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夜晚,清風(fēng)微拂,樹葉飄動,繁星漫天,霓虹燈下的馬路,到處都是甜蜜的情侶們,就連空氣都透著一股浪漫的氣息。張偉德也像熱戀中的男人,準(zhǔn)備好了花和禮物,急切得趕往徐鶴的住所,慶祝他們相戀100天。
對于紀(jì)念日,徐鶴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當(dāng)她收到100朵玫瑰和一條白金手鏈時,還是被張偉德所打動,她很享受這種儀式感,更喜歡貨真價實的禮物。為了不破壞浪漫的氣氛,她只能暫時擱置計劃。很快,兩人像往常一樣甜蜜的膩歪在一起,就在他們準(zhǔn)備睡覺時,張偉德提議特殊的日子應(yīng)該做一些特別的事情才更有意義。徐鶴明白他的意思,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讓張偉德再次興奮起來,花樣百出地折騰了許久,直到全身疲憊地?zé)o力動彈,這才心滿意足地躺回床上呼呼大睡。沒有溫柔的安慰,沒有溫存的安撫,徐鶴獨自走去衛(wèi)生間,用毛巾擦拭臉龐,心疼地檢查身上的傷痕。
對著鏡子,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怨婦根本感受不到被愛的幸福。之前她為了討張偉德的歡心,一直委曲求全地滿足他的各種要求,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進(jìn)尺,連名分都不愿給,這讓徐鶴越想越生氣,越發(fā)覺得張偉德是在欺騙她的感情。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她穿上睡衣,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邊,抱起張偉德的手機(jī)和衣服走出了臥室。小聲關(guān)上臥室的門,她坐在客廳里,仔細(xì)查看了張偉德的手機(jī)。短信沒有異常、通話記錄也看不出端倪、手機(jī)相冊只有他女兒的照片,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卻無法打消徐鶴的懷疑。她又將衣服翻了一遍,只有錢包和鑰匙圈,錢包里除了證件和現(xiàn)金沒有其他東西,鑰匙圈上掛著一個優(yōu)盤。
她將優(yōu)盤插入筆記本電腦,耐心地將文件夾一個個打開,終于找到張偉德一家的生活照,照片里不僅有他的妻女還有兩位老人。幾百張照片從他女兒嬰兒時期到三四歲的摸樣,多少個春夏秋冬,都少不了這五人的身影??赐晁械恼掌?,徐鶴終于明白他的妻女并不在香港而是一直都和他生活在一起,而她卻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
發(fā)現(xiàn)真相后,徐鶴氣得心臟隱隱作痛。她強(qiáng)忍著眼淚繼續(xù)翻看資料,這時她看到一份簡歷,點開才發(fā)現(xiàn)是張偉德老婆的。從簡歷中她獲取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對方的姓名、年齡、電話、單位、甚至家庭地址等等。她打開張偉德手機(jī),用他老婆的手機(jī)號進(jìn)行搜索,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任何聊天記錄??磥韽垈サ聻榱瞬宦冻銎凭`,早就提前刪除。
此刻的徐鶴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才是正確的選擇,她痛恨張偉德的欺騙和隱瞞,卻又不愿就此分手。全身顫抖的她將優(yōu)盤里的資料全部拷貝至電腦,又跑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清醒過后,她帶著一副冰冷的軀殼回到臥室,走到張偉德的身旁,用力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把他從美夢中打醒,嚇得他以為發(fā)生地震,大叫了一聲,驚恐地坐起來,緊抱著身旁的徐鶴。
“親愛的,剛剛我做惡夢了,把我嚇一跳。你怎么站在這里,快睡覺吧。”
聽到“睡覺”四個字,徐鶴只覺得一陣惡心,她掙脫了張偉德的手臂,又向他臉上甩了個巴掌。這下總算把張偉德打醒了。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被打耳光,氣憤地質(zhì)問到:
“你干嘛打我,大半夜不睡覺發(fā)什么神經(jīng)?”
“你把我騙得這么慘,現(xiàn)在還敢罵我?”說完她轉(zhuǎn)身跑到客廳撿起衣服和手機(jī),扔在張偉德身上,憤怒地說到
“你老婆是不是叫瞿瑤,我看過你們?nèi)腋5恼掌?,她根本沒去香港,她和女兒一直都在上海,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p> 張偉德被她突如其來的拷問驚得不知所措,雖然他也預(yù)料到遲早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那么快而且還是在深夜發(fā)作。此時此刻,他只能滿臉歉意地走到徐鶴身邊,用力抱住她,苦苦哀求道:
“對不起,寶貝,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如果一開始我就說實話,你一定不會接受。我實在太愛你了,所以才欺騙了你。其實我每天都很痛苦,我不想傷害你,又想和你在一起,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嗎?”
“好,既然你說愛我,那你今天就明確給我一個時間,只要不是太久,我都愿意等你。”
張偉德心虛地不敢只是徐鶴的眼睛,他知道她這次是認(rèn)真的,想要敷衍恐怕沒那么容易。
“不是我不愿離婚,只是我女兒還太小,我怕離了婚,她媽媽不讓我見她,能不能等她再大一點再討論離婚的事。請你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考慮一下,我愛你,也愛我的孩子,不要讓我為難好嗎?”
“大一點是多大,10歲,15歲還是20歲,在這段時間我算什么?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是真心愛你,難道你都看不見嗎?你說你喜歡家鄉(xiāng)味道,我研究了好幾本烹飪書學(xué)做東北菜,就為了每周二晚上能讓你一飽口福;你說你以前畫圖落下了頸椎疼的毛病,我特意去學(xué)習(xí)按摩手法,就想著在你疼痛的時候可以幫你舒緩筋骨;你說你想要體驗不同的姿勢,我明明不喜歡可為了討你歡心,還是努力配合。我付出了那么多,只是想和你結(jié)婚,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和你生兒育女組成家庭,這點要求過分嗎?”
徐鶴歇斯底里地蹲坐在地上,心中的委屈一觸即發(fā),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見她這般傷心,張偉德也跟著她難受。他緊緊握住徐鶴的手拼命往自己臉上打
“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狠狠的打只要你能消氣,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徐鶴甩開他的手,擦去臉上的眼淚,冷冷的說到
“那你現(xiàn)在就回家提離婚,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這件事我們以后再商量,今天先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
見他始終不愿對自己負(fù)責(zé),徐鶴憤怒地吼道
“滾,立刻馬上就給我滾。”隨即又將衣服扔向張偉德,還沒等張偉德穿戴整齊,徐鶴一把將他推出屋外。
關(guān)上門后,她癱坐在地上,抱頭痛哭,埋怨老天為何對她如此不公,小時候讓她受了那么多苦,長大后遇到的“真命天子”竟然是個騙子,所有美好的回憶、甜蜜的愛情、幸福的生活都不過是黃粱一夢。她緊緊抱住身體,將無助、失望、心碎統(tǒng)統(tǒng)埋藏在漆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