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陽光已經(jīng)變得火辣起來,正值暑天的TS市被夏日營造的生機勃勃;市井中的各行各業(yè)依舊在忙碌著自家的生計,沒有人關(guān)注上層發(fā)生了何種權(quán)力更迭,更沒有人對龍風(fēng)廷被解職做出什么關(guān)于自己的看法,因為他們也不曾關(guān)心這種事情,只有自己的利益沒有損害便心滿意足了。
龍風(fēng)廷吃完油條后擦了擦嘴上的油漬,繼續(xù)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望著宋貝貝;而宋貝貝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擺弄著桌子上的茶具,環(huán)顧四周的凌亂讓龍風(fēng)廷的心神總是有些不定,他想到自己很久沒有收拾屋子了,因為平時也沒有什么人會來他的小屋“參觀”一番,宋貝貝倒是沒有太在意,因為她對龍風(fēng)廷的關(guān)注點并不在這些瑣事上。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隨著一個人的到來,使的龍風(fēng)廷從床上跳將起來;原來是葛帥基來到了這里,他看到龍風(fēng)廷急切的問道:“龍隊,聽說你被查署解職了?”
“哼!對嘍!你怎么會找到這里來了?”
“哦…我已經(jīng)抓到了李夏爽,可是聽說你被解職后我有點慌張,手下人正在看著李夏爽,我就趕過來請示下一步該怎么做?”
“哎!我已經(jīng)無權(quán)處理案件了!你們自己決定吧!”
“別呀龍隊,兄弟們可都是很認(rèn)可你的啊,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刑事組的兄弟們還是聽你的,至于查署長那邊隨他去吧!”
龍風(fēng)廷嘴里說的不管不問,其實他心中依然渴望著能夠破解兇案、抓到真兇;正如一只饕餮聞到美食那樣有誘惑力,他抹了抹濕潤的雙眼說道:“難得兄弟們這么給我面子,可是我不好出面處理這件事?!?p> “要不我隨時聯(lián)系你、請示你?”
“這樣也好,可以避免一些麻煩;不過你還是警署的人,萬事還是要注意著點。”
“沒問題…沒問題…”葛帥基拍著胸脯說道。
“你們今天晚上千萬不要待在警署里,天一黑馬上離開,我判斷今天夜里警署會有可怕的東西出現(xiàn)?!?p> 葛帥基有些疑惑著問道:“你是指?”
龍風(fēng)廷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還有,你回去后通知馮仁沙同他們也這么做,晚上一定不要值夜班?!?p> “龍隊,你猜測今天晚上警署會鬧鬼嗎?哈哈,怎么這么當(dāng)真?!?p> “鬧什么鬼,我可沒有給你開玩笑,總之你今天務(wù)必通知到,還有你也不要回警署?!?p> “要是查署長命令我們值夜呢?”
“凡事要注意著點,如果他的話就先答應(yīng),晚上該走還是抓緊走?!?p> “這…好吧!我干脆今天不回去了,待會派兩個弟兄分頭通知馮仁他們?!?p> “嗯嗯…這樣最好。”
“對了,李夏爽該怎么處理?”
“她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對了你是怎么抓住她的?”
“哦…在郊區(qū)的一片樹林附近,當(dāng)時她提著香燭紙錢,鬼鬼祟祟的在那邊亂逛,好像在找什么?我們潛伏的弟兄就抓緊逮捕她了;然后她說要回夜來香歌舞廳去拿一些東西,就這樣我們把她帶到了已經(jīng)封閉的夜來香歌舞廳,當(dāng)我得知你被解職的信后,就急忙吩咐兄弟們看住李夏爽,我來你家找你。”
“也就是說李夏爽還在夜來香歌舞廳了。”
“對對,還在?!?p> “那樣就不要把她押入警署大獄了,歌舞廳暫時還算安全點;貝貝,我們和小基一塊去趟夜來香歌舞廳,簡單詢問一下李夏爽。”
宋貝貝答應(yīng)著站起身,隨后和龍風(fēng)廷葛帥基他們一塊前往了夜來香歌舞廳;三個人走了好久,拐過幾個彎后來到了夜來香歌舞廳前門,前街上依然是熙熙攘攘,歌舞廳的牌子已經(jīng)有些破敗不堪,由此可見數(shù)次暴風(fēng)雨的猛烈;前門對著前街,如果從這里進(jìn)去萬一被亂嚼舌根的看見了可就不好辦了,為了避免招搖過市;于是三人溜到了后門,慢慢揭開門上的封條走進(jìn)了歌舞廳。
進(jìn)去后先是的四間房子映入眼簾,每間房門前都用紅牌寫著暗香間,房子都用花色的隔板來搭建,房門用五顏六色的玻璃彩門封住了里面的模樣,墻壁上貼著各式各樣的摩登舞女的畫像,連承重柱上也是如此;三人穿過中間的走廊后進(jìn)入了一片黑咕隆咚的地方,借著弱弱的光亮看到大約有七間耳房,房門中央位置用毛筆臨摹寫著迷香間,看樣子這是夜來香歌舞廳的核心娛樂場所,平時忙碌時應(yīng)該是紫醉金迷的地方,上邊還有一個顯眼的招牌寫著夜生活香艷俱樂部;走過夾墻開鑿的圓形門后來到了前廳,這里包括整個選美大廳和辦公的地方,里面圓桌板凳都排列有序,只有狹窄的空間可以走動。
“龍隊,那邊是舞小姐待的地方?!备饚浕钢鈧?cè)的房間說道。
“那個李夏爽在什么地方?”
“她在辦公室,哦…也就是隔壁的房間?!?p> 三人走到了辦公室門外,從門縫中看到五六個便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座位上的女人,那正是李夏爽,只見她有些驚恐的左顧右盼。
龍風(fēng)廷推開半遮掩的門走了進(jìn)來,先是冷笑一聲說道:“別來無恙啊李夏爽?”
“龍警官你來的正好,你的手下為何要抓捕我呢?”
“關(guān)于這個問題還用我過多解釋嗎?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問一下自己的內(nèi)心,我該不該抓捕你?”
“哦…你倒說說看,我做了什么事情?”
“昨天你到袁氏公司干什么去了?又和袁老板說了些什么?想必是和大馬山有關(guān)吧!要不然袁老板也不會在暴風(fēng)雨的天氣中只身前往。”
“因為這個?所以你就抓住了我?”
“還有你說的龍凌歌舞廳有個叫做玫瑰的舞小姐和袁少有關(guān)系,可是經(jīng)過我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你到底在隱瞞著什么事情?”
“哈哈…哈哈…你們自己沒本事調(diào)查怨不得別人,我真不明白你們這群人存在還有什么用?龍凌歌舞廳到底有沒有?卻來問我,既然抓了我,我也無話可說?!?p> “好…好…我讓你無話可說!看來不動點真格的,你是不會說實話嘍?”
“你想怎么樣?”
“你是個女人,我最不忍心對女人用刑,這么美麗的女孩如果被烙鐵印花了臉?可就太不好看了?”
“你…你…無恥下流?!?p> “放心放心,我是不會對你用什么刑法的,但是我有辦法撬開你的嘴,讓你乖乖的說出真相?!?p> “哼!有什么花招都拿出來吧!”
“你們幾個好好的看住她,別和她說話,她有什么事要做,先報告葛組長再定奪?!?p> “是是,龍隊放心。”
龍風(fēng)廷退出房間后對葛帥基說道:“現(xiàn)在不能把她關(guān)進(jìn)警署大獄,這也是個事,這樣我們有私設(shè)公堂的罪名?!?p> 是?。√闊┝?,能不用刑還是別用?!?p> 宋貝貝附和著問道:“你是怕和袁老頭一樣?”
“對…對…如果這樣不就功虧一簣了嗎?!?p> 宋貝貝又問道:“那么你有什么辦法撬開她的嘴呢?”
龍風(fēng)廷笑道:“我早就想到辦法了,而且不用我們動手,只是浪費一點點時間而已;說句實在話,對她還不適合用大刑?!?p> 葛帥基和宋貝貝疑問道:“哪有什么辦法呢?”
龍風(fēng)廷笑了笑說道:“很簡單!就是給她熬時間。”
“我們聽不懂?!?p> “里面大約有六個兄弟,可以分為三組,每兩人一組,提前把水和食物準(zhǔn)備齊全;然后你們倒班看住了她,好吃好喝的不能虧待她,包括可以活動活動,上個廁所什么的都行…”
“什么?什么?這也是刑法,那我也加入行不行?”宋貝貝笑著問道。
葛帥基說道:“讓龍隊繼續(xù)說下去,別打岔。”
宋貝貝吐了吐舌頭,做出一副調(diào)皮的嘴臉。龍風(fēng)廷冷笑著說道:“要是我說出下文,你就不想加入了?也笑不出來了?!?p> “下文是什么?”
“什么要求都好,就是不讓她睡覺,就困死她,如果她打瞌睡或者睡覺就馬上叫醒她,叫不醒就用墜子扎,還有給她喝的水必須是茶葉水或許咖啡,我看熬她個三四天說不說。”
“哈哈…哈哈…真是毒辣,省力不省時的好辦法!”兩人都拍手叫絕起來。
龍風(fēng)廷又說道:“這件事千萬不要傳揚出去,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來說,很多事不方便辦理?!?p> “龍隊放心,我馬上吩咐兄弟們照辦?!?p> “嗯嗯…那好,我和貝貝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找你?!?p> “好好好,我送你們出去。”
隨著龍風(fēng)廷和宋貝貝的離去,葛帥基也馬上著手準(zhǔn)備,不知不覺一下午就過去了,街道逐漸變得人煙稀少,夜幕即將降臨人世間。
黑夜之中一個黑影在墻邊來回穿梭,忽而跳上矮墻,忽而竄到樹上,接著轉(zhuǎn)進(jìn)了草叢里;原來是一只大貍貓在尋找著獵物只見它慢慢的靠近墻角;這時一只大老鼠從窗臺一閃而過,貍貓猛地?fù)鋵⑸先ィ榈囊宦曌驳搅瞬A?,隨后翻身掉進(jìn)了草叢里;那只大老鼠在墻縫里靜靜的等待著機會,當(dāng)看到四周安靜下來以后,舔了舔前爪沖了出來。
這時那只大貍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奪路而出,一下便把老鼠堵在了墻角處;那只老鼠看樣子已經(jīng)做好背水一戰(zhàn)了,它用綠豆似的眼睛盯著前方,低下頭準(zhǔn)備發(fā)起沖鋒的突圍;而那只貍貓擺動著尾巴,死死盯著眼前的美味,它收了收炸起的毛,喵的一聲闖進(jìn)了墻角,那只大老鼠已經(jīng)亂了陣腳,幾乎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就被當(dāng)成了宵夜。
貍貓銜著戰(zhàn)利品凝視著窗臺,只見一個黑影向它撲了過來,貍貓還沒有來得及逃走就被死死地按在地上,隨后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慢慢的安靜下來。
吃完貍貓后,那個黑影緩緩的站起身來,一身警署服裝的中年男人嘴里滴著鮮血,手指甲像利刃一樣明亮,用毛茸茸的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后笑了笑,那種詭異的笑容是多么的神秘。
隨后只見那個中年男人左右搖晃的走向樓梯口,慢慢的來到了檔案室門口,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看守檔案室的是一個快要退休的老警員,說是警員其實也非警署的公職人員,他是從前清衙門過戶而來,在警署十多年也沒有什么地位,只是掛名警署人員領(lǐng)著一份薪水而已,平時的工作就是夜間值守檔案室。
此時還不知道危險正在悄然接近,他正躺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或許正在思考著退休生活。
“啊!啊嗚…啊嗚…”隨著幾聲可怕的叫聲吵醒了他,睜開眼一瞧,只見一個滿臉腐肉且流著膿血的警官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誰?怎么在這里?”
那個中年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猛撲了過來,老警員急忙翻身閃到了一旁,椅子瞬間被壓成了爛木頭,借著皎白的月光,老警員看清了中年男人的臉龐。
“查署長?怎么是你?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查署長依然沒有回答,長嘯一聲又撲了過去,雙手對準(zhǔn)老警員的心口刺了下去,老警員連忙后退幾步,接著翻了數(shù)個跟斗;查署長搖晃著腦袋又沖了過去,老警員從身上掏出一個繡著神仙畫像的荷包和靈符;隨后用極快的手法將靈符貼在了荷包內(nèi)側(cè),只見荷包發(fā)出刺眼的紫光,正中查署長的額頭,一陣白煙慢慢從頭頂冒了出來,一時間白煙籠罩了整個檔案室。
老警員又從身上掏出一個鏡子,手持鏡子將荷包拋在半空中,荷包又發(fā)出熠熠紅光,照亮了整個檔案室;那團白煙被徹底驅(qū)散了,隨著一聲虎嘯聲消失在檔案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