,你借不借錢他們都得離,兩個三觀不合的人是沒法生活在一起的。我現(xiàn)在只是擔心他的動機,悄無聲息的跑到了海城,神神秘秘的隱在你身邊,這樣的護花使者你讓梁少康怎么想?”
這也是盛俊男頭疼的問題。
雙喜突發(fā)奇想;“他不會離婚后才發(fā)現(xiàn)喜歡的人是你吧?如果他真追你,你怎么辦?”
盛俊男堅定的回答;“涼拌,我有男朋友了,和梁少康同居這半年里,我很清楚自己有多愛梁少康,很多感情錯過了就錯過了,回不了頭,哪怕有一天我真和梁少康分開了,我覺得我和趙云海也不可能了,大不了我把命還給他?!?p> “嘖嘖,這話你可別讓趙云海聽到了,我怕他受不了刺激?!?p> “遲早得說明白,只是這兩天我起不了床,你和東子幫我照顧著點他?!?p> “這還用你說?”雙喜嘆氣道;“怎么說大家也是舊交,而且他還救了你的命,于情于理我們都會好好照顧他,哎,昨天晚上東子還因為這事兒失眠了,怕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p> 可不是左右為難嘛,她不想傷害趙云海,又怕梁少康多心,傻子都知道趙云海的動機,更何況盛俊男還不是傻子。
哎!深深的嘆了口氣,盛俊男心煩意亂的閉上了眼。
雙喜打趣道;“紅顏禍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