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我們仙子因為您已經(jīng)失蹤了一夜了!您看在以往地情面上可否去尋一尋,奴在這求您了?!币粋€小侍女哭著跪在一位玄衣負手的少年面前,她本想扯扯少年將軍的衣袖,少年將軍察覺退后兩步,小侍女撲了空仍然不影響她的哭泣。
南朝皺起眉頭,“本殿讓她回去練舞,她自個跑出去與本殿何干?”
只有熟悉好友的霖若知道,南朝對這小侍女的行為的的確確是十分不解,雖然他也覺得的確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他沒有站出來為好友說話,他更樂意站在旁邊看熱鬧。
小侍女哭的心都累了,結(jié)結(jié)巴巴又打起了感情牌,“大......將軍,看在過去仙子與您的情面上,您就去.....去尋尋仙子吧!求求您了......求求了!這可是魔界......外頭兇險萬分......仙子若是遇上什么好歹,沒法交代啊!”
“既已經(jīng)知道這里是魔界,她還敢一人出去,便證明她心中無懼,本殿又為何要去尋她?”這小侍女再怎么哭天喊地南朝依舊不為所動,既然那位姿蓮仙子如此拿自己的性命胡鬧,他一個外人又何必要在乎。
他用冷冷的目光看向一旁看戲的霖若,霖若立馬會意,上前帶開小侍女,“殿下已經(jīng)派人去尋了,我們只需靜候便可?!边@話半是勸解半是警告,想讓小侍女安靜些別胡鬧。
小侍女緊張的咬著下唇,識趣的閉上了嘴,結(jié)果好不容易安靜片刻,外頭又傳來響動。
他們聽見一聲略微沙啞的少年呵斥聲,“敢對魔主這么大聲說話!要是不想要命了便直接和小爺說?!?p> 大門外,燭陰撂倒兩個守衛(wèi)后,便直接破門而入,為姜棲梧開路,讓她可以慢慢悠悠的跟在他的和后頭。
燭陰杠著姿蓮,直接來到宮殿正堂,替她推開門,十分諂媚的迎接她入門,正堂內(nèi)還有幾個天界使臣在內(nèi),姜棲梧進去后,使臣們紛紛站起身面面相覷,還未等他們回過神來,小魔主已經(jīng)坐在正堂主位上。
南朝和霖若姍姍來遲,一進正堂,便對上小魔主興致盎然的目光。
“你們天界的人真是有氣節(jié),就連見到本君也是寧折不彎。”小魔主翹起二郎腿,唇邊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上去是個極嬌俏的小姑娘,要不是她身邊陰森森的魔氣提醒著他們她的身份,他們還真的會被小姑娘的表面給騙了過去。
幾位老臣這才回過神來紛紛像她行禮,南朝和霖若先后走進來,也朝著她行禮。
“這才對嘛!你們這禮本君還是受得起的?!苯獥酀M意的點點頭,她故意磨蹭了會兒,讓他們多行一會兒的禮,好一會兒,她才大發(fā)慈悲的道:“起吧。”
一位滿頭白發(fā)的老使臣上前帶著善意的笑容上前一步,“不知魔主前來,沒有即時招待,是我們的失禮,老臣再此代表我們天界向您賠罪了?!?p> “大可不必賠罪,是本君貿(mào)然拜訪怎可怪罪到你們頭上。但是有件事,本君還是想聽天界地諸位如何像本君解釋?!?p> 燭陰立馬把肩上的狼狽的樣子看不出原樣的仙子粗暴的扔道他們面前。
幾人定睛一看,此女衣裙上沾滿了泥土草屑,小臉也是灰塵仆仆,額頭上破了道口子,口子還不停的往外冒血,血液流到她殷紅的小嘴邊,看著有些許嚇人。
他們花了好大一番力氣都沒認出女子的身份,倒是跟在南朝身后的小侍女沒一會兒就認了出來,跑到女子面前,驚喜大喊:“仙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幾位老臣見此頗感意外,最后又多看了幾眼,才確定地上這個狼狽的女子是五界第一美人,她昨日不是還是個高高在上的絕色佳人嗎?怎么才一晚上就成這樣了?
“咳咳?!睜T陰干咳了兩聲,把他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回來,“我們主上好心幫你們把這位迷路的小美人給送回來,怎么連聲謝謝都沒有?”
幾位老臣立馬齊齊道謝,先不管姿蓮回來狼狽的模樣是何人造成,就算真是這小魔主造成,他們也得好好與她道謝。
他們低頭道謝時還不忘用余光偷偷瞧了一眼正對著他們似笑非笑的小魔主,心中對姿蓮有些埋怨,她是怎么把這個出了名任性的小魔主給招惹來的。
“諸位不必如此畏懼,本君是來補償諸位的,也請諸位諒解,我們魔界一向是不拘小節(jié),故而或許多諸位有所怠慢,請?zhí)旖绲闹T位諒解?!?p> 小魔主這陰陽怪氣的話聽得天界的類似使臣們心中一抖,他們天界雖與魔界不對盤,但是如今已經(jīng)簽了休戰(zhàn)協(xié)定,現(xiàn)如今也算是和平共處了,就算真有怠慢他們也不敢提出來,影響了兩界好不容易緩和的關(guān)系。
更何況他們此行并未有什么地方覺得被怠慢到,相反魔界對他們周全的款待,讓他們有些出乎意料。
各界各族的使臣們一來便有魔界的大臣們接待,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妥當(dāng),住的都是小魔主的行宮,吃食茶水都是極品。外面那些魔界的子民們看著雖然兇神惡煞,但是真正對他們流露出惡意的卻不多。
若是由他們天界來招待估計也就做到這份上了,又何來的怠慢一說?
一位老臣站出來道:“魔界對我等的招待周到得體,我等都倍感榮幸,萬萬不敢提出“怠慢”二字?!?p> “既無怠慢,諸位又為何要三番兩次來冒犯本君,莫非是對本君有所不滿!諸位大可提出來!”小魔主笑意消失,說到最后魔氣直接朝他們壓下,但并未太過用力,那些天界的老臣只感覺到胸口的沉悶,卻也足以威懾到他們。
只有南朝依舊肅著張臉,微微福身,從容淡定,絲毫不受魔氣的影響。
姜棲梧見他沉著的模樣,唇邊又偷偷勾起不可查的弧度。
老臣低頭急忙解釋:“我等對待魔主心中只有敬畏,豈敢不滿,又何來冒犯一說?”
“前幾日你們的水府仙君擅闖本君禁地,今日你們天界又來了個仙子擅闖本君鐘愛的花園,這兩個地方雖不是什么軍機要塞,也沒藏著什么稀世珍寶,但是畢竟是本君的地盤,你們要是好奇,本君可親自領(lǐng)著你們?nèi)コ詤⒂^,如此擅闖是不是有些不合禮數(shù)?”
幾位老臣都是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鮮少受到這種打臉的苛責(zé),不免都有些羞愧。
怨不得人家找上門來,他們在主人家的地盤,結(jié)果不經(jīng)允許,在人家內(nèi)院到處閑逛擅闖,自然會引起人家的不滿,而且他們擅闖的還是小魔主的禁地,小魔主要是怒了,把他們一鍋端了,好似也合情合理。
燭陰一聽,他家主上的禁地也就一個,那便是魔都邊上的黃沙漫天的荒原,那個地方就是個死地,方圓十里沒有一個活物。
可偏偏自家主上愛往那處去,有幾次他們幾個屬下好奇,大著膽子過去瞅了瞅,結(jié)果就直接被主上揚著張人畜無害的笑臉,直接打了出去,打得他們整整三個月才能下床,而打他們的理由是他們太吵了,她不喜歡。
他去詢問傲來原因,結(jié)果那廝只會笑瞇瞇的說“活該”
……
自那以后,此地就被小魔主給設(shè)了結(jié)界,也成了他們魔界的禁地。
燭陰覺著,天界來的那個水府仙君想要進去估摸著廢了不少力氣吧……廢了那么大的力氣就為了看一個連根草都不長的地方,看來這個天界的仙君不僅膽大,還無聊。
就連霖若感覺不太對,他敢對著五界諸神發(fā)誓,他進那片沙地純屬巧合,而且他好像并未感覺到有什么結(jié)界阻攔,就那般進去了……這不應(yīng)該啊……他自認自己的修為萬萬拼不過一界帝君的。
而且就那片寸草不生的荒地,竟然是這小魔主的禁地嗎?
不對!也不是什么都沒有,還有塊石碑。
霖若老實低頭像小魔主道歉:“小生不知不覺中擅闖了禁地,冒犯了魔主,實乃小生之過,還望魔主懲罰!”
“該罰的都罰過了,可本君萬萬沒想過還有第二遭,正所謂事不過三,諸位可懂?”姜棲梧挑眉反問。
幾位連連稱是,小侍女也識趣將地上的姿蓮給帶走,逃離小魔主的眼皮子底下。
小魔主含著笑,微微歪著頭,伸出手指,慢慢指向一直站在后面的不發(fā)一言的南朝,南朝微微抬頭,眸光微動,結(jié)果手指又慢慢偏向他旁邊的霖若。
“過來?!北娙寺牭叫∧е鏖_口道。
霖若愣了愣,指著自己:“我?”
小魔主點點頭,霖若難以置信,下意識的看向身側(cè)的好友。
這一看,明明好友的俊臉上依舊面無表情,為何他就是覺得有點冷,陰涼陰涼的。
南朝冷著聲提醒,“魔主叫你過去?!?p> 霖若才在眾人的目光下呆呆上前,他也就上前兩步與站在前頭的老臣們平行,可小魔主又開口:“近點?!?p> 他苦著臉又猶猶豫豫的上前了兩步,可離小魔主還是有十米之隔。
小魔主撇撇嘴,直接操縱著黑霧,提起霖若的衣領(lǐng),給他直接拎到自己面前。
霖若被嚇了一跳,眨眼間一張嬌媚的的笑臉到了跟前,他下意識退后兩步,小魔主就又上前兩步。
小魔主是真的美,要不是多年的修養(yǎng)和理智,他都要被小魔主那張嬌俏無害的小臉迷惑了。
身后陰涼的感覺越來越甚,他剛想開口提醒一句“男女授受不親”,就見小魔主聳聳秀氣精致的小鼻子,而后她開口說:“你身上有本君的味道?!?p> 她立結(jié)界的法術(shù)是在鎖妖塔學(xué)的,她學(xué)結(jié)界法術(shù)是為了能夠護住她在乎的人。
可當(dāng)她學(xué)會結(jié)界法術(shù)時,又覺得這結(jié)界有些無情,因為不是每一個她所在乎的人都能無恙進入她的結(jié)界。故而她便發(fā)明了個能夠識別她氣味的結(jié)界,只要入結(jié)界的人身上有她的氣味,便能自由進入結(jié)界。
可知道這件事的人,應(yīng)該都死了才對。
不對,倒是還有個,那只黑心狐貍,也就只有那只狐貍敢這般作祟蒙騙他。
要知道那黑狐貍的絕技便是騙人,遮掩氣味這點小事,他做的一向出神入化。
霖若恢復(fù)理智,一下子明白小魔主何意,他這是被人算計了?可那人圖什么?為了引起兩界不和?
姜棲梧皺著眉頭:“你們見過那只黑狐貍?”問的時候目光看向下頭的南朝。
黑狐貍?“魔主說的可是……”霖若正色詢問,可他還未說完,便被小魔主打斷,“五界之內(nèi)還有第二只黑狐貍嗎?那可真是造孽了?!?p> 眾所周知,五界只有一只黑狐,還是九尾的,如今已是妖皇,名喚薄韜光。
事情已摸清,姜棲梧便甩臉不認人,“下去吧。”
“哦哦?!绷厝酎c點頭,迫不及待的就快步走回南朝的身邊站著,側(cè)身對好兄弟悄聲道,“嚇死了我了,我還以為小魔主要把我怎么著呢!幸好是虛驚一場?!?p> 南朝連個余光都根本不落在他身上,往旁邊移了一步,說話涼颼颼地,“你想多了,你不配。”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也是……”霖若話還沒說完,就被好兄弟涼颼颼的眼神,凍得身體一僵,又老老實實的悶聲說:“我不配?!?p> 這頭姜棲梧也已經(jīng)起身準備離去,幾位老臣把她送至門口,甚至還想親自送她回魔宮,被她的魔氣給拒絕了。
小魔主和燭陰才走到一個轉(zhuǎn)彎口,她便停下腳步,“你還要跟著本君到什么時候?”
燭陰欲言又止,“主上方才可有看到一個熟人?”他從南朝出現(xiàn)為止,就開始提醒吊膽,生怕主上作出什么過激舉動,尤其是主上指人之時,他的冷汗都要把身上的血跡洗掉了。
可是他所害怕的那一幕始終沒有到來,反而無比平靜的走了出來。他有些不明白,主上不可能沒看到南朝,為何如此平靜?
姜棲梧點頭,“看到了?!彼罓T陰所說的是誰,“你可以不用再找了,也可以不用躲本君了?!?p> 驚喜來得太突然,燭陰沒有想象中高興,心里反而生出擔(dān)憂,他剛想再說些什么,便聽見小魔主捂著鼻子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趕緊打道回府去,等會兒進宮稟報,身上還有味道,你便繼續(xù)在邊疆呆著,別回來了!”
燭陰一聽,趕忙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