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請讓我穿越到一個沒有《傷寒論》的世界吧!”范知來坐在臺燈前,看著眼前的《傷寒論必背條文》,雙手合十,閉上眼許愿道。
明天下午就要考試了,連條文都還沒背全,身為中醫(yī)專業(yè)大二學(xué)生的范知來,感到壓力山大。
睜開眼,書還在,沒有穿越。那就沒辦法了,背之!
……
“范知來,范知來!”少女清脆而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別吵我……讓我再睡會兒吧,困死了?!狈吨獊磉瓢椭欤磺宓剜洁斓?。
昨晚背《傷寒論》條文太晚,一直背到全部記牢才睡。
考前突擊要不得啊。再睡會兒再睡會兒。
范知來愜意地翻了個身。
“嘩啦啦!”一盆涼水當(dāng)頭澆下。
“我去!考試不是下午嗎?有必要這樣叫醒我嗎!”范知來渾身一激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考試?什么考試?”眼前一位古裝少女,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他。
只見她身穿一件黃棕色緊身鎧甲,腳蹬一雙墨綠色短靴,腰上綁了一條紫色布帶,左手拎著一張巨大的淡黃色硬弓,右手拿著一只銹跡斑斑的銅臉盆,臉盆邊緣還在往下滴水。
她瞪著一雙鳳眼,奇怪地追問道:“學(xué)堂都關(guān)門五十年了,還考什么試?”
“烏廷芳?不,宣萱?!看來我還沒醒?!狈吨獊砜粗矍翱崴啤秾で赜洝防锏臑跬⒎嫉纳倥?,被涼水澆醒的火氣也散了三分。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閉上眼睛,他就往后躺去。
“哎喲!這床怎么這么硬???”范知來的后腦勺沒有找到枕頭,找到了一塊石頭。
這回是真的清醒了?;仡^一看,我怎么睡地上了。
再看自己,身上的穿著也變了。
上半身是一件洗得灰白的短衫,濕漉漉的貼在健壯的胸肌上,堅實的腰桿上胡亂扎了一根麻繩,下半身是一條藏青色七分短褲,看不出什么材質(zhì),寬大的腳上撐了一雙黑色布鞋,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
“還發(fā)什么呆呢,快走?。≡龠^半個時辰,獸潮就要來了!”“烏廷芳”著急的推著他。
范知來微微一笑:“不急,讓子彈飛一會兒?!彼]上那雙明亮又自信的眼睛,開始數(shù)數(shù)。
1、2、3……
“叮!您的系統(tǒng)已到賬!”
腦海中響起一道電子提示音。果然來了!范知來興奮地一握拳,瞬間睜大雙眼。
只見他眼前出現(xiàn)了一位劉姓天王歌手的形象,穿著紅色喜慶的唐裝,手里拿著一個麥克風(fēng):
“你說你,想要逃,逃到?jīng)]有《傷寒論》的世界里?,F(xiàn)在你,來到了,連中醫(yī)都斷絕了傳承的世界。宿主目標(biāo)已達成,啊朋友再見、朋友再見、再見吧再見吧再……”
“等一下!!”看著眼前的“劉天王”形象慢慢變淡,范知來大吼了一聲,“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沒交代?我的金手指呢?”
“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劉系統(tǒng)又深情地拿著話筒,低頭唱著,身影慢慢變得凝實。
他一甩頭發(fā),冷酷的眼神盯著范知來,“從來就沒有什么金手指,也不靠神仙和皇帝,要拯救這崩壞的末世,只能夠靠你自己~”
“那我不干了!”范知來舉起手。
“叮!檢測到宿主已背會《傷寒論》,但還未融會貫通,現(xiàn)升級系統(tǒng)如下。
【醫(yī)圣傳承系統(tǒng)】:幫助宿主在亂世生存,將這混亂的年代,拉回正軌!
用戶協(xié)議(省略一萬字),
免責(zé)聲明(省略二萬字),
使用說明:可以使用系統(tǒng)查詢《傷寒論》條文,并直接抓取相應(yīng)藥物,但僅限于該條文中所提藥物;
目前解鎖條文為:001桂枝湯,熟練度(0/100);
治病救人可獲取經(jīng)驗值,經(jīng)驗值滿后可解鎖更多條文,并升級宿主層次。
宿主當(dāng)前層次為:醫(yī)徒。簡介:醫(yī)生行業(yè)中的學(xué)徒,弱者中的弱者。努力吧!年輕人!”
劉系統(tǒng)換上了一身黑西裝,用非常專業(yè)的手勢快速地介紹著身后小白板上的所有內(nèi)容。
“可以!量身定做啊!”范知來看也不看,就簽訂了協(xié)議。
“等你需要我,我再回來。記住,我只想你,做個好人?!眲⑾到y(tǒng)用手指做了一個手槍的姿勢,對準了范知來,再次緩緩消失:“我們都在不斷趕路忘記了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爾的滿足……”
在許盈兒看來,自己這個表哥好像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幾秒。
“糟糕,表哥不會被我那盆水澆的,腦子進水了吧?!”許盈兒拿手在范知來面前揮了揮。
范知來一把抓住眼前的柔荑:“干啥呢表妹!”接收了原身人物的信息之后,范知來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變大了,他晃了晃腦袋。
“表哥,你沒事吧,我剛還以為你腦子進水了……”許盈兒皺起好看的柳葉眉,嘟著櫻桃小嘴,說道。
她心里卻像小鹿一樣砰砰亂跳:表哥可從來沒抓過我的手呀,以前我怎么暗示,他都只知道練他那個八段錦,怎么腦子沒進水,卻開竅了呢?
“我沒事兒,倒是你這個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不會發(fā)燒了吧?”范知來放開了手,被許盈兒紅彤彤的臉嚇了一跳。
啊!表哥拿手背碰我的額頭了!好冰涼。許盈兒不由得閉上了眼,臉紅到了脖子根。
“沒發(fā)燒啊,真可惜?!狈吨獊硎栈亓耸郑又牧伺囊路?,往不遠處的村子那邊走去。本來還以為,醫(yī)圣傳承系統(tǒng)能派上用場了呢。
“表哥,對不起,下次、下次我一定爭取發(fā)燒…”許盈兒拿著弓箭和銅臉盆,不好意思地跟在范知來身后,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看著夕陽下他那高大的背影,只覺得比以前親切多了。
……
回到村子。
“來娃兒,你們兩個探查情況,怎樣了?”村子門口壘起了高高的土墻,就像前世山西的那些堡似的。
還挖了護村河,有鐵門,有吊橋。村長張爾茅兩手叉腰站在土墻上,一邊抽著旱煙,一邊用沙啞的嗓子喊著。
“這村好點大啊。”盡管繼承了記憶,但親眼看到,范知來還是發(fā)出了一些驚嘆,他仰起脖子,手搭涼棚,看著張爾茅的方向。
“張叔,我和表哥探查過了!確實有獸潮,還有半個時辰就到!”許盈兒終于回過神來,著急地大喊道。
“什么?!快!一級警戒!”張爾茅忽地站起身來,把旱煙熄了,往褲兜里一塞,接著便轉(zhuǎn)過身,往里縱身一跳。
“我去!…?”范知來看著老村長從十幾米高的土墻上跳了下去,接著鐵門就轟隆隆地打開了。
透過鐵門,老村長精壯的上半身慢慢出現(xiàn)在范知來的視線中,他正費力地轉(zhuǎn)著連接城門的齒輪,喊道:“瓜娃子,還不快進來!”
“哦!馬上!”范知來一牽許盈兒的手,把面紅耳赤的后者也拉進了村子里面。
邊跑邊想,原來村長表面趙本山,實則史泰龍啊,這個世界,真刺激,不過,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