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Irene帶著兩個手下返回了香港,我跟王震王良還有微微去機場送她,Irene微笑著看著我說:“高陽,微微跟你很搭哦,我覺得你應該從上一段感情的陰影當中走出來才對,你們可以先拍拖,好了!我先走了你們聊吧”
Irene轉身進了候機室,我跟大伙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準備回去籌錢,另外等著香港那邊來人指導,我愁的不行仰天長嘆:“哎!就差錢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開始籌錢,王震跟她老婆李真打電話商量了一下,東拼西湊湊了12萬,聽說因為這事還跟李真吵了一架,弄的我很不好意思。而王良湊了十萬本來是打算相親成功以后,買房子付首付的,而微微則是把這幾年做生意的所有積蓄全拿了出來,而且宣武的小店也賣了,湊了四十七萬,汗,大伙破釜沉舟的準備大干一場。而我,更是慚愧。這才出來大半年時間,除去各種開支,手頭只有四萬多一點,而加上這批SG90的費用五萬塊錢我這邊出了六萬,這時我的全身家當了。
我們最終商量廠址不應該選在彭城,第一是因為不想跟老汪鬧翻臉,另外彭城這邊的廠子太多手續(xù)不好辦。如果回到我們貧困的云都市的話。當?shù)卣隙〞龀治覀冞@種新興產(chǎn)業(yè),最后我跟微微決定回云都市,在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租了一個廠房。
我們東拼西湊最后湊了七十八萬,而李真得知王震不在回廣州以后二月十日夜里就從廣州回到鄉(xiāng)下,王震太想老婆了,當天晚上就回去跟老婆團聚了,李真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我們這邊暫時不需要這么多人手。主要是在各個部門辦手續(xù),只要錢到位,無非就是麻煩一點,跑跑腿,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等,不過香港那邊已經(jīng)來人了,他們跟當?shù)豘F溝通以后,我們的手續(xù)辦的很順利,這期間最辛苦的是微微,當然了她掏錢也是最多的,當時是三月,早晚溫差特別大,微微總是騎著電動車,各種部門不停的跑,我們在這邊租了一個民房,一個農家小院,跟在彭城那邊差不都,不過我們把人家的二層小樓全租了,房東姓郭,郭阿姨在市區(qū)買了房子,這小院子是等著拆遷的,索性就租給了我們,我跟微微住在二樓(一人一間)
王震跟李真住在一樓,畢竟李真大肚子,眼看就要生了爬樓不方便,旁邊樓梯口的房間就是王良的。
那時候特別苦,我跟微微每天都要拿著公款出去請各位官官們吃飯,那些地中海大叔看到微微都直流口水,趁著醉酒總是動手動腳,而我微微總是用手在桌子底下握住我的拳頭小聲對我說:“沒事,忍忍就好了”
記得有一次,工*局這邊的領導,喝醉了,一把摟住微微的腰,王良當時今晚翻臉,還是我把他按住,眼看就要簽字了,這個時候只有忍氣吞聲了,微微去了洗手間,我緊緊的跟在后面,微微哭著從洗手間出來,我的心里特別不好受。一個勁的在門口抽悶眼,我當時想放棄。特別不忍心微微被欺負,可是微微從洗手間面帶笑容的走了出來,我知道她這是強顏歡笑,不讓自己的眼淚在那群人面前流出來。
微微走到我的身邊,拉住我的手對我說:“高陽!我要你睜大眼睛看著我,我要你看到我今天為你所付出的一切,我要你記住”
我哭了,這是我除了劉天真以外第一次為別的女人掉眼淚,我說:“微微,算了,我們還是去打工吧”
微微猛的晃了晃我的肩膀,憤怒的說:“都到了現(xiàn)在。你還跟我說這種話,難道你要讓我的付出白白浪費嗎?”
微微說完轉身進了包間,我抽了一根煙也跟了進去,進去后就看見微微端著白酒跟她們硬拼,微微哪里喝過白酒,這丫頭一口氣喝了整整三杯,那可是二兩一杯??!
當天晚上微微夜里吐的不行,一個勁的說胡話,我不忍心她這樣,一刻不敢怠慢,搬著凳子坐在她床邊,緊緊的守著她。
到了凌晨四點,微微迷迷糊糊的說了很多話。她說她從進入高一時的開學典禮上就遇到過我,那時候她就喜歡上了我,本想對我表白,可是劉慧慧寫了情書給我,她放棄了,高二,劉慧慧消失了,她再次鼓起勇氣想對我說喜歡我,可是冰霜又出現(xiàn)了,高三我跟冰霜的事被學校吵的翻天覆地的時候她一直在觀察我,一直在鼓勵我,就是不希望看到我不開心。
我輕輕的拉住了微微的手,微微側身動了一下又接著說:“高陽,我本來以為你跟冰霜不可能了,我終于等到了這天,沒……沒想到,你卻進了監(jiān)獄”
我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你不要說了,請你不要說下去”
微微撫摸著我的臉說:“對不起!我讓你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沒有冰霜有本事,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我愿意把一切都給你,你可以換取你給我哪怕是冰霜百分之一的愛嗎?”
我沉默了,微微猛的坐起來,拿起床頭墻上的琴對我說:“高陽!琴斷了,再也連不上了。你懂嗎?”
我搖了搖頭,眼淚不停的在流,我哽咽的說:“微微,我想修。我覺得我能修好”
微微沒給我說下去的機會,舉起那把琵笆狠狠的摔在地上“啪”的一聲,那把琵笆被摔了七零八落,然后滿臉怒氣的看著我吼道:“你修??!我看你怎么修”
看著地上的琵笆的碎片,我的心跟此時的琵笆一樣七零八落。我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撿起來:“我能修好,我會修好它的”
這時微微從床上下來一把摟住我:“高陽,我可以做你懷里的琵笆嗎?”
我沒有推開她,我沉默了,她不停的在我肩膀上抽泣,她愛我,而我卻愛著劉天真……
我不敢答應她,這樣對她不公平……
12年6月,經(jīng)過四個多月的長期奮戰(zhàn),我們的廠子終于迎來了開業(yè),注冊名為*生有限責任公司,當然了我是法人而微微是監(jiān)事總經(jīng)理,五月五日當天微微買了八盤鞭炮,我們的*生廠子就這樣辦起來了,一個車間,兩臺流水線,車間是一個長長的大車間,而我們只租了三分之一,以后要是規(guī)模擴大的話可以把另外兩間全打通。
廠房的院子里有一處三層小樓,院子不止我們一家工廠,還有很多家類似我們這種小作坊,,三層小樓按間出租,我們租了四間,兩間做為小倉庫,一間做為辦公室,里面有兩張辦公桌,我們當然不舍得買,這還是三樓人家扔的,王震敲敲打打終于修好了,哈哈……另外一間裝修好一點,做為接待室,萬一來客戶的話總要有個說話的地方不是。
開業(yè)當天王震第一次帶著李真抱著兩個月的兒子,王良也帶了上個月相親認識的女朋友(其實日子已經(jīng)定下來了)馬苗苗一起前來參加開張儀式,王良那接近兩米的大個子居然找了一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女孩子,我也是醉了,而王震的兒子我特煩他,每次抱他,都要拉我身上,呵呵……微微倒是挺喜歡這個小家伙總是逗它。
王震非要抱著孩子讓我認他做干兒子,我一萬個不愿意:“你別來這套,想要壓歲錢是不是,去去去”
開業(yè)當天,香港那邊打來電話祝賀,Irene當時在國外沒有過來,我們視頻通話,Irene也抱著一個小丫頭,Irene對著視頻說:“高陽,其實我早已經(jīng)結婚了”
我冷笑:“你們都有伴了,哎呀!不想跟你們玩嘍!”
Irene打趣道:“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些人就在你身邊,你就是看不到”
開業(yè)第一天,Irene給了我們一張訂單,首張訂單的數(shù)量就是五千臺SG90跟兩千臺SG80,開業(yè)下午李真帶著兩歲的兒子回到了鄉(xiāng)下,因為車間油漆味太重,這要是傷了我大侄子咋辦,王良的女朋友馬苗苗留下來幫我們做事,馬苗苗特別能干,穿上一身迷彩服就拿起工具跟大伙學組裝,我呢還是噴油器,微微穿上一身靜電服讓我教她噴油漆,嘿!這丫頭居然想學這個,那我哪里同意,我推著他走進了辦公室:“微微,你就做在這,哪都別去,你是老板,你是咱們的軍師”
微微起身:“不敢不敢,呵呵!”然后微微看著我笑:“高陽,你現(xiàn)在是老板了,你要怎么謝我!”
我想了想說:“這樣,你今晚想吃啥,我請你”
微微撅著嘴撇了我一眼:“高陽,你看這個辦公室有你的位置。還有我的位置,咱們以后就是上下級關系了,你不怕辦公室戀情??!”
“干活去,不跟你瞎扯……”
“喂!你給我回來”
冰霜,我很努力,我現(xiàn)在也有自己的工廠了,雖然只有五個員工(馬苗苗算一個)可是,我會不懈努力的,只為把你娶回家,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當天我們完成了六十臺的產(chǎn)量,全部進入車間的大倉庫,本來打算晚上定一桌飯慶祝開業(yè),大伙都說要不就在廠區(qū)里搬桌子出來得了,我那個高興??!我們小時候就是這樣,光著膀子一群人圍在一起吃飯,特快活。說汗就干,微微去買了啤酒跟炒菜,王良騎自行車去了熟食店買了很多牛肉跟豬頭肉回來,王震這家伙啥都沒干,抱著電話逗兒子呢!而我,嘿嘿!我可是老板吶!坐著等吃就行了。
飯菜上來以后,微微先舉起酒杯對著大伙說:“這里沒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可是有句話我還是要開門見山的”
大伙面面相覷的看著微微,微微繼續(xù)說:“在外人面前高陽就是老板,這個面子一定要給他,必須叫高總,在家里(也就是廠區(qū))怎樣都行”王震王良還有馬苗苗舉起酒杯:“高總,我們敬你”
我苦笑:“你們這是干嘛呢,王良女朋友馬苗苗剛才還喊我小陽子呢!”
王震說:“高陽,以后公司規(guī)模大了,你給我個啥官??!”
王良放下手里的排骨立馬摟著我的脖子:“說,給我個啥官,只要比王震大就行了,他丫的天天欺負我”
“喂!你天天欺負我兒子,我還給你臉了是不”
“你兒子拉我一身都是屎,不打他屁股還留著他??!”
微微氣的不行:“你們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微微姐,王震的兒子拉的黃黃的……”
微微朝著王良的頭就是一巴掌:“去死”
我跟微微對視一眼互相笑了笑,彼此就這樣微笑的看著對方。直到王良咳嗽兩聲:“干嘛呢,干嘛呢,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還看,你倆進屋得了造小孩得了”
微微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踢了王良一下,王良的女朋友馬苗苗“咯咯”笑:“微微姐打的好”
他們聊的開心,而我的眼神卻定在了廠區(qū)的大門口,兩個人緩緩的走了過來,我們五個人全都站了起來。王震推了我一把:“還不快過去”
我緩緩走了過去,然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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