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寸瑤聽到了我的話,不禁眼眸中也是掠過了一抹驚異與不解。
“你見過的木門,鎖孔的方向是朝外還是朝內(nèi)?”我看著寸瑤反問了一句。
“朝外唄,”寸瑤思索了些許,回答,“哪有鎖孔朝內(nèi)的……”
寸瑤說到這里,自己也是愣了愣,緊接著也是輕輕繞開了我,走入缺口內(nèi),在內(nèi)側(cè)求證一般地看向了圓石門中心。
當看到那道“鎖孔”般的凹槽時,她也是徹底懵了。
不過我并未這么早下結(jié)論,而是回頭看了缺口一眼,在端詳了片刻之后,才繼續(xù)說了下去:“看樣子,不是這道門的問題?!?p> “??????你又發(fā)現(xiàn)什么了?”寸瑤又是將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缺口的痕跡很舊,不像是最近產(chǎn)生的,也就是說不是剛剛那兩個家伙干的,”我看著缺口斑駁的斷裂處,微微明朗了一些地開了口,“應(yīng)該是有什么東西……從外面把門撞反了?”
那么問題來了,
什么東西?
我與寸瑤想半天也沒想出個什么頭緒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畢竟年代久遠的東西,給你猜你也不一定能猜出什么來。
而且想到這種問題,我與寸瑤也是不知為何,一同感到了一絲絲的毛骨悚然,畢竟這種地方,想什么都能夠跟詭異搭上邊。
遇到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蹊蹺事,我不禁想著這里,有點怪。
寸瑤好像也是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兩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過了視線,在穿過圓石門之后,是一條傾斜向下的青石臺階,視線掠過被歲月斑駁地甚至有些龜裂的青石臺階,可以看見臺階的兩側(cè)石墻之中還有一部分被掏空,其中似是還站著密密麻麻的身影……
看到這,我略是怔了怔,而身旁的寸瑤卻是瞳孔微微一縮,不過她在仔細一看又是輕輕松了口氣,因為那石墻之中的身影并不是“活人”,而是一道道略微有些殘破的雕像。
噠。
我與寸瑤小心翼翼地落腳在臺階上,順勢我將米蘭從懷中放下,讓她隨意觀望著四周的景色,不過她的小手,還是依舊緊握著我的衣角。
看到米蘭微微有些被四周的景象所驚異到,我略是淡然一笑地半蹲下,隨手又是將自己腰間的繃帶太刀遞給了米蘭:“拿著?!?p> “給我的?”米蘭眨了眨眼,微微猶豫了一下才接過了太刀,臉上因為戴著太刀而多了一分安心感。
“借你的。”
我笑著揉了揉米蘭的小腦袋,重新站起了身,隨著腳下的青石臺階向下方望去,在臺階的盡頭,似乎有一抹忽明忽暗的藍綠光芒。
我不著邊際地看了寸瑤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疑惑,隨即我就是明白了她跟我看到了一樣的景象。
通道盡頭,有東西。
至于是什么,我也無法觀望清楚,所以三人也沒再猶豫,順著通道中的青石臺階,繼續(xù)走了下去。
滴答。
水滴聲依舊。
此處雖說掩埋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但感覺地出來除了太過于陳舊之外,并沒有什么人為的損壞,顯得較為完整,顯然我們這幫人,還真可以算是頭一批到這里的人。
咕嚕。
我灌了一口酒囊中的酒,感覺渾身都是舒爽了不少,只是我這一喝,又一次引來了寸瑤垂涎的目光,看到她的模樣,我不禁摸了摸上唇,微微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們來這里的目的,也是找東西的?”
這個東西,顯而易見她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寸瑤一臉“憂郁”地舉手扶著自己的臉頰回答:“若不是我姐姐讓我過來探探路,我才懶得來呢,不過還好,只要能見到東西,我就可以溜了,我可是跟她說好了,族里最舒服的廂房給我開放一個月的時間,還有族里最大的浴場我也能包場喝酒……”
寸瑤的話說到一半就是變了味道,我不禁眼皮抽了抽,早知道就不應(yīng)該問她話。
我不說話,不代表寸瑤不說,這丫頭一旦給她話茬,她就能自顧自說一大堆:“你們來這里做什么的?是為了那個元素器?不過那也就聽說而已,誰知道那么多年了會不會被哪條魚叼走了都有可能,忙活半天我要是空手而歸估計要被我姐給罵個半死,還不如自己逍遙快活去,說起來前面那兩個家伙跑的可真快,現(xiàn)在都沒影了……”
“哎對了,你徒弟叫啥名字?”
她糾纏不休的模樣,讓我頗為無奈地回答:“米蘭。”
“米蘭?好可愛的名字,她為啥都不說話嘞?”
我冷了寸瑤一眼,寸瑤這才收斂了些許:
“話說回來,你又是誰?你怎么認識我叔伯的?看樣子你們關(guān)系還蠻好的嘛,叔伯那可是一個冷淡,對咱們族里的權(quán)貴都是愛答不理,看你們的模樣完全不像新認識啊,認識很久了吧,你這酒是不是叔伯給你的?他都沒告訴我有這個寶貝……”
我臉皮微微一抽,索性就不去理她,握著米蘭的手,繼續(xù)走著臺階。
“哎你咋也不說話呢,”寸瑤見我不理會她,不禁緊追不舍,繼續(xù)著她的滔滔不絕,“我看你挺厲害的嘛,能讓叔伯當朋友的可沒幾個人嘞,哎要不要去我族里做做客?你來我族里那也是我族里看得起你,你要知道,咱們族里的先祖可也是待過那伊甸九宮的,不過先祖的名字我倒是忘記了……算了不想了,反正族里就算沒先祖,咱也認識個神不是?!?p> “嗯?”我聽到寸瑤仿佛吹噓似的話語,饒有興趣地反問了一句:“你認識神?”
“嘿嘿,是叔伯認識,我不認識,我哪里有這個份,”寸瑤聽見我的問話,當下就是慫了,略微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說叔伯認識,不過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長大以來,叔伯就沒回過族,也沒說過這種事情,這都是從我姐那里偷聽來的。”
“那就是說,”我無奈地為她總結(jié)了一下,“只是你叔伯認識,跟你們也沒多少關(guān)系?”
“嗯,可以這么說,也不對,叔伯認識,那也算我們族里認識咯,怎么沒關(guān)系?”寸瑤提了提胸膛,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開了口。
我可懶得跟她講這些道理,在她的喋喋不休中,我們也是漸漸走到了臺階的盡頭,在那里,有著一扇石門,說是門,但也只是個門框,門框與門墻上,浮夸地雕刻著一些飛禽走獸的紋路以及令人捉摸不透的文字圖案,看起來頗為的玄奧軒昂。
門的兩側(cè),擺放著兩顆奇大無比的藍綠色水晶,藍綠水晶之上,還徐徐升騰著藍綠色的火焰,只是這火焰卻沒有一丁點的溫度,給予人一種詭異的味道。
依著火焰的光亮,可以看見門內(nèi)的一些模樣,看起來是一條筆直的通道,至于通道的盡頭,便是被一片漆黑所籠罩,不見面貌。
嗒。
走下最后一個臺階,米蘭饒有興趣地繞著那藍綠色水晶走了一圈,甚至還伸出了手,我連忙輕拍了她的手:“別亂動?!?p> 說罷,順手又是牽起了米蘭的手,看她這模樣,若非我看著她,怕是巴不得將這里都瞧一遍。
一旁的寸瑤看著我與米蘭的模樣,不禁插了一口:“她是你徒弟嘛,怎么感覺你跟她保姆似的?!?p> “你說是,那便是。”我懶得反駁地帶著米蘭就是走入了通道。
“哎呀,等等我嘛!”寸瑤“氣鼓鼓”地嘟著嘴趕上了我們的腳步。
唰!
這一步跨入通道,下一刻,視線陡然豁然開朗,門外原本寂靜不動的藍綠水晶陡然旋轉(zhuǎn)了起來,與此同時,這兩道水晶宛如一道火把一般,瞬間點燃了通道兩側(cè)地板上的凹槽,仿佛火焰走廊般,瞬間就是讓面前的景物都是照亮落入了我們?nèi)说难酆煛?p> 這里確實是一個通道,只是通道奇高無比,一眼望去,還看不到天花板的位置,僅有一片漆黑,兩側(cè)的墻壁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頗為透亮,看起來猶如模糊的鏡面一般,仿佛是一種水晶的材質(zhì),讓人看起來有種自己被分為多個的錯覺感。
而通道的盡頭,貌似是個分岔口,又延伸了幾條通道。
米蘭不禁被面前的景色嚇了下,連忙躲到了我身后,我則是下意識地微微伸手護住了她,不過過了一會兒,并沒有除了照亮通道之外的事情發(fā)生,我才放下了手,帶著她們倆繼續(xù)走了下去。
走入通道之后,寸瑤也是收斂了許多,一直注視著四周的一景一物,連那之前瞎晃的狐耳都豎了起來,似是在聆聽什么。
“咋辦?”
在走到通道的盡頭處,三個分岔口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寸瑤看了看我,問。
“隨便走。”
我什么也沒說,就是挑了右邊的岔道,走了進去。
“喂!”寸瑤見我毫不猶豫,不禁叫了我一句,但見我沒有停頓的架勢,只能也是跟了上來,“你就不怕有機關(guān)?”
“我就怕沒機關(guān),”我瞥了寸瑤一眼,回答,“若是有機關(guān),破了便是。”
不過很遺憾的是,這里被我說中了,此地并沒有機關(guān)。
在道路的盡頭,又是三個岔口。
最終,我看向了寸瑤,而寸瑤也是看著我,面面相覷,我們互相從對方的瞳孔中看出了一抹復(fù)雜與凝重的神情。
“這里,不會是個迷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