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隧道前,火堆上火焰依舊搖曳著,時不時被一陣微風(fēng)吹起,周圍在火光的照耀下溫暖起來。
楊塵搓了搓手,哆嗦著說道:“這晚上可真冷!”。然后靠著巖壁坐了下來。老姜看了他一眼,起身搖了搖頭說道:“哎……呀,想喝水就直說。”走到隧道里拿出個破舊水壺,直接放到正在燃燒的兩個枯樹干中間,也正是因為大面積接觸火焰的緣故,水壺周圍滿是炭黑色。
楊塵有些意外,笑著抬頭看著老姜,豎起大姆說道:“就這玩意兒你也有,不愧是你!”。老姜長舒一口氣,也靠著巖壁坐著,說道:“不意外,要是你在這待上五年,也一樣?!薄?p> 楊塵點點頭,想想也是,又好奇地問道:“你在這兒干嘛呀?這兒要啥沒啥的?!?。老姜眉頭一皺,回答道:“找人!”。楊塵收起了剛才笑嘻嘻地樣子,正經(jīng)起來,聲音低沉下來,假裝隨意地問道:“親人?”。
老姜微微低下頭,帶著滄桑的眼神低聲繼續(xù)說道:“對,找我女兒?!?,說完笑著仰起頭,又連忙拉開上衣口袋的拉鏈,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黑色皮夾,然后取出一張平展的舊照片,遞給楊塵。
楊塵接過照片,發(fā)現(xiàn)照片原來是一張以一棟舊樓房為背景的三人合照。畫面上,父親穿著白襯衫和灰色西裝褲,母親一身淡黃色長裙,而女兒呢則穿著黃色的上衣和褐藍色的背帶褲,頭上還帶著個小黃鴨圖案的鴨舌帽。父母彎著腰,圍著女兒伸展開手臂,擺了一個“愛心”的造型,而乖巧可愛的女兒站在中間,雙手比著“耶”,燦爛的笑容使整個照片洋溢了家的溫暖!
老姜嘴角微微勾起,說道:“這是她五歲時的照片。”。楊塵點了點頭,將照片還給老姜,贊賞道:“挺可愛的!”。老姜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后,滿意地拍了拍,卻突然憂傷地回憶道:“可惜我好久沒看到她這樣的笑容了。她六歲那年我就和她母親就離婚了,她跟她母親,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也開始慢慢疏遠了……直到她二十一歲那年,她母親害了病走了,她母親臨走時我也不在身邊……還在悼念會上和她大吵了一架,最后她失望地留下一封書信,說什么跟著……什么生態(tài)科研隊伍去拯救沙漠,讓我不要擔(dān)心……”。
說道這,楊塵就看到老姜將手上的衣袖卷起來,從手上取下一塊手表,在上面敲了敲上面就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身材苗條纖細的女子虛擬投影。接著老姜又將虛擬投影放大,只剩下一個人臉,遞給楊塵,楊塵清晰地看到了她精致玲瓏的五官,刻意嚴肅的表情卻始終無法掩蓋她的活潑與可愛。
老姜繼續(xù)說道:“后來我到處打聽,才知道她在這兒,但具體位置不清楚……這里畢竟是現(xiàn)今最大沙漠地帶,又這么危險,你讓我怎么放心,萬一……”。楊塵似乎有些理解老姜為什么老是板著臉、暴脾氣,應(yīng)該是想掩蓋自己的自責(zé)和愧疚吧,于是拿著手表又打量了一番,想幫老姜緩解一下壓力,于是饒有興致地寒顫道:“你這手表不錯……不過這人嘛,我看她一臉嚴肅,跟你一樣,多半沒多大事兒,倒是你想好怎么道歉了嗎?”。
老姜突然臉色一轉(zhuǎn),嚴肅又有些扭捏起來,故作堅決地說道:“道歉?那我……我我……我可沒想過。”。然后聲音越來越小,又突然大聲起來,擺擺手說道:“那不管,反正明天過橋之后,聽說那邊還有個沙漠基地……再找不到我就回去,誰愛管誰管!”。
楊塵不禁搖了搖頭,心里暗暗發(fā)笑,逗著老姜道:“那我……”。還沒等說出“管”字,老姜就一臉嫌棄地打斷道:“打住……也不瞅瞅你那兒熊樣兒,倒是說說你,你過橋是要去千山吧……之前就聽你在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