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眾人開懷大笑。
“煥哥兒真是喜歡歡姐兒得緊吶!”杜氏摸了摸宋煥的頭。
“煥哥兒快下來,咱們該回府了?!敝芗苇傁蛩螣ㄕ惺?。
宋玉塵沒想到,自己兒子這么喜歡秦宜歡。
他與秦宜歡不熟,聽妻子說過,兒子很是喜歡她表妹。
沒想到這般喜歡,竟然賴著不肯走。
宋玉塵微微板著臉,“煥哥兒。”
宋煥看了自家父親一眼,轉(zhuǎn)頭不理會,一頭埋在秦宜歡脖頸間。
宋世子尷尬的咳嗽兩聲。
一旁看著的江北麒,微微握緊拳頭,看著宋玉塵的兒子賴在小姑娘懷里。
小姑娘明顯抱得有些吃力,但那小子就是不下來。
江北麒走過來,伸手從秦宜歡懷中直接將宋煥抱過來。
宋煥離開秦宜歡的懷抱,愣了好久,對上江北麒一張冷冰冰的臉。
瞬間皺眉,“壞人!我要小姨母。”
宋煥委委屈屈,眼中含淚的盯著秦宜歡。
秦宜歡有些不忍心,拉了拉身前江北麒的衣角。
江北麒一把將宋煥放在宋玉塵懷里。
“你已經(jīng)五歲了,不是小孩子了?!闭f完看了看宋玉塵。
宋煥小團子眨眨眼,轉(zhuǎn)頭撲進自家爹爹的懷里,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害怕。
總算各自道別,各自上了馬車。
江北麒看著小姑娘被她父親扶著上馬車,小姑娘最后回頭望了他一眼。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傻傻的沖她笑了笑。
“世子?世子爺?”阿啟伸手在自家主子眼前晃了晃。
看著已經(jīng)遠去,芝麻點大的秦家馬車,阿啟偷笑。
“爺!”
江北麒回神,冷眼瞪著阿啟。
“找死?”
“爺您盯著人家馬車看也沒用,都回家了。爺今日可有和四姑娘說說話?”阿啟好奇的問。
江北麒冷冰冰的看他一眼,從鼻腔中發(fā)出一聲輕哼。
轉(zhuǎn)身上了自家馬車。
阿啟摸了摸腦袋,他怎么又惹世子爺不開心了?
自言自語道:“難道沒和四姑娘說上話?”
“想什么呢?還不快走?”馬車里伸出一只手,拍在阿啟后腦勺上。
阿啟吃痛的摸摸腦袋,“是!我的世子爺。”
果然是沒有成功,看世子這脾氣就知道了。
唉,可憐他一個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努力為世子跑腿的小跟班啊。
江北麒坐在馬車中,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捏起小桌上放著的一塊芙蓉糕,對著芙蓉糕道:“你怎么不戴我送的首飾?”
想了想,江世子有道:“難道是珍藏起來了?”
江北麒眉頭舒展,嘴角上揚,“傻姑娘?!?p> 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江北麒將芙蓉糕放進嘴里,一口吃掉了。
秦四姑娘若是知道他想什么,只想說:您大概…也許…應(yīng)該,想錯了。
………
大年初三這一日,京都依舊一派喜氣洋洋,到處洋溢著春節(jié)的氣息。
各家門框子上的對聯(lián)還新著,火紅的燈籠也高高掛著。
只是這么平靜安詳?shù)臍夥諈s依舊不能感染到皇宮。
年前皇帝遇刺,昏迷不醒。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后宮妃嬪也大多被瞞著。
只是皇帝多日不出現(xiàn),她們也感覺出了一絲不安。
秦世安派去找杜神醫(yī)的人,雖說已經(jīng)有了消息不過人在邊關(guān),要來京都,最快也得六七日。
“姑娘,聽說章家好像出事了。聽看守門房的阿冬說,他有個遠房表弟在章家當(dāng)差,像是與宮中有關(guān)?!泵饔裨谔媲匾藲g梳妝。
本來這些事,她是不該和姑娘提起的,但她聽了些謠言。
“聽說……章侍郎勾結(jié)刺客,還與大長公主有書信來往,被太子殿下查出來了?!?p> 章允馳是章閣老的兒子,如今在禮部任侍郎一職。
秦宜歡一頓,“這些事自有父兄操心,我一個閨閣女子不便多說?!?p> “可大長公主不是…江世子母親嗎?”明玉疑惑的問。
秦宜歡恍惚,大長公主……
忽然想起那日母親對她說的話。
那日母親問她:“你知道大長公主為何與鎮(zhèn)國公和離嗎?”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她有記憶起,她的江哥哥就沒有母親。
他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穿衣,一個人長大。
“因為大長公主在外……養(yǎng)了面首?!敝苁夏菚r都羞于啟齒。
秦宜歡愣了好久,“所以她不喜歡江伯父,可是江世子是她的親生兒子?!?p> 周氏道:“當(dāng)年高宗皇帝將大長公主許配給鎮(zhèn)國公,誰知大長公主早與身邊侍衛(wèi)有私情。她恨高宗皇帝逼她嫁了不喜歡之人,也恨鎮(zhèn)國公毀了她一生,連帶江北麒兩兄弟,她也不喜歡?!?p> 秦宜歡不敢相信,原來江北麒是不被期待出生的,大長公主甚至從來不想要他。
她一直知道江北麒母子關(guān)系不好,小時候,她見過大長公主偏袒江北麟,不問青紅皂白責(zé)罰江北麒。
拇指粗的鞭子打在江北麒身上,他卻一聲不吭。
她不懂,為什么同樣是兒子,大長公主對江北麒如此狠心。
就算夫妻和離,可兒子是自己親生的,怎么能如此狠心。
后來聽了母親的話,她才知道,她不是只對江北麒狠心。
她對江北麟一樣狠心,一個從小沒有母愛的江北麒,就算鎮(zhèn)國公給他再多關(guān)注,也彌補不了江北麒幼年的傷痛。
而江北麟,一個從小被當(dāng)廢人養(yǎng)的世家子,日后只怕也沒什么前程可言。
只因為她心中有恨,只是秦宜歡還是不能明白。
就算大長公主有恨,但那是父輩的恩怨,為何要算在孩子身上。
她一想到江北麒從小就在母親的怨毒下長大,就對大長公主沒了半分同情。
“姑娘?怎么哭了?”明玉慌亂的替秦宜歡擦拭淚水。
秦宜歡愣了愣,眼淚不知道怎么就自己流出來了。
“沒事,你方才說章侍郎說了什么?”秦宜歡問。
明玉有些擔(dān)心道:“聽說章侍郎被太子帶走時,似乎說是周尚書吩咐他這么做的。不過姑娘放心,他定是胡言亂語?!?p> 秦宜歡皺眉,心中不安,為什么會牽扯到舅舅?
秦宜歡穿戴整齊,來到壽福堂請安。正巧碰上周氏派過來喚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