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楚家醫(yī)館
她拉開木門,準(zhǔn)備帶著阿楚朝外走去。
阿楚沒動,站在原地。
顧言笙停下腳,疑惑地看她,詢問,“怎么了,阿楚?”
女人看著木門外的黑暗,神色是難得一見的茫然。外面有一股特殊的力量限制著她,她不能離開這間房,至少是現(xiàn)在不能。
寂靜的房間里突然響起她低聲的呢喃,“阿笙,我出不去的?!?p> “阿楚,你是被困住了么?”少女抿唇。
“我,我也不知道?!彼拖骂^,長長的發(fā)絲垂下,掩蓋住她的失落。
不能跟阿笙出去了,好難受啊。
為什么要阻攔她呢,為什么呢。
要不都?xì)У舭?,把一切都?xì)У艟秃昧恕?p> 女人的周身漸漸的泛起黑霧,霧氣很淡。
地面開始寸寸皸裂,滲出鮮紅的血。
站在她面前的少女像是沒發(fā)覺一般,她只是感受到了身邊女人低落的情緒。
她輕輕的伸手摸了一下女人的頭發(fā),軟下聲音,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哄,“你乖乖在這里等我好么,我馬上就回來找你。”
黑霧蔓延的速度忽然凝滯了,地面也不再皸裂。
溫軟的聲音,像是一汪甘甜的清泉輕輕流過,直直淌過她的心底。
撲通,撲通,她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她抬起頭俯視著那個嬌軟精致的少女,眼底的猩紅漸漸褪去,恢復(fù)成黑白分明的樣子。
阿笙又摸了她的頭,還叫她在原地等她,她說她會回來的。
難言的喜悅瞬間沖散了失落,黑霧散開了,皸裂的地板慢慢的合攏。
“阿笙,我乖乖的,哪都不去,就在原地等你。”
顧言笙聽完,不由得無奈笑了,說實話,跟阿楚在一起,她老覺得自己在帶孩子。
女人站在門口,一眨不眨的盯著阿笙離開的背影,即便是已經(jīng)看不清了,她也站在原地沒有動。
————
穿過通道,來到外面的走廊。
走廊兩邊的陳設(shè)變了,原本放著雜物的地方屯了許多的醫(yī)書,墻上還寫著“懸壺濟(jì)世”四個字。
穿過走廊,來到前廳。
前廳也不一樣了,左邊的普通柜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長長的彎曲狀柜臺。柜臺上放著一個破舊的算盤,和幾本賬簿。
柜臺身后靠著墻的兩面都安上了藥柜,有一些抽屜被拉開,里面是干枯發(fā)黃的藥草。
藥柜旁邊掛著三塊匾額,最上方橫著的匾額上是,“楚家醫(yī)館”,豎著的匾額是“但愿世上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p> 顧言笙皺緊了眉,這里竟然變成了楚家醫(yī)館。
她再走到柜臺后,翻開賬簿,些許灰層被抖落下來,它上面只記載了三個月的內(nèi)容,
“2月15日,林世顯帶著剛懷孕不久的妻子就診,楚大夫開了三副安胎藥?!?p> “6月15日,林世顯帶著懷孕四月的妻子就診,林夫人感覺小腹抽痛,楚大夫開了兩幅安胎藥?!?p> “6月30日,林氏夫婦就診,林夫人又腹痛不止,楚大夫開了一副安胎藥。”
“7月14日,林氏夫婦就診,林夫人肚脹如球,楚大夫讓林夫人在醫(yī)室修養(yǎng),準(zhǔn)備生產(chǎn)?!?p> “7月15日,林夫人難產(chǎn),林家小兒寅時出生,重四斤四兩?!?p> “2月才剛懷孕不久,7月就生產(chǎn)了。這才五六個月就早產(chǎn),林家的孩子這樣還能活下去,未免也太過頑強了。
總覺得這個安胎藥很不對勁。
她皺緊了眉頭。
右邊櫥窗的陳設(shè)也變了,只有一張方桌,和兩張椅子。桌上擺著軟枕,筆、墨、紙、硯,還有幾株干黃的藥草。她撿起藥草,輕輕的聞了一下,有淡淡的香味。
藥草旁邊有一張藥方,藥房開頭寫著安胎藥:
“麝香(別研)一字,乳香(別研極細(xì))一分,母丁香(取末)一錢,兔腦髓(臘月者.去皮膜.研)?!?p> 原諒某顧是個醫(yī)竅不通的人,仔細(xì)看也只知道一個麝香,這還是宮斗劇里面看來的。
在她的意識中,麝香最容易流產(chǎn),這楚大夫竟然配了這副安胎藥給林夫人。
她理了理思緒,將她從木房間獲得的四張紙片一一展開。
這里出現(xiàn)了四個人,林世顯,林夫人,林小兒,楚大夫。
林世顯帶著他的夫人來看醫(yī),楚大夫配了能流產(chǎn)的安胎藥。林小兒出生后,林世顯又將孩子送到了楚家。
可以總結(jié)出幾條結(jié)論:
1、林世顯和楚大夫關(guān)系匪淺
2、如果林世顯一開始就知道楚大夫配的藥方有問題,他還仍舊多次帶林夫人過來,那么他必定也參與了林夫人的難產(chǎn)。
3、如果林世顯不知情,那么楚大夫為什么要害林夫人,他的動機是什么。
4、林小兒被送往楚家,絕對不是保護(hù)這么簡單。那個不祥之人究竟是林小兒,還是別人。
那,阿楚又在中間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顧言笙總覺得她離真相似乎越來越近了,但又有一層迷霧,阻攔著她的前進(jìn)。
她把藥方收起來揣在懷里,走向原本應(yīng)該是墻門的地方。伸出手,輕輕地敲了敲,這次的墻不再是空心的了,而是實心墻,看來岔路口的右邊也發(fā)生了變化。
顧言笙思忖了一下,還是決定去右邊看看。
穿過長廊,來到岔路口。沒再遲疑的向右邊走去,右邊的通道已經(jīng)變得相當(dāng)窄小,只能允許兩三人并排通過。
兩邊的墻面、地面到處都是黑紅的血跡,還有密密麻麻的血字。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不祥之人,他是不祥之人...”
跟她在木房間里拿到的紙片一樣,字跡歪曲,筆鋒十分用力,帶著無盡的恨意和絕望。經(jīng)過它們,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她繼續(xù)向前走,很快就到了第一個轉(zhuǎn)角,轉(zhuǎn)角處不再是什么都沒有,這里也出現(xiàn)了一扇木門。
這里的木門跟左邊的那扇完全不一樣,它的門沿布滿了黑紅的血跡,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如果說,這里有死門,那也會有生門。
如果第一次她進(jìn)去的木房間是死門,那這扇門就應(yīng)該是生門。
可她這樣想,總覺得很不對勁,似乎遺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有一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也許,一切等她推開了這扇門之后就會有答案。
山下一頭豬
這個藥方無考證的,隨便搜來的,只為服務(wù)劇情。 (勿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