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走到一個書架前,從一個盒子里拿出一大把紙張,然后從中找到一張紙,回來遞給方久伊:“這事情其實(shí)很好辦,你也不用急著替她贖身,我可以把賣身契給你,你可以讓她替你掙夠了這賣身契的錢后再給她就行了。”
方久伊接過方刑手中的紙張,露出感激的笑容說:“謝謝父親?!?p> 方刑會心一笑,憐愛地看著方久伊:“其實(shí)小伊你能忘了自己的那一身功夫,找到自已喜歡做的事,父親很高興。只是一開始,確實(shí)有些不能接受。但是現(xiàn)在想想,挺好的。畢竟你是個女孩子啊,官場戰(zhàn)場還是應(yīng)該讓男人去。我的女兒很優(yōu)秀,不論是經(jīng)商還是習(xí)武都是拔尖的。哈哈哈,經(jīng)商好……經(jīng)商不用打打殺殺……”
這是方久伊來方家之后第一次和方刑單獨(dú)面對面談話。
不知不覺間,方久伊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
這個世界的方刑,和自己世界的父親一樣,不論自己做什么都很支持自己。他們,不過是身份不同身邊的人不同罷了。
方久伊從小就是跟著父親長大的,所以對父親的感情格外深。在那個世界,方久伊經(jīng)歷了失去父親的痛。在這個世界,方久伊好不容易失而復(fù)得,可是也快要失去了。
可是,對面前這個男人也是一樣啊。他的女兒一樣也是失而復(fù)得……
“爸……”方久伊小聲喚了一聲,眼淚不經(jīng)意間涌了出來:“女兒不孝,之前就時常讓你擔(dān)心,日后怕是也不能常伴左右。你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p> 方刑只以為方久伊是因?yàn)轳R上要出嫁才這么說,他摸了摸方久伊的腦袋說:“傻丫頭,不過就是要出嫁了,怎的哭的這么傷心?你若是想家了,隨時都可以回來看看啊?!?p> 方久伊微微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再過一周左右就要和云翊南成親了??墒沁@些東西大概都要付之東流了吧。她苦笑了一下,擦干了眼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二日,方久伊早早出門,將巧兒的賣身契還給了她。還將昨天寫的那些東西的配方一并給了她。
巧兒接過東西的時候還一臉錯愕和不解。但是方久伊并沒有和她多說什么,只是讓她好好研究那些配方,便離開了。
之后,方久伊直接去找了云翊南,打算自首。
說來也是,自從上次自己頭痛發(fā)作那次見了一下云翊南之后,好像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家伙了。想到第二天他就聽到了自己和梅亦生的談話,方久伊也就想通了。
在云翊南的府上,方久伊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
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云翊南才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來,身后跟著幾個侍衛(wèi)。
也許是沒想到方久伊?xí)蝗坏皆L,見到方久伊的時候云翊南明顯一愣,但很快他就轉(zhuǎn)變城一張燦爛的笑容,轉(zhuǎn)頭對著那幾個侍衛(wèi)說了些什么后,他們便退下了。
大廳里,只剩下方久伊和云翊南兩人。
方久伊起身,望著那個熟悉明媚的男人,不知怎的,他今天的笑容似乎格外刺眼。
“你怎么來了?”云翊南笑著說。
方久伊輕輕咬了一下嘴唇,手中的拳頭握緊:“我來自首。”
“自首?”云翊南有一些意外地說,他走到方久伊身邊,先拍了拍方久伊的肩膀示意方久伊坐下,自己坐在方久伊的對面,然后問:“自首是什么意思?”
方久伊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鎮(zhèn)靜地說:“意思就是……我認(rèn)罪。我犯了欺君之罪……我不是方久伊,你殺了我吧?!?p> 云翊南將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抵著下巴,專注地望著方久伊,嘴角上揚(yáng):“我殺你做什么?”
方久伊一愣,朝著他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那你是想把我關(guān)起來嗎?壓入大牢,無期徒刑?”
云翊南也眨了眨眼睛:“無期徒刑?壓入大牢?這都什么東西???”
“?。俊狈骄靡链舸舻赝岂茨?,“你剛剛氣勢洶洶地回來,不是因?yàn)椤{(diào)查我的事情嗎?”
云翊南輕笑出聲:“調(diào)查你什么啊?你有什么可查的?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方久伊啊?!?p> “???”方久伊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梅亦生說你很生氣地走了啊,難道不是要治我的罪?”
方久伊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被梅亦生騙了。
云翊南笑出了聲:“他是這么跟你說的?梅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大忽悠,他的話你也信。”
方久伊努著嘴,因?yàn)楸幻芬嗌_了有些不高興,可是在她認(rèn)為自己的確是有罪的,她有些無奈地問:“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么不處置我呢?你可知道,因?yàn)槲业拇嬖?,另一個她也十分危險。”
云翊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伸手摸了摸方久伊的腦袋:“我不知道什么別的方久伊,我只認(rèn)識你。我只知道,你……即將是我的夫人。是我的南王妃。”
“不,不是的。”方久伊一把拍掉了云翊南的手,有一些激動地說道:“皇上賜婚的,是你和方久伊,不是我。我不能和你成親,那樣我就是大錯特錯,若是有一天東窗事發(fā),我一定會死的很難看?!?p> 云翊南搖了搖頭:“那你可錯了,你沒聽皇兄大婚那日逸辰說的嗎?父皇可沒想給我和你賜婚,是我去請他賜婚的。我要娶的,就是你。不是什么巾幗女將軍。而且,你可是說了要對我負(fù)責(zé)的,你若是死了,誰對我負(fù)責(zé)?”
是云翊南請婚的?
方久伊愣住了,當(dāng)時她根本沒細(xì)想云逸辰的話,所以現(xiàn)在她都還沒搞清楚狀況。這些日子,腦袋一直渾渾噩噩的,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根本也不記得了。
見方久伊發(fā)愣的表情,云翊南又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才懶得去調(diào)查你,你有什么可調(diào)查的,一個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從何去查?我只是去了一趟九黎,看了看那邊的裝修情況。我是聽到了你和梅亦生的對話,我也是很生氣地走了。但是我氣的是梅亦生,我想找到救你的辦法,可是梅亦生只跟我說沒辦法,你只能虛弱死去,所以我很生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