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鎮(zhèn)不大,但卻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星羅棋布約有四五百口人家,小鎮(zhèn)人家不說大富大貴,倒也都衣食無憂。
這也大都得益于大燕現(xiàn)任神皇大力改革,重啟科舉任人唯才,更是十分重視人民糧食問題。
一系列政策下來大燕國力蒸蒸日上,經濟也居西牛之首國庫充盈。
居然隱隱有了幾分當年大秦氣吞天下,橫掃六合,一統(tǒng)西牛之勢。
由此如十年前路有凍死骨,百姓易子而食的景象現(xiàn)在除了大燕政令不達的那處三不管之地幾乎看不見了。
一干賦閑在家的文人墨客也有了罵朝廷罵新政的雅興。
金陵河像一條匹練從鎮(zhèn)前流過。
今日客棧因為天天不著家的酒鬼老板回來了,徐離清也能久違的忙里偷閑曬曬太陽。
只見徐離清在客棧外擺了張竹椅老神在在的像個老頭一樣曬著七月正午的烈陽。
春夏秋冬四季于他而言并無太大區(qū)別只是冷與更冷罷了。
這時只見一只快要胖成球的一只貍花貓靈活的跳上了徐離清的肚子。
這一下直接把徐離清給踩的痛醒。
這只胖貍花叫吳小花自從徐離清來到客棧記憶中就已經存在。
現(xiàn)在十一年過去了它還是跟以前相比沒什么變化,只會出現(xiàn)在老板吳不喜方圓五十尺內。
這時只見這頭名叫小花的大肥貓十分人性化的用它那肥大的貓爪指了指客棧內,示意兩夫妻有事找。
徐離清見狀點了點頭,至于一只貓為什么那么人性化,他并不想深究有些事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當老板娘和老板兩人在一起時,徐離清是真不想進客棧,實在太膩歪了。
徐離清一進入客棧卻感覺客棧氣氛卻跟往日截然不同。
此時客棧一個客人也沒有應該是都被打發(fā)走了。
只見柜臺老板娘旁正站著一個身穿黑袍獨臂,臉雖然不知又去干了啥臟兮兮的但隱隱還是能看出原來俊朗的樣貌。
此時老板不復平時的吊兒郎當,客棧氣氛有點凝重。
只見吳不喜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徐離清說“我們馬上要走了,我們走后我卻是有點放心不下你”
聽到這個消息徐離清并不驚訝。
原本吳不喜就是閑不住愛自由的江湖人就是境界不怎么高的樣子,也不知為何丟了一臂在小鎮(zhèn)安穩(wěn)了十一年。
縱是十年磨一劍今年也該是時候了。
事實上要不是擔心徐離清,吳不喜與老板娘早已離開小鎮(zhèn)了。
吳不喜話語不停接著道“你寒毒入體,當年你也年紀不大,心智不夠成熟便也沒跟你說,現(xiàn)在擺你面前的有兩條路。
一,跟現(xiàn)在一樣一切如常不踏足修煉之道不練劍老老實實活著大概可以活到花甲之年。”
不等吳不喜說完徐離清便跟著道“我選二”
吳不喜話語不停接著道“二的話便是就此開始修煉看看能不能撞到大運找到解除寒毒的方法或丹藥,如果找不到那你是絕對過不過三十歲”
一直在旁邊沒有插話的老板娘溫潤的道“有時候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生未嘗會比什么仙人武夫差”
徐離清只是搖了搖頭。
這時就聽吳不喜問道,“日后無論發(fā)生了什么絕不后悔?”
“不悔”
老板娘眼神似乎有些不忍,但是搖了搖頭還是沒說什么選擇尊重徐離清自己的選擇。
......
此時不知何處老板娘正與吳不喜討論著關于徐離清的未來。
沒有下雨兩人卻是一人打著一把油紙傘。
“看到了?”吳不喜有些擔憂的看著老板娘。
這時只見老板娘雙眼瞳孔已經變成了純白之色,古井無波充滿威嚴宛若遠古神靈巡視人間。
“很多個可能我只看到了一種,他將會一個人身負長劍孤獨的的站在四洲之巔,迎八面來風?!崩习迥锘氐?。
這要讓山上的一些老怪物看見怕是要驚掉一地眼球。
畢竟看一個未來能站在四洲之巔的存在的未來,這本身就代表這一種實力更何況涉及時間長河。
能如此做的整個天下預計也不會超過一手之數(shù)。
吳不喜嘆了口氣似乎說了什么但卻空有口型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客棧中現(xiàn)在已經只剩下在風中凌亂的徐離清,手上捧著幾件看起來品相不怎么美觀的黑衫。
縫的人明顯是個新手。
手里還有封信,徐離清先是將老板娘難得困里偷閑縫的衣物放到了衣柜。
接著便拿著信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其中不時有街坊鄰居跟徐離清打招呼,徐離清也都禮貌的一一回應。
不一會徐離清就來到了位于瓷瓦街的一家新開的茶肆門口。
這茶肆徐離清不熟,但里面有個人徐離清卻很熟。
徐離清一進茶肆就看見了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卻又格外扎眼的宮本信。
吳不喜赫然便是讓離清來找他,這封信自然也是交給宮本信的。
宮本信徐離清兩人相對而坐,一者氣質冷峻臉上有道顯眼的刀疤,一者臉色蒼白氣質溫潤有書卷氣活像一位儒家弟子。
倒也十分有意思。
徐離清因為身體緣故其實并沒有上幾年私塾,認的字也都全靠老板娘教,不過看的書倒也一點不少。
宮本信看了看信,點了點頭。
從儲物袋中拿出兩本書籍丟給了徐離清。
對徐離清道流暢的道“兩者可以一起練也可以單練看你自己,另外想解決你的身體隱患就往南走”
說著也不給徐離清反應的機會拿起劍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離清看著兩本功法一抬頭發(fā)現(xiàn)宮本信已經不見倒也不意外。
兩本秘籍的名字赫然便是血骨經與天心訣一者為仙途一者為武夫之路。
......
夜深深,霧沉沉。
長安一處民居之中,一位少年正牽著一位躺在床榻之上眼瞳布滿血絲雙手還長有一片片好似魚鱗般的鱗片的少女。
少年眼神痛苦,看著這個生命好似一朵即將枯萎的花朵。
少女看著少年眼神難得清明艱難問道“我現(xiàn)在是不是要死了?我看到了一片大海,我好像要沉下去了”
少年只是搖頭雙手顫抖不住的說著“不會的,不會的”
眼神隨著話語也越發(fā)堅定,放開了她的手離開了房間融入了夜晚的長安。
長安西牛最繁華之地歌舞升平四海來朝,一條人命在這里掀不起任何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