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儀式與術(shù)式（修）
它們，走了進來。
這時的左道也已全副武裝。
“我們是綜事局的。”它再次機械性的對著左道說。
見左道沒有回應(yīng)，它再說：“我們是綜事局的?！?p> “......”
“我們是綜事局的?！?p> 它好像是在執(zhí)行一個既定流程，充滿機械與僵硬。
“是要我應(yīng)聲么？”
左道尋思，想到之前和正經(jīng)綜事局人員電話中，對方那番的特意提醒，其中提到必須拿出“證件”的關(guān)鍵點，他不難猜出這個‘執(zhí)法證件’是存在某種效力，可以讓尋常鬼物或是不法分子都無法假冒。
無言中，對面的兩個鬼物死死盯著左道，而它們看著左道向走近，卻仍然沒有反應(yīng)。
“看來是了?！?p> 左道心中大致確定。
不過既然對方不主動出擊，那自己就不客氣了。
只見他驀地一邁，上前。
手中紙劍瞬間充盈，他提手一揮，對著那話最多的“人”朝脖子一掃！
撕拉一聲，對方的腦袋應(yīng)聲滾落，奇怪的是并沒有汩汩血液涌現(xiàn)。
這還不算完，左道手腕一轉(zhuǎn)，朝著另外一“人”的眉心刺了過去。
恰在這刻，余下那“人”原本對同伴的死毫無反應(yīng)，但當(dāng)紙劍即將殺向它時，它漆黑的雙眸閃過一絲波動，迅速后退拉開距離，避開了左道閑庭信步般的第二擊。
“有人了？”左道沒有繼續(xù)追擊的動作，眉頭一挑，語氣平靜。
并不是他閑話頗多想找人排解寂寞，而是左道此前便有一定判斷，即是這些非人存在定然有幕后之人操控。
而左道要做的，便是在做足準備工作后的現(xiàn)在，試探一下對方的目的。
打打殺殺從來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穿越過來后的這半天時間里面，接連不斷的危機，讓他覺得有必要去了解一下，即便完全無法談攏，也可以根據(jù)對方的態(tài)度與決心，手段和做法來分析出許多信息，而這類問題，也是左道最擅長的。
就以目前來說——
前主的麻煩，那就是他的麻煩。
而按照自己的脾氣，待摸清楚對方來路，便要嘗試事后找機會給他揚了。
那“人”看著左道，面上扯動出僵硬的驚訝神態(tài)，它沙啞說：
“沒想到，憑借那些散亂的書籍資料...
“你居然可以研究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術(shù)式’?！?p> “術(shù)式？這個世界對術(shù)法的定義？對方認識我?！弊蟮婪治?。
不待開口，那具尸體背后的“人”再次說道：
“我沒有惡意，至少現(xiàn)在沒有了。
“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儀式’出問題和一些情況后，我覺得我錯了?！?p> 對方云里霧里的自說自話。
而左道則沉默的分析對方話語，且身體內(nèi)的紙人時刻通過靈視來觀察四周，警惕對方用言語手段，讓自己分神，從而展開偷襲。
“從某方面來說，左同學(xué)你是個天才。
“也是個無辜的人，你能活下來是你的本事，也算是...”
它忽然話語打住，蒼白的面孔不停變換。
過些許功夫，話語再一轉(zhuǎn)，態(tài)度不明的說：
“走出房門，朝著現(xiàn)實世界的參考方向，以離開懷陽路這條街道的方向走，這是那人目前的‘儀式’薄弱點，對方并沒有完全展開儀式，因此有疏漏，運氣好的話你能活著離開?！彼钢块T外說道。
左道沒有轉(zhuǎn)移目光，繼續(xù)看著這具尸體，一言不發(fā)。
這具尸體見左道的姿態(tài)，面容撐起古怪和善微笑，呵呵一笑：
“你應(yīng)該忘記了我，我能感到那時儀式即將成功，但最后失敗了，這意味著對左同學(xué)你也造成了一定傷害。
“無妨，我希望你能想起我，也希望你能找出我，但我并不想束手就擒，我還有事情沒做完，哪怕我曾經(jīng)錯了...至于我前面說的話，你可以不信?！?p> 話畢，這尸體的面容重新恢復(fù)死板，它身體一僵，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再無聲息。
靈視視角下，左道看見地上的尸體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靈性波動。
他走上前，一劍把尸體的腦袋扎穿扎爛。
管你死沒死，再來一下。
做完這些，左道方才帶著思索的神情走向大門。
透過視角，此刻的門外，大霧彌漫。
不論肉眼又或靈視，盡皆如此。
......
街道上，天不見色，霧彌朦朧。
左道走在外邊，時刻保持著警惕，打量四周。
街道人跡不見，景色破敗，灰暗陰冷，可謂是氣氛拉滿。
“看架勢，造成這個陣仗的場景，應(yīng)就是那尸體背后的人所說的‘儀式’，估計類似于幻境，但又像是介于虛實之間的陣法或領(lǐng)域的感覺?！?p> 左道做出評價。
研判同時，他也不忘繼續(xù)歸攏現(xiàn)有情報。
“從不長的對話來講，對方將我的詭術(shù)當(dāng)成了這個世界的‘術(shù)式’。
“又把街道上這種，與我穿越醒來時的情況稱呼為‘儀式’。
“因此可以得出，這個世界的神秘體系暫可分為兩大類，而具體的細分，以及是否有其它的種類就不得而知了。
“對方明顯是認識“我”的，且確定前主的事情與他有直接關(guān)系，但為什么他的‘儀式’失敗后，卻馬不停蹄的就要來找我，找我就算了，還這么潦草離開？
“睚眥必報？
“不大像。
“我的修為是沒有了，但看人的經(jīng)驗和直覺都告訴我，他不屬于這類人，雖說這種直覺對許多人來說很奇怪，其實這才是修行人的依仗之一。
“如此來說，這地方以及曾經(jīng)的我所牽扯進去的水，非常深?！?p> 歸攏信息間，左道走在街上的方向。
這個行徑路線，是記憶中現(xiàn)實里，離開懷陽路的路線。
也是此前操控尸體幕后人所給出的“明路”。
很顯然，左道就目前來講，采用了對方的“建議”。
對此決定，左道也有一番考量：
“如果說，因為我快速殺掉那時的其中一具尸體，故讓幕后的人吃不準我，想引我去一個死地來解決，那顯然是沒有必要，就街道上這種干涉現(xiàn)實的能力，假設(shè)來針對我一個人，就夠現(xiàn)在的我喝一壺，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當(dāng)然了，這種可能性也并非沒有，畢竟神秘的力量往往都有著局限性，發(fā)生什么問題都是不讓人意外反而讓人覺得合理的，僅是相對來說這種的可能性不大。
“因此，從操縱尸體的那人給出的信息來推測，他似乎并不想讓另外一方，也就是迷霧儀式的人順心如意，所以想著順?biāo)浦鄣奶矶孪拢?p> “這個可能性很大，這也說明在此之前，操縱尸體的人與街道上布置這個‘儀式’的人曾經(jīng)是合作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或許鬧翻了？
“嗯，有點意思?！?p> “但這又引出另外一種推測——
“操縱尸體的人，自己沒信心殺死我，想借著街道上布置‘儀式’的人來處理我，故此，編了一套似是而非的說辭來忽悠。
“這個不能不防，只不過不管如何，我現(xiàn)在處于第二個人的‘儀式’之中是無疑的，并且我自己沒什么太好的辦法破開，亂走亂撞更可能引發(fā)不測，還不如朝著有線索的方向去看看。
“最壞的情況，不過是加快面對危險，而后風(fēng)險增大，但靈紙所制成的神塵結(jié)晶，以及一背包的靈紙在身上，再不濟我也能當(dāng)個老王八殼，然后跟他們慢慢耗，按照此前‘綜事局’的反應(yīng)力度來說，總不能讓我靈紙都用光了，他們來個遲來的正義吧...”
左道心里調(diào)侃著，不見半點緊張，這也是他的底氣由來。
他沒有選擇在家中當(dāng)烏龜?shù)睦碛梢苍谟诖恕?p> 新的世界嘛，先見見世面，問題不大，優(yōu)勢在我。
手中有活兒，心里不慌，便是他的寫照。
漫長的探路，左道心中感覺最少過去了三十分鐘。
然而實際上，正常從屋頭離開懷陽路街道，步行最多也就十分鐘。
很明顯此刻有著某種力量，扭曲了現(xiàn)實的實際距離。
但他不顯慌亂，僅是認定一個方向，再通過靈視與肉眼的觀察，堅定地往前走，對那重復(fù)數(shù)次出現(xiàn)的建筑亦絲毫不以為意。
甚至有點興趣盎然的，體會著這個世界的神秘能力。
或許，這就是曾經(jīng)地球為數(shù)不多的詭術(shù)師，所帶來的職業(yè)習(xí)慣和承受能力。
這時，左道察覺到了濃霧逐漸稀薄。
“還真有譜？”左道拎著紙劍想道。
看起來，最壞的情況沒有發(fā)生。
這也讓他心情不錯，略微加快腳步。
少頃，濃霧的稀薄讓天色漸顯，前方隱約出現(xiàn)兩道身影。
當(dāng)彼此能見到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左道看著對方也認清來人，赫然是白天上門時的綜事局小隊的人員，而那倆人是當(dāng)時靠后的黑色風(fēng)衣男女。
此刻那魁梧男子風(fēng)衣略損，面有血污，令左道驚奇的是，男子不僅身材變得更加高大，且嘴長獠牙，面呈狼頭，儼然一幅狼人模樣！
而那女子也頭發(fā)略顯亂糟，但沒有那魁梧男子那么充滿戰(zhàn)斗痕跡。
她的眼中流淌著即便肉眼都能看見的光澤。
相顧無言，左道察覺對方略顯敵視。
幾息時間，女子開口，略帶試探：
“你沒在家里待著？”
左道沒直接回答問題。
他想了想，反問：
“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