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疇這句話成功的讓丘力居的刀停在了他的脖子邊上,沒有再繼續(xù)前進半分。
兒子當然很重要,但是聽這家伙的意思,搶走樓班似乎并不是想要要挾...至少不僅僅是想要要挾自己!
“你剛剛那話,是什么意思?”
丘力居沒有將刀收回來,不過他的語氣卻是當真緩和了不少,這也讓田疇的信心更加的充足了幾分。
“我家大渠帥此時已經(jīng)圍困薊縣良久,不過因為出了些許的意外,一時之間無法攻克,而大人此刻還在和公孫瓚糾纏不休。
我家大渠帥的意思是,與其我等都在這里浪費時間,不如合兵一處,先破薊縣,再破公孫,之后全攬幽州,不知大人覺得如何?”
田疇的話語讓丘力居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此時甚至都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兒子還被人挾持著。
他當真在考慮這件事情,配合黃巾道一同奪取幽州之地,至于后面的那句平分天下,他全當沒有聽到,這群文人就是喜歡胡吹大氣。
“若是我等進入薊縣,那公孫瓚又當如何?”
此時丘力居問到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現(xiàn)在公孫瓚雖然被他小敗一場,但他實力仍在,他若是突破了公孫瓚的防線進入漁陽郡繼續(xù)劫掠這或許還好。
但是橫穿右北平攻打薊縣,這個時候若是公孫瓚解決不了,恐怕他的后方也是沒法安穩(wěn)的。
對于這件事情田疇也是已經(jīng)幫想好了。
“我黃巾道已有一支兵馬就在這附近,只要大人同意此事,那公孫瓚便有我等接手則是,保證不讓他們打擾我等之大事!”
“唔....哈哈哈哈!”
田疇說完之后,先不說丘力居為之一愣,其他眾人也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黃口小兒,毫不狂妄!”那丘力居此時則是直接冷哼了一聲,“你可知他公孫瓚的本事,若是你黃巾賊有這般的本事,還來這里找某家作甚,小小薊縣安能拿之不下?”
田疇等所有人都笑夠了,笑完了之后,這才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
“公孫瓚對陣爾等敢于肆意屠戮,對陣我等漢人百姓,他能如何?
帶上這黃巾我等是敵,可摘了這黃巾,他可能知道這遍地的百姓,何人才是他的敵人?”
田疇的話讓眾多烏桓將領為之一愣,他們只是想到黃巾賊寇無法與公孫瓚比肩,卻是忘記了這群家伙若是將頭巾一摘,還真讓人捉急。
畢竟公孫瓚再暴虐,也不能將幽州的百姓全都殺了。
而這樣雖然無法大敗公孫瓚,但是將他們牢牢的拖住,還真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
毫無疑問,丘力居已經(jīng)徹底的動心了,對于這個合作,他也很難能夠拒絕。
“某家所言,皆是肺腑,若是大人不信,可拭目以待!”
當田疇再次走出烏桓大營的時候,他已經(jīng)幾乎完全獲得了丘力居的信任,之所以說是幾乎,那就是他還需要像丘力居證明自己的實力。
也就是在丘力居突入漁陽之后,他們真的要將公孫瓚拖在后方。
對于這件事情....田疇感覺沒有任何的難度。
之后的幾天時間,劉備和公孫瓚用無比默契的配合讓丘力居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漢人的謀劃,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黃巾賊寇成功的將公孫瓚拖在了漁陽邊境,讓他們無法再追擊丘力居等人。
而丘力居此時也顧不上什么劫掠,趁著這次機會直接帶著所有兵馬朝著薊縣而去。
同時田疇,在這個時候,換了一個身份進入了黃巾賊寇的大營之中。
“右北平郡田疇見過大渠帥,我乃杜遠將軍麾下新投之人,此來特意與大渠帥說明一事?!?p> 田疇此時得感謝那杜遠當初攻打他家塢堡的時候有自報家門的習慣,要不然這還真不好繼續(xù)忽悠下去了。
此時的田疇變成了當初杜遠劫掠右北平的時候主動投效之人,反正此時雷公也不知道那杜遠已經(jīng)成為了張飛的手中亡魂。
就在這里給自己找了一個十分合理的身份。
田疇當初看中了黃巾道的未來,然后主動投效杜遠統(tǒng)領,并且在公孫瓚戰(zhàn)敗之后,提議由杜遠統(tǒng)領牽線,讓他們黃巾道和那烏桓聯(lián)合在一起。
最后將烏桓變成他們的一大助力,而杜遠統(tǒng)領則是負責在右北平和漁陽一代將公孫瓚拖住。
田疇說完這些之后,雷公倒不是并不相信,畢竟很多事情已經(jīng)慢慢的傳了過來,就算分不清真假也就幾天就能傳來消息。
雷公比較驚訝的是,杜遠什么時候還有這份兒心思了。
不過這不重要,此時缺少糧草,攻城不利的雷公正在發(fā)愁如何才能攻克薊縣,而烏桓的加入頓時就讓他感覺到了頗為興奮。
他要的是攻破薊縣,斬殺那幽州刺史,劫掠幽州的軍些糧草。
而烏桓要的是劫掠百姓,他們之間并沒有多少沖突的地方,就算是有,那也可以商量。
所以雷公對于這個聯(lián)盟,也同樣沒有任何的問題。
到了這里,田疇的計劃基本上就算是完成了大半之多,剩下的就是一些旁枝末節(jié)了。
比如聯(lián)絡大營之中的關(guān)羽在必要的時候,他需要涉足戰(zhàn)場,給公孫瓚與劉備爭取時間,再比如就是張飛要借機殺了樓班等人,并且要將這件事情合情合理的栽贓到哪黃巾賊寇的身上。
前者他只需要想辦法將消息傳進漢軍大營即可,但是后者,他就需要親自再跑一趟了。
三日之后,雷公已經(jīng)聽到了消息,烏桓大軍一路橫沖直撞的朝著薊縣殺了過來,而那公孫瓚卻是沒有了動靜。
同時雷公也打聽到了那丘力居麾下的烏桓人果然是如那田疇所說,在右臂上綁上了黃色的布帛以示聯(lián)盟。
就在雷公想著如何招待這些烏桓的勇士的時候,距離黃金大營不過三十里的一處山洞之中。
張飛正拎著血淋淋的短刀和田疇說這話。
“如今戰(zhàn)事還未開始,便將他們?nèi)細⑺溃@確定不會壞了大渠帥的事情吧!”
“你大可放心便是,此時大渠帥早已攻下薊縣之地,之所以還懸掛漢家旗幟和這般的攻打就是想要將那丘力居誆騙過來。
要知道此人乃是烏桓大人,若是不將他除了,這幽州縱然被我等攻下,那也終究是后方不穩(wěn)。
大渠帥英明神武,如何能夠受得了這種事情,所以這群人必須死,那丘力居,也必須死!”
此時田疇說話的語氣哪里還有之前的那種意氣風發(fā),反倒是聽著無比的陰寒,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而此時他們周圍的一圈尸體之中卻是有著一個女人緊緊地屏住呼吸。
她之前因為一直蜷縮在角落,加上一直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在哪壯漢殺人之時成功的讓她躲了過去,然后將鮮血涂在臉上藏進了幾具尸體的下面,緊張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
她自以為這一切都是她的機敏,殊不知從一開始她就是被選中的那個幸運兒。
等到田疇和張飛離開這洞穴之后,那女人又等待了小半個時辰,確定他們已經(jīng)離開,這才敢小心翼翼的逃走。
而她逃走的方向不是漫無目的的,而是直接朝著右北平的方向而去。
剛剛的對話之中她聽的分明,黃巾賊寇要借助這次機會將丘力居大人一舉斬殺,那么向來丘力居大人已經(jīng)朝著這里趕來。
而這個方向定然能夠遇到丘力居大人。
這個女人是丘力居的女人之一,她覺得這是她的機會,只要她將這里的事情告訴丘力居,他只要能夠幫助丘力居逃過這一劫。
那么她就能夠成為丘力居最重要的女人,日后地位和財富,都將屬于她。
帶著那心中美好的念想,她爆發(fā)出來了遠超她平常的氣力和體力,終于在距離黃巾大營將近六十里的地方將丘力居攔了下來。
看著這個熟悉的女人,聽著她那帶著些許開心的話語,丘力居并沒有如她所想,對她感恩戴德。
而是臉色淡然的看著她,眼神平靜無比,甚至讓她有些心驚,有些慌亂。
直到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丘力居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你剛剛是不是笑了出來?”
“我....我....”不知所措的女人不知道丘力居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但是丘力居下一句話立刻讓她臉色大變。
“我的樓班死了,你為什么要笑出聲來?”
“大人...我沒有那個意思,大人....”
“我的樓班死了,你是很開心么?”
“大人誤會了,我不是....不是大人想的那樣!”
女人竭盡全力的想要解釋什么,但是丘力居完全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
只見丘力居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刀,在那女人驚恐的眼神中一刀將她的首級砍了下來。
再次收刀入鞘的丘力居策馬緩緩的走出了隊列,然后調(diào)轉(zhuǎn)馬頭看向了身后的烏桓族人。
大聲道朝著他們嘶吼了起來。
“黃巾賊寇,竟敢欺騙于我!眾將士,隨我沖鋒,將那黃巾賊寇,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