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久伊此時心里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憂。但她總不能真的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里待一整夜吧?逃跑的事情,還是再找機會吧。
于是她朝著上面的人喊:“當然想?!?p> 云翊南沒有立刻去救方久伊,而是蹲下身子,雙手撐著腦袋,臉上帶著俏皮的笑容對著洞里的方久伊說:“那你還跑不跑?”
方久伊猶豫了一下,嘴巴一張一合,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唉,那算啦。”云翊南嘆了一口氣說:“既然這樣,你就在這洞里呆著吧。省的你再跑了,明天我好直接把你送去將軍府。我先回去睡了。”
不行,一直在這個洞里肯定是逃不了的。
眼看著云翊南站起了身子轉身就要走,方久伊急忙朝著上面的人喊:“誒……別別別,我不跑了,不跑了?!?p> 云翊南又回頭,望著洞里的方久伊問:“不跑了?”
“嗯,不跑了。”方久伊點了點頭,可憐兮兮地望著上面的男人,就希望那男人能大發(fā)慈悲救一下自己。
“行?!痹岂茨咸统鲈缭缇蜏蕚浜玫牡穆槔K,一手抓著一端,將另一端朝著方久伊扔了下去。
好家伙,搞了半天,這兄弟早就知道自己掉進陷阱了,連東西都準備好了。
望著面前落下來的繩子,方久伊心里來氣,但是現在是自己有求于人,也不敢多說什么??墒撬F在連站起來走兩步都費勁,又怎么可能僅僅通過一根繩子就爬上去。
沒辦法,方久伊只能說:“那個……我腳受傷了,就靠一根繩子恐怕……”
云翊南頓時覺得自己自己頭都大了,觀察了一下這個陷阱,臉上全是嫌棄,他猶豫了一會兒,才有些埋怨地說:“真是麻煩。”
說完,他就一躍而下,跳進了洞里,找了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落下。他彎下腰,摟住了方久伊的腰。
方久伊一愣,手下意識地勾住了云翊南的脖子。下一秒,方久伊身下一空,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離開了陷阱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地上。
自己剛剛是飛起來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
“謝謝?!狈骄靡劣米约簺]傷的那只腳作為支撐弱弱地開口:“不過,你能不能幫我把下面那個行李箱也拿一下?”
云翊南松開了方久伊,轉頭看了看洞里的那個粉色大盒子,表情有一些為難,留下了“麻煩”兩個字就躍進了那個洞里,然后很快他的身影再次出現,手里提著方久伊的行李箱,扔到了方久伊面前。
看著自己的箱子重重落在自己面前,方久伊連忙蹲下身子,腳下又是一扭,疼痛讓方久伊的身體抖了一下??墒撬緛聿患肮埽瑱z查了一下自己的箱子,然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云翊南:“嘶%你就不能輕一點嗎?這里面可都是我的寶貝?!?p> 云翊南嫌棄地拍著自己身上的塵土,不屑地說:“能值幾個錢,給你搬上來都不錯了。”
方久伊白了他一眼,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云翊南也跟著白了一眼方久伊,上前一步,一手摟住方久伊的腰,一手拉著那個行李箱,硬扯著把方久伊拉了起來。
方久伊連忙喊道:“你干嘛啊?”
云翊南繼續(xù)拉著方久伊說:“回去?。∧愎粗?,慢慢走,不然你想怎么?真的在這林子里過夜啊?”
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居然讓人家自己走。
方久伊憤憤地呼出一口氣,勾住云翊南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云翊南用余光瞥了一眼方久伊問:“誒,你干嘛要逃,這么不想做將軍府的二小姐?”
方久伊無奈:“因為我根本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方久伊啊。”
云翊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說:“可你現在流落街頭,去將軍府就可以找到父母家人而且還有榮華富貴,不好嗎?”
方久伊愣了一下,總覺得這話哪里有一些奇怪。
她微微蹙眉,耐心回答說:“我不是就是不是,如果這榮華富貴隨時會有殺頭的危險,我寧愿不要啊。你想啊,你們要找的方久伊是一個巾幗英雄,皇帝什么的是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我這要是突然出現了,頂替了,一開始還好,要是以后那個真的方久伊回來了,那我可就是欺君之罪要株連九族的!”
云翊南瞥了一眼方久伊,像是在思考什么,遲遲沒有說話。
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終于走回了客棧。走進客棧大廳的時候,那老板看到方久伊還有一些意外。
云翊南扶著方久伊上了樓,把她送回了房間。
推開門就聽到“咣當”一聲,方久伊抵在門后面的椅子倒在了地上。窗戶還是開著,房間了和方久伊離開的時候沒什么兩樣。
這家伙沒進過這個屋子,是怎么知道我跑了的呢。
方久伊奇怪地看了一眼云翊南。
云翊南把方久伊扶到凳子邊坐下,走去關上了窗戶。他回來,看著木盤子里的銀兩,笑出了聲:“這個銀子,不會是你用來買衣服的吧?”
方久伊的臉有些發(fā)燙,別過腦袋不看他。
笑聲沒有持續(xù)多久,云翊南就將銀子推到方久伊面前說:“衣服是我哥送你的,不需要你的銀子?!?p> 然后,方久伊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被人提了起來。她一驚,看到云翊南蹲下了身子,正要脫她右腳的鞋子。
“你干嘛?”方久伊驚呼道。
云翊南也不抬頭,直接把方久伊的鞋子拔了下來,扔到了一邊,露出方久伊那只泡的有些發(fā)白變腫的腳。
這鞋子怎么長得這么奇怪?而且還是濕的……
云翊南心里一驚,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這腳也長得太丑了吧?!?p> 什么叫我腳長得丑?我這是被泡出來的好不好。
一股怒意涌上心頭,方久伊正要反駁,卻突然看到云翊南抬起腦袋,笑容收斂了一些:“你就一直穿著這雙濕鞋子?”
方久伊一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呆呆地望著他,沖著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