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就在前面!”
在陸安與兩名蠻子打斗時,店老板溜到后屋,再從后屋拼命的跑出然后叫來了官道上的衛(wèi)兵。
一隊五人的衛(wèi)兵隊伍拔出刀跑進首飾店。
打頭進入店內(nèi)的伍長進去就楞住了。
破碎的柜臺,砸穿的墻,透過墻洞可以看見一個面朝下倒在地上的人,還有個滿臉血跡靠坐在墻邊的男子,門旁是個張嘴缺牙但還有呼吸暈過去的人。
低頭看是滿地的血跡,尤其是那身體被貫穿的人,血跡染紅一大片地板。
“伍長,這兩個還是活的。”
伍長道:“活的死的都帶走?!?p> “遵命?!?p> 士卒在搬動陸安時裹在袖子中的玉簪子掉在了地上。
店里的老板看著破爛不堪的店面露心痛之色,同時也是一陣后怕,在這些百姓的印象中蠻子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色,他這是糟了無妄之災(zāi)。
聽到玉簪子掉在地上的聲音,老板轉(zhuǎn)頭看見了簪子,思索下,嘆口氣道:“大人,這簪子是他買完的,給他裝上吧?!?p> ……
阮家。
陸安有一次以傷員的身份躺在了他的床上。
本來陸安要被士卒帶到軍營中去,都到大營門口了卻被徐長安截了下來送回了阮家。
徐氏二兄弟子西城排查,一個士卒到來說東城有情況。
匆匆忙忙的趕到后聽點老板說人被帶走了,就又匆匆忙忙趕往往大營,四品武者的腳力到底還是快。
在進大營前看到了陸安,剛看時徐長安還不確定這滿臉淤青的是誰,待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阮十三的徒弟陸安!
也知道那一個昏迷一個死了的是兩個蠻子。
徐長安頓時暗道不妙,小娘子般的白臉霎時就皺在了一起,沒出事還好,這出了事他這個義父欽點的還不得讓徐文瀚把皮給扒了!
而且還是阮十三的弟子,趕緊給送回去!
就讓衛(wèi)兵給到阮家,又覺得不妥就親自送回去了。
笑話!
這阮十三要是發(fā)怒的話,保不齊會做什么,三品的威力能把整座城給毀了,穩(wěn)妥點就自己去了,然后讓徐長樂去找義父報告情況。
陸安緩緩的睜開眼睛,帶血的衣服已被換下。
倒吸了口氣。
疼的!全身酸疼酸疼的!
慢慢的坐起身子,就看見徐長安和師父阮十三。
師父坐在椅子上,白色的眉毛倒豎,眼神直勾勾看著前方。
而徐長安這站在旁邊唯唯諾諾的,滿臉賠笑的跟阮十三說話。
“阮先生,這是我的失職,誒!這要說也怪,東城我都排查過了,誰知道這蠻子是怎么躲過得,誒,我這不是推卸責(zé)任。
先生的徒弟只是受點皮肉傷并無大礙…額,阮先生…你說句話唄!”徐姑娘弱弱道。
感覺到陸安醒來,阮十三連忙轉(zhuǎn)身,看著正坐起來的陸安,表情變得平和起來。
徐長安激動道:“看,我就說沒事吧!”
阮十三沒搭理徐長安,看著陸安,用像往常對陸安說話的語氣道:“怎么受的傷,跟我說說吧?!?p> 徐長安也好奇看過來。
陸安揉了揉嘴上的淤青:“我去給師父你取藥材,路過一家…一家店,額,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敝饕遣幌胱屓钍?,他想花他給的銀子買首飾去泡他閨女。
“我在那家店里遇到了兩個蠻子。問我徐都尉來師父家這來做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徐都尉來干什么。”
“我就用蔑視的表情對他們說,我不會告訴你們的,臭S13!然后,然后就動手了。”臭S13是陸安加的。
徐長安一愣。
這事還跟我有關(guān)系!還有臭S13是啥意思?聽起來不像好話…徐長安摸不著頭腦,但蠻子說了跟我有關(guān),阮先生還在這看著呢!隨即裝做生氣道:“他奶奶的,陸小子,你先養(yǎng)好傷,我現(xiàn)在就回去審問那狗東西,給你個交待?!?p> 本事裝作生氣的樣子,在陸安眼里倒像是姑娘在嬌嗔埋怨。
不能看不能看!…陸安看向師父。
眼神示意道“師父你讓他走吧!”
阮十三看懂了,對徐長安道:“徐小子,你先回去吧!”
“哦,哦!阮先生,小子告退?!?p> 說完就裝作怒氣沖沖的樣子大步的走了出去。
阮十三看著鼻青臉腫的愛徒道:“人走了,說吧!”
可能還記得他師父說的話,六識的武者聽力好的很,道:“走遠了,聽不到吧!”
阮十三笑道:“長記性了?放心吧,聽不到的?!?p> 陸安頷首道:“師父,我的身體有古怪!”
陸安不怕把秘密告訴阮十三,這些日子的相處中,陸安可以切實的感受的,阮十三是真的將他當(dāng)做徒弟。
而徐長安等人,陸安還是不想讓其知道自己要說的事。
“說說看?!比钍龥]什么表情道。
“我與那兩個蠻子打斗,他們兩個一個和我一樣是聚氣境,還有一個…是搬山境!”
“我先與聚氣境的蠻子打斗,以手擋刀將他打暈,之后又和那搬山境的戰(zhàn)斗,徒弟我和那人差了一個境界,被他像個皮球似的打,這身上的傷就是那時造成的?!?p> 陸安摸了摸臉,心道,我這帥氣的臉??!
“之后我被他打倒在地,問我說不說,我說你做夢,然后他就拿刀要殺我,那時我氣力已經(jīng)耗盡了,而我抓住了刀拼命的聚氣,不知為何那時我感覺渾身燥熱意識也模糊了。
當(dāng)我再清醒時,那蠻子已經(jīng)被我殺死了,被我用手貫穿胸口死的,我那滿袖子的血一部分就是蠻子的,這是怎么回事,師父?”
意識模糊下陸安倒是沒聽到哈特說的‘妖族’兩字。
阮十三解釋道:“這天下有很多特殊的體質(zhì),你正好有,我原本是打算先不告訴你的。”
“為什么?”
“修煉一途缺的不是天才,而是不拔的毅力,我怕你自傲自滿懈怠了修行,本想待到時機合適在告訴你,而且…你的體質(zhì)…有點怪。”
哦!知道了…小說里常有,某天才體質(zhì)特殊被宗門關(guān)注,修行一日千里,驕傲自滿,到處裝X,最后被資質(zhì)平平的主角給干掉的套路。
陸安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啦!師父,我是不會那樣的,而且這不還有師父您在嗎!額,哪里怪?”
阮十三搖頭失笑道:“你啊,誒,告訴你也無妨了…你的體質(zhì)叫‘龍體’!”
聽起來很牛x的樣子…陸安道:“有什么特殊的,怪又怪在那里?”
“這你自己以后就能感受到,師父我又不是什么特殊體質(zhì),龍體只是聽說過罷了,反正對你的修行大有益處,奇怪的是,我記得龍體是龍族的體質(zhì)!”
龍族!…陸安驚詫道:“我是龍!”
“不,你是人族,這點師父我還是分辨的清的?!?p> “那…”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不是不告訴你,是師父也沒想明白人怎么會有龍體?!?p> 當(dāng)初阮十三探查他身體的時候也感到奇怪,但一想到跟那老東西有關(guān),也就沒那么多詫異的了。
答應(yīng)他收徒,既能治女兒的病,又收了資質(zhì)好的當(dāng)徒弟,何樂而不為呢?
陸安只能道:“好吧。”
有個對修行有益處的體質(zhì)挺好,沒有我也不失望,何況我還有…那顆珠子。
陸安回憶了下,家里的爺爺是個老秀才是個正常人,妹妹…也是正常人…吧!那我…撿來的!這是原身的問題……只能以后自己探尋了。
陸安頭痛的摸著頭,胳膊肘碰到了胸前一個硬邦邦的物品。
“哦,對了,師父,還有這東西也是那蠻子的,當(dāng)時從蠻子的胸口掉出被我接住放里衣的衣衫里了?!?p> 陸安將圓盤拿了出來,遞到阮十三面前。
陸安發(fā)現(xiàn)師父的臉色變得凝重,接過圓盤。
“師父這是什么東西啊?”
“法器!遮掩氣息的法器!”
“有什么問題?”
阮十三摸著法器的表面道:“你認為蠻子能有制造法器的能力嗎?”
陸安也恍然,在原身的記憶中了解道大雪域萬里雪域,就算有制造法器的材料也弄不出來,全都在厚達千米的冰川下埋著呢。
陸安道:“那是什么人或…什么勢力給蠻子的?”
“這世上任何勢力法器都是不會輕易外傳的,而這世上有能力造法器的,我知道有京師的天工閣、啟國的天機城還有…道門魔門!”
“天下之大,可能還有些我不知道的勢力或人也會造法器吧?!?p> 陸安明顯聽出阮十三在說道門魔門四個字時,加重了語氣同時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那師父你覺得的是誰?”
陸安說完,就看見阮十三將圓盤翻了過來。
圓盤上清晰的刻畫著“天機”兩字。
摸著花白胡子嘲笑道:“這人啊!就喜歡炫耀!”
誰不喜歡裝…啊不,人前顯圣!…陸安心里吐槽,這里就有問題了,天機城造的法器怎么會出現(xiàn)在蠻子的手里?
搶的?丟的?買的?都有可能,不,還有一種,也是整個天塹關(guān)或者對大乾來說最糟糕的情況,蠻子和天機城結(jié)盟了!
關(guān)于天機城陸安是有印象的,在世人眼中那里是機甲師的圣地,位于東洲啟國境內(nèi),也是啟國的國都。
而且懷疑是結(jié)盟原因是乾與啟的戰(zhàn)爭就沒停過,經(jīng)常性的有邊境的摩擦,可以說是老仇家了。
陸安將這個猜測告訴了阮十三。
阮十三道:“可能性很大,你先養(yǎng)傷,師父我出去一趟。”
“好,誒,師父,我那件壞了的衣服呢?”
“壞衣服?外面地上呢?!?p> 待阮十三走后,陸安緩緩的下地,走到門口拿起沾滿血漬的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