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一股恐怖的吸扯力,還未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六個人以及米蘭一同都是剎那間消失在了光柱之中,緊接著陣陣轟隆聲傳出,大教堂的大門徐徐重重關(guān)上,宛如永恒緊閉一般沉重無匹。
唰。
等我緩過神來,四周的景色都是大變。
稍稍刺眼的光芒掠動在我的眼前,我不禁抬了抬手,透過指縫間,才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一縷緩風拂面,抬眼望去,盡是一片黃沙,這片沙漠宛如了無邊際一般,不見盡頭,只可見那天地相連之地,依舊呈現(xiàn)著黃沙之色。
看起來,我已然是進入到了大教堂內(nèi)部結(jié)界之中。
放了放手,我想起了剛剛米蘭的異樣,而在我思緒中,只是有些沒有搞懂為何這大教堂會將米蘭引導(dǎo)進來?依之前所說,大教堂以元素之力為引導(dǎo),可米蘭本身并不具備元素之力,何來引導(dǎo)之說?
當務(wù)之急,是盡快找到米蘭所在何處。
想到這,我也是大致感覺了些許方位,此時我所處的應(yīng)該是這處沙漠的邊緣,且我也可以感覺到此處有著極強的封印結(jié)界,連我周身的元素之力都緩慢了許多,施展一些手段也是極為繁瑣,不過好在踏空依舊可以施展,并不需要擔心趕路的問題。
“老白!”
我還在想著怎么判斷方位,就被一陣叫喚聲打破,我略是一愣地回過頭,就是看到了寸瑤自遠而來,看起來這個家伙并沒有被隨即轉(zhuǎn)移到特別遠的地方。
“你有沒有見到米蘭?”
我趕忙問了一句,不過換來的只是寸瑤一陣搖頭。
想來也是,寸瑤要是碰到米蘭不可能不會與我說。
寸瑤顯然也是看出來了我神情上的皺眉之色,略是安慰了一句:“依米蘭的性子,應(yīng)該不會冒險,她性格諾諾,倒也不擔心她會去招惹一些東西?!?p> 聽著她的話,我也是稍稍平靜了一些,米蘭的脾氣我自然清楚,這個丫頭不會鋌而走險,或許會待在某個角落等著我們。
我也不廢話,在與寸瑤交談了方位之后,徑直就是一步走出,身子拔地而起,掠向了目的地方向,順帶掃視四周。
寸瑤自然是清楚我的心思,也是二話不說跟了上來。
蒼黃沙丘之上,可見兩道破空聲傳出,兩道身影一前一后,穿梭于空中,筆直掠向了沙漠前方,不見蹤跡。
隨著深入,我時不時可以見到沙丘之中還殘有的殘垣斷壁,似乎是以往一些建筑留下來的遺跡,多以灰白石為主,看起來與神圣天索大教堂本身的材質(zhì)相似。
在視線掃過那些殘垣斷壁之時,我的余光還略是瞥見了一些黑影,我仔細看去時,那些黑影又是消失不見,讓我并未看清那些東西的真面目,不禁讓我微微皺了皺眉。
“這里有其他生物?”
我看了寸瑤一眼,反問。
“有,”身后的寸瑤點了點頭,“神圣天索大教堂自身留存數(shù)千年之久,其內(nèi)不乏生存著一些遠古遺留下來的魔獸,不過數(shù)量并不多,但實力都不容小覷,此處是外圍,倒不需要擔心有強悍的魔獸,可到了內(nèi)部,就需要多一分留意了?!?p> “嗯?!?p> 我微微點了點頭,此處遺留至今,而且若真是伊甸的遺跡,留存一些魔獸倒也不稀罕,只是不知這些魔獸究竟是否對外來者有過分的敵意?
若是如此,我也會愈發(fā)擔憂米蘭的處境,畢竟我也不清楚實施情況到底如何。
在將自己的疑惑告知寸瑤之后,后者也是一陣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曉。
唯一的好消息,或許就是很早之前維多爾所說的“附魔感應(yīng)”之中,主人的死亡也會連通附魔者,而我如今相安無事,想來米蘭也無大礙,只不過“距離感應(yīng)”卻沒有任何感覺,之前在墜神海溝我正是接著距離感應(yīng)感知到米蘭的所在,可在這里,任何自身的元素感應(yīng)都受到了干擾似的,并不準確地去感知四周的一切。
就像剛剛出現(xiàn)的黑影一樣,正常來說就算是不用視覺感知,單靠元素感知也能感知一二,可在這個地方,這些都失了效。
在趕了將近半日的路程之后,麻煩的事情也是落在了我們身上。
唰唰。
我與寸瑤的身影自半空中落下,踩在了看似柔軟實則極為硬實的砂礫上,微微感受了自身的元素,眼中也有了一抹凝重感。
“這里的結(jié)界雖不像墜神海溝那樣限制元素恢復(fù),但是此地的結(jié)界有著很強的元素封印力,對于自我元素的釋放有很強的限制,不知不覺元素已經(jīng)消耗過半了。”
寸瑤看著我,神色上也有一絲擔憂:“此地晝夜交替極快,我們來了不到半日就是要落日景象,而且這里既然生存著魔獸,恐怕夜晚兇險極大,再這樣趕路,就算我們能到地方,恐怕也沒有多少力氣了?!?p> 她的擔憂并不是沒有道理,我也是鼻息一頓,眺望著遠處的夕陽霞光,眼中無數(shù)念頭閃動,想要去解決目前的境地。
我并不擔心自己的元素問題,可我也不得不為寸瑤考慮,特別是我自己的元素問題其實也有風險,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可亂用,否則真遇上事情的時候,恐追悔莫及。
而且我也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無礙等同于米蘭的無礙,想到這,我也是只能暫緩了自己的趕路意圖。
看了寸瑤一眼后,后者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要不咱們白天趕路,晚上休息?”
我聽了她的建議,眼中還是有一些若有所思,看到我的顧慮,寸瑤也是無奈地叉了叉腰:“你現(xiàn)在又不在她身邊,也幫不了她什么,況且這丫頭又不是最開始的小毛孩子了,跟了咱們一段時間,也不會傻愣愣地給魔獸吃了對吧?再說了,米蘭的劍術(shù)天賦咱倆有目共睹,外圍這些魔獸怎么可能在她手里占到便宜?”
寸瑤這么說了,我自然是稍稍放了放心,心底微微嘆了口氣,也只能點頭認同了她的建議。
啪。
不多時,一處殘垣斷壁之下,一道篝火徐徐燃起,火苗灼著柴木,發(fā)出了陣陣火烈聲。
我還是拿著酒囊,坐在了一處石塊上,仰望著遠處的天空。
此時的天空,早已被夜幕所籠罩,天空之中,毫無一顆星星,僅有一輪不知真假的月色,散發(fā)著毫無生機的光芒,給人一絲寒顫。
“我們走的方向是外圍,按照族中的地圖記錄,貌似有一處順路的業(yè)火區(qū)域。”
石塊下,靠坐在篝火旁的寸瑤翻閱著隨身攜帶的地圖書籍,一邊端詳著一邊對我開了口。
“嗯?!?p> 我飲了一口酒囊,敷衍似的點了點頭。
“我說,”寸瑤顯然聽出了我言語中無所謂的態(tài)度,略有一絲不滿地起了身,走到了我身旁,一把搶走了我手中的皮囊,“她到底是你誰?。磕阏@么上心?看你們倆的樣子也應(yīng)該不是一個種族的族人吧?”
寸瑤的話語極為平緩,并沒有挑撥的意味,可我卻沒有想要回答她的欲望。
我僅僅只是看了寸瑤一眼,就是收回了視線:“她本是你叔伯手里的一個奴隸?!?p> “你……把她買了?”
寸瑤頗有一絲驚異地看了我一眼。
“差不多。”
我點了點頭,但卻看到了寸瑤一副看著“人販子”的眼神,不禁無奈地解釋:“你想多了,我只是看她可憐?!?p> “真的?”
“嗯?!?p> “那你也太善良了吧?”
“我認識你也是我太善良了。”
“你說啥?!”
寸瑤剛要炸毛,我忽然感覺到了什么,一把用她手里的九囊塞住了她的嘴:“有人?!?p> 我正說著,就看到一旁的殘墻后徐徐走來了一個人。
幾乎在一瞬間,我手中就是繃帶太刀在手,只不過在篝火的照耀下,我與寸瑤看清了人影之后也是微微呼了口氣。
燈泠。
泠兒還是那副冰冰冷的感覺,不過不知為何,她的眉宇間略有一絲疲憊的神情,在看到我們時,也是一臉有些戲謔地開了口:“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你說啥呢,你來得正是時候,”寸瑤一臉興奮而沒有聽懂燈泠話語中的意思,“你怎么在這?”
“這句話不應(yīng)該我問你么?”
泠兒一把拿過了寸瑤手中的酒囊,輕輕喝了一口。
“那是他喝過的?!贝绗庛读算?,忽然開了口。
“噗。”
泠兒一口酒水噴了我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