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女朋友,男朋友
等人都走了,她才起身,魏晉卻摁著她,瞇了瞇眼:“吃醋了?”
“呵,我吃什么醋?!?p> 她要起身,魏晉沒松手,一雙眼在燈光迷離的房子里變得危險了起來,咬文嚼字般開口:“真的?”
“……”
陶子有點頭疼,這下該怎么解釋,當(dāng)時自己是被刺激到了?
魏晉把她的肩膀蓋好,幾乎是湊在她耳邊說:“你這樣,我今晚會舍不得走的。”
唰的一下,陶子臉紅了,幸好這些迷離的燈光沒有出賣她。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沒拖著你不讓走?!?p> 她掙開他的禁錮,在旁邊坐下來,也沒了心思去聽臺上唱什么歌。
魏晉撐著下巴,狀似無意地說:“剛剛?cè)思覇栁矣袥]有意向當(dāng)明星,我拒絕了?!?p> 他這是在解釋,陶子低眉,忍不住刺兩句:“那是,魏總要什么樣的沒有?!?p> 魏晉皺眉,“我要什么樣的沒有?”
陶子不看他,“你多厲害,坐那不動都有人送上門來,招招手就更加不要說了?!?p> 陶子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但在他面前就是忍不住要開火兩句。
魏晉本來有點生氣,見她杯中酒已見底,突然明白了,往她旁邊坐近了點,在她耳邊說:“不要冤枉我啊,明明主動送上來的只有你?!?p> 陶子縮了縮脖子,嗔他:“你好好說話?!?p> 魏晉笑了起來,揉著她的腦袋說:“好了,這有什么好氣的。也不知道以前是誰說的,要了我的美貌就得負(fù)責(zé)擋桃花。”
他故意把話說得曖昧婉轉(zhuǎn),繞在陶子的心頭一圈一圈占了領(lǐng)地。
房子的一處角落有一桌人正在玩骰子,聲音不大卻很熱鬧。
俊男靚女一起八個人,穿著打扮玩世不恭,不知是哪家的富公子富小姐。
這時有人開口了,指著臺上敲架子鼓的女生說:“唐哥,你覺得這個怎么樣?野性,奔放,是你喜歡的款啊。”
唐啟明把玩著酒杯,循著手指看過去只是掀了掀嘴角:“我品味什么時候這么low了?!?p> 那人哎喲兩聲,一副二世祖的樣子笑得浪蕩:“哦,那我明白了,你愛那種清純小白蓮是吧?!?p> “去你的?!碧茊⒚骺粗枧_,漫不經(jīng)心地問:“蘇恒,你這回改性了,樂隊都玩起來了?”
蘇恒哦了聲,答得也是漫不經(jīng)心:“除了玩我也沒啥特長,這個樂隊我當(dāng)時也就隨便簽簽,哪曉得竟然火了,既然活了,這也不失為一條路?!?p> 唐啟明笑,“有個性,像你的樣子。”
他意有所指,蘇恒大學(xué)玩的就是樂隊,不過嘛,他們這個圈子的人早已被冠上不學(xué)無術(shù)的帽子了,蘇恒也沒掙扎,家里說什么,他干什么就行。
“那可不,老子當(dāng)初要是沒腰斬,今兒說不定也是半邊天。”
唐啟明跟他碰了杯,眼神隨意掃過,然后皺了皺眉頭,他好像看到陶子了。
蘇恒見他發(fā)愣,順著視線看過去,人挨著人,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怎么了,見著熟人了?”
唐啟明回神,笑了笑:“少管閑事,我過去打個招呼?!?p> 他放了杯子起身,還沒走兩步就看到陶子挽著一個男人走了,她似乎說了句話,大概是太吵,男人沒聽清楚低了低頭,唐啟明往前的腳步一頓,表情變得疑惑。
是魏晉。
“魏晉怎么在這兒?”
他應(yīng)該在杭城才對啊。
唐啟明腳步一轉(zhuǎn),去了洗手間。
魏晉和陶子剛出門,時間還早,才十點多,陶子先送他回家拿東西。
剛上車,魏晉的手機(jī)響了,他挑了挑眉,接通電話。
“唐總,有什么事嗎?。”
陶子動作一頓,看他,他伸手示意她先開車。
“恩,沒什么大事,就問問你在干嘛?!?p> 魏晉說:“我在約會?!?p> 陶子內(nèi)心一驚,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
魏晉勾著嘴,對電話那頭說:“唐總,沒什么急事的話我們晚點聊?”
唐啟明默了默,轉(zhuǎn)而笑了起來:“我這個電話打得不是時候,和誰約會呢?”
魏晉也笑:“私事就免談了吧?!?p> “行,回來給你接風(fēng)。”唐啟明說:“就不打擾你了。”
電話一掛斷,陶子就出聲了:“你真的是……”想了半天,補(bǔ)出下一句:“厚臉皮。”
魏晉笑得輕快:“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p> “你這樣回京門,唐總要是知道了肯定說你工作懈怠?!?p> 魏晉不贊同,“我向來重效率,休息日不談工作,同樣,我去哪也是我的自由?!?p> 陶子無言以對。
“杭城的項目最晚下周就能收尾,你來接我?”
“你說來就來?”陶子嗤了聲:“我又不是你的司機(jī)。”
“女朋友。”
“……”
“啊呀,好了,別喊得這么肉麻?!?p> 真是受不了他軟著聲音跟她說話的樣子,很容易犯罪的啊啊?。?p> 魏晉心滿意足地笑了,舌尖抵牙,那句女朋友繞在舌尖竟撓的心癢。
到了城門院,陶子跟著他一起下車被他摁住了,“外面冷,車?yán)锏任揖秃?。?p> 他的手心熾熱,陶子還是第一次這么覺得,笑了笑:“不要忘東西了?!?p> 魏晉回來就一個十二寸的小行李箱,就是些換洗衣物而已。
他再上車時,帶來一陣?yán)淇諝猓白甙??!?p> 陶子把空調(diào)又調(diào)高了點,她開車很小心,夜晚去機(jī)場的路要過京門橋,那是京門最堵的一條路,她又開始貓著身子看路況了。
魏晉不禁想起兩人在京門重逢的那天,大雨,他不要臉地蹭她車,三兩句話總是夾槍帶棒的。
她那時候像只炸毛的貓,豎著爪子對他喵喵叫。
如今一對比,人還是這個人,說話仍舊夾槍帶棒,但似乎,她也沒再伸爪子了。
“你看什么?”
前面好像追尾了,路上有點堵,陶子不耐煩地摁喇叭,“什么破技術(shù),這也敢上路!”
她罵人了。
魏晉笑了,果然,人還是這個人。
陶子聽見他笑,沒好氣地說:“笑什么?”
低頭看手表,心里開始計算著換條路是否來得及。
“平常心,這個點堵是堵了點。”
后面有車摁喇叭,陶子吐出一口,在前面一個紅燈的時候掉頭了,“誤機(jī)了可別怪我?!?p> 魏晉笑,“我是那樣的人嗎?”
陶子輕哼一聲,窗外風(fēng)景不斷倒退,魏晉看表,他凌晨一點的票,現(xiàn)在才十一點不到,“倒也不急。”
“我急啊?!彼斐鲆恢皇置^:“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可沒空陪你耗到一點?!?p> 魏晉動作一僵,從小到大都沒人敢這么摸他頭,他帶點震驚的眼神看向陶子,心想是不是自己最近對她太放松了?
陶子跟沒事人一樣收了手,還哼起了歌,心情很不錯。
“小沒良心?!?p> 陶子朝他笑:“那也比你厚臉皮要好,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