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

煉出長生藥的我十分后悔

第八十七章 狗官

  “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驚堂木一拍,伴著張然冷厲的喝問,底下跪成一片的白家人徹底驚呆了:

  這是甚么情況……

  “縣尊,此為何意?”

  白仲山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驚嚇傷害,為何這張三……張果竟會坐在堂上?!

  三百年埋頭不問世事的白仲山,忽然感覺到一種三觀盡毀的恐懼:

  這個世界怎么了?

  難道……時代變了?

  縣令輕笑道:

  “倒是忘了白先生多年隱居,不可世事,還是由本官來解釋解釋吧?!?p>  “這張果,乃是郡守上報、朝廷批準(zhǔn)的下一任充縣縣令,作為本官的接班人,目前還在學(xué)習(xí)怎樣擔(dān)任一個好縣令……”

  縣令說地輕飄飄,但落在白仲山以及一眾白家人的耳中,就宛若晴天霹靂:

  我們……在狀告下一任縣令?

  “完了……”

  公子哥仿佛挨了一道驚雷,喃喃自語著“完了”、“這下完了”……

  縣令,無論在哪個世界,都不是簡單角色。

  有句話叫: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

  在民間,縣太爺就是天!沒有哪個草民敢冒犯縣令,因為只要縣令看你不爽,在該縣境內(nèi),你就是坨任其宰割的魚肉。

  有人戲稱其為“百里侯”,便足可見其權(quán)勢……

  而現(xiàn)在的白家,已經(jīng)不是冒犯縣令那么簡單的了,家主白仲山先前一招隔山打牛,不僅把山給惹到了,牛也惦記上他了。

  可以想見,被威脅了一番的現(xiàn)任劉縣令,在接下來的任期中,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處處針對白家。

  待其離職后,接任的這位張果縣令也肯定會時常記得今日之辱……

  白仲山面色變幻,忽然不顧煉氣士的尊嚴(yán),“嘭嘭嘭!”就是三個響頭,以與他兒子如出一轍的怯懦道:

  “草民有罪!”

  ……

  這場白家人掀起來的鬧劇,最后以白家人的認(rèn)慫而告終。

  因為所告罪名皆不成立,不僅張然沒事,反而讓劉縣令反將一軍,以白家人“沖擊縣衙”、“誹謗善人”的惡劣行為,治了他們一個【妨礙公務(wù)罪】與【誹謗罪】。

  若非看在其認(rèn)罪態(tài)度良好,劉縣令高低得讓他們?nèi)掖罄我辉掠危?p>  至于是怎么個“態(tài)度良好”法……

  小廳內(nèi),煙氣繚繞。

  縣令滿意地掂了掂這二十來斤的大罐靈精,對一旁的張然笑道:

  “三七分成,你七我三……”

  “此言差矣!”

  張然當(dāng)即把臉一板,把靈精罐子再往縣令懷里推了推,義正辭嚴(yán)道:

  “縣尊勞苦功高,理應(yīng)分七成,只剩下三成賞給在下便好!”

  好小子,會做人!

  縣令笑著點點頭:

  “好吧,本官若不接,你反而會埋怨我,那這七成,本官就笑納了?!?p>  雖然這勉強(qiáng)算是受賄,但在大越朝廷內(nèi)卻是默許的,只要不是魚肉百姓,朝廷并不會管地方官有沒有額外收入。

  嗯,每個煉氣士都是潛在的反賊,不能算百姓,壓榨也沒問題的……

  縣令笑道:

  “這白仲山真是閉關(guān)閉傻了,以為抓住你與我的關(guān)系,就可以拿捏你我,可到頭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堆靈精,怕是把是把他的老底掏了小半!”

  張然曾在縣令這里了解過,天下煉氣士都是被朝廷登記造冊、重點監(jiān)管的對象,不僅嚴(yán)加控制,限制他們的活動范圍,并且全部課以重稅。

  每個煉氣士都要按月向當(dāng)?shù)毓俑U納稅收,但官府不收金銀,而是專收靈精,且收其每月產(chǎn)量的九成以上!

  之所以課以這駭人聽聞的九成重稅,原因有二:

  其一,是因為煉氣士是靈精的唯一生產(chǎn)者,而靈精對于氣血修士的必要性極高,朝廷若想養(yǎng)得起全國的武官,自然得瘋狂向煉氣士征稅。

  其二,則是靈精除對氣血修士有用之外,對內(nèi)力武者同樣有效,一個活的煉氣士,便相當(dāng)于一臺源源不斷的修煉資源制造機(jī)。

  所以如果放任煉氣士萃取靈精,很快他就能拉起一支內(nèi)力武者進(jìn)化成煉氣士,一旦這種民間超凡強(qiáng)者過多,朝廷的統(tǒng)治肯定就不穩(wěn),三天兩頭地到處是煉氣士造反。

  朝廷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便不得不對煉氣士實行駭人的重稅,奪取靈精,使他們無法用靈精制造更多的煉氣士,相當(dāng)于是一個針對煉氣士的“減丁”政策!

  老的煉氣士終將壽元耗盡,新的煉氣士只能從內(nèi)力武者中自行進(jìn)化生成,再加上地方官們逢上天資好的少俠便贈一本氣血功法,消耗煉氣士的新生代來源。

  一來二去,便成功把煉氣士的數(shù)量控制在不多不少剛剛好的程度,既可以征足靈精稅收,又可以防止煉氣士擁有造反的能力。

  當(dāng)初李叢道人在醫(yī)館初見張然時,罵縣令是“狗官”,罵朝廷政策是“絕戶計”,現(xiàn)在想來,倒也并不算錯……

  “可是,我又不是煉氣士,我就是你們所罵的【狗官】??!”

  張然暗暗吐槽,果然是屁股決定腦袋,只要我就是【狗官】,你們罵我的言語我都可以一笑而過,甚至還會笑著應(yīng)聲……

  只聽縣令又道:

  “看來煉氣士們又不想消停了,先是李叢故意想坑本官,后有白仲山全家老小來告狀,實在是目無法紀(jì),根本沒有把朝廷與本官放在眼里!”

  他想了想,直接摸出一塊表面寫有金色文字的黑石牌子,將之交給張然,嚴(yán)肅道:

  “從今往后,這每月向煉氣士征稅的職權(quán)便移交予你,憑此征稅令,李叢、白仲山,以及那個居無定所的【田阿】,他們?nèi)巳f萬不敢反抗。”

  “征稅向來都是月末才去,本月才剛到中旬,但此番為了懲戒這兩個上躥下跳的家伙,你明日便去征稅,稅量就按上月的十五斤來收,敢有不服,便亮此令!”

  ……

  回到小院后,張然好奇地把玩著這枚令牌。

  “就這么一塊石頭令牌,也能嚇住桀驁不馴的煉氣士?”

  張然有些不敢相信,好奇的他開始解讀令牌上的銘文:

  【帝斬玄元于京,敕曰:莫如反者!】

  光讀著銘文,張然并不太懂,是以不明白這段文字對煉氣士有什么意義。

  “還是抽時間去請教一下縣令吧,這大越朝廷有太多我不懂的東西了……”

  張然感慨一聲,真是越了解,就越對當(dāng)今越國的歷史感興趣,這強(qiáng)大而奇怪的超凡帝國,究竟是怎樣建立并延續(xù)下來的……

  搖搖頭,張然又把令牌收好,開始把注意力放在桌上這一大盒靈精上。

  這從縣令那里分得的靈精大約有七斤之多,與上次從田不易那里得到數(shù)量的也相差仿佛,估計又夠老虎吃上許久了。

  看著這靈精,張然就想到了它的原主人兼生產(chǎn)者:

  白仲山!

  縣令在退堂之后,給張然說過有關(guān)這位煉氣士的事跡。

  白仲山修成煉氣士是在三百年前,比之二百年的李叢道人還要更早,算是煉氣士中的老前輩了。

  此人雖為煉氣士,但他并不高調(diào)如李叢,他既不開宗立派,也不收徒傳藝,只偽裝成普通富家翁,三百多年都住在縣城里,是出了名的慫且低調(diào)。

  白仲山平均五十年假死換一個身份,以免被普通人發(fā)現(xiàn)他的長壽與修為,一切都向凡人看齊,除了培養(yǎng)一代代忠心護(hù)衛(wèi),便不再有多余動作。

  三百多年,他如一個凡人般聚妻成家許多次,但只有現(xiàn)在這次生下了后人,也就是那個公子哥“白會文”。

  因為是獨苗,于是白仲山對他特別愛護(hù)乃至于溺愛,但這個兒子一向不合他的意:

  兒子既不喜歡習(xí)武,也不喜歡讀書,簡單與他是兩個極端,若非完美繼承了他的“慫”,白仲山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白仲山修為更在李叢之上,一手無形劍氣自稱無堅不摧,全力施展,那場面能比得上萬箭齊發(fā),且劍氣鋒銳無比,以縣尉的氣血修為也頂不住一輪劍氣洗地!

  其戰(zhàn)斗力亦在李叢之上!

  但就是這么個恐怖的存在,卻甘心三百年隱于俗世,真不知是因為他太慫,還是因為朝廷太強(qiáng)……

  思罷,張然放空心思,吆喝一聲:

  “老虎,開飯了!”

  嗷嗚!

  已經(jīng)小半天沒吃飯的老虎飛快從榻上躍起,幾步跳上桌子,滿足地對著盒中靈精大口享用。

  羨煞了正在一旁鐵籠中挺尸的青蛇……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