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貞突然提議我去泡澡,這讓我很是尷尬,懷疑是自己被嫌棄了。
我日日用去塵訣清潔,因為御風而來,形象是邋遢了一點,但是很干凈的。
廉貞看我羞臊的樣子,忙安慰我:“湯圓,咱倆誰跟誰呀,我知道你那御風術(shù)好用是好用,就是每回都瘋瘋叉叉的敗毀妝容。
沒事沒事,這炸毛的樣子,很符合你軒轅山君的威名?!?p> 我并未被安慰到,哪個女子喜歡自己總是這副亂糟糟的模樣出現(xiàn)在人前。
我撇著嘴,開始思考是不是應(yīng)該也去學(xué)個駕云術(shù)或者抓只白鶴回來當坐騎。
廉貞從身上掏出一塊令牌,隔著縫隙遞出來給我:“這是‘芒泉’的令牌?!?p> 我接過令牌,有些不解,抬眼望著他,聽他解釋道:
“芒泉是我二哥從沌墟中挖了天雷石,又從星河之底引水修砌而成。
這泉水入湯池之前,會繞星宮千里白芒地下轉(zhuǎn)一圈,經(jīng)過白芒炙烤,電光閃爍,靈氣成液。浸潤其中,可淬煉仙體,增強抗雷抗電能力。
你即將渡天劫了,我不一定能趕上去幫你。我給你的這令牌,你今晚拿著去‘芒泉’中洗個澡再回去吧,這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p> 我本想拒絕,這到朋友家澡堂子洗個澡再走這事,好像有些別扭。但看著廉貞一片好意,也是對我的關(guān)心,又不忍拒絕。
渡天仙劫,如果是在軒轅丘,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我有后手,并且鴟發(fā)說我是應(yīng)運而生的仙胎,規(guī)則劫云不會隨意的為難我。
但如果能提高些抗雷抗電能力,渡劫時少受些苦,我也是高興的。
廉貞告訴了我“芒泉”的具體位置。
說近日他幾個哥哥只有文華星君在星宮,應(yīng)該沒人會使用“芒泉”,我不用怕與誰沖撞了。
囑咐我告訴他六哥一聲,或者自己去都行。
又說他不能陪我渡劫,甚是遺憾……
絮絮叨叨,又說了好一會兒……
我心中暖暖洋洋,之前對我倆友誼的質(zhì)疑蕩然無存。
我歡歡喜喜蹦蹦跳跳的回到文曲殿,在院子里看見文華星君的坐騎青鳥正棲在枝頭上。
我對所有禽類仙靈都不太感冒,究其原因,可能是小時候尚不能騰空時,這些帶翅膀的家伙常在我面前炫耀,很受了些鳥氣。
我裝作沒看見這大鳥,懶得浪費力氣打招呼,徑直向文華星君的書房走去。
我打算先跟文華星君告辭,告訴他明天一大早我就回軒轅丘了,另外再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問問我可以去“芒泉”泡個澡嗎。
一顆石子打在我的臀上,我轉(zhuǎn)身望去,那只青鳥若無其事的在梳理羽翼。
“誰打我?”我四處張望,沒有看到人影。
剛才有人用石子偷襲我臀部。
被人用石子砸仙臀這種事,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我必須將這個人抓出來。
我轉(zhuǎn)身裝作往前走,迅速的跳轉(zhuǎn),又一顆石子擊中我的額頭,這次我看清楚了,枝頭上那只青鳥動了,肯定是它。
“喂,你這臭鳥,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我瞬間撲向樹梢,虎爪生風。
誰知這臭鳥甚是敏捷,迅速騰空遁去。我不依不饒,追著它四處亂跑。
“臭鳥,我不會放過你的!”
“來追我呀,追到我算你狠!”
“臭鳥,你居然敢挑釁我!我要拔了你的毛,拆了你的骨頭煮湯!”
這話怎的如此耳熟?
“臭鳥,你跟南山那只草雞什么關(guān)系?”
“紅鸞是我表妹!”
紅鸞是南山上的鳥,廉貞曾經(jīng)想抓了她來當坐騎。我們追蹤過她一段時日,鬧得它四處躲藏。
近日聽聞紅鸞回到了鳥族,并將我們追捕它的事到處哭訴,惹得我但凡出門,便常常被鳥屎偷襲。
剛才我與廉貞還約定要再去捉了它來,沒想到剛回文曲殿就碰到了紅鸞的親戚。
管他表哥表妹的,落到我的手里,都是燉湯的命。
一時之間,文曲殿中,雞飛狗跳……
直到文華星君出來拉架,戰(zhàn)斗才落下帷幕。
“星君,我……是它先用石子扔我的!”
看著滿園的狼藉,我暗呼草率了,趕忙先發(fā)制人告狀。
這青鳥是文華星君的坐騎,我是客人,他的坐騎用石子丟我,打起架來也不能怪我吧。
文華星君撫額,手指一揮,星光一閃,青鳥便從半空中跌落下來,摔在地上,化形為一個青衣小童。
文華星君拘著青鳥給我道歉,誰知這刺頭愣是不肯,被文華星君罰打掃庭院一月,還扣了它百年的鳥食。
我覺得這處罰還算公道,偷偷的沖著青鳥做著怪相,氣得他直跺腳。
看文華星君身穿金蟒繡邊星辰暗紋華服,頭戴九星連珠鑲金星冠,莊重肅穆,一幅正裝打扮,便知他正準備外出。
許是這兩日的相處,我自覺與文華星君熟悉且親近了起來??此胰玎徏业拇蟾绺绨阌H切,便腦抽似的隨意問了一句:“星君這是要去哪里?”
文華星君也很自然的答道:“要去月宮一趟。小七與‘引潮梭’失竊一事,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我早早的去說明一下,也好叫月宮不要被誤導(dǎo)?!?p> 一聽文華星君要去月宮,我頓時心動。
我對那九天第一美女阿姨,甚是好奇。
特別是聽鴟發(fā)說這阿姨身為九天八卦的風暴核心,整日坐在颶風眼上,卻總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就連王母,打翻了醋瓶幾萬年了,卻依然拿她沒有辦法。
這份不動如山的定力,這八面玲瓏的手段,非常人可及,我想去瞻仰一下。
還有那月宮的丹桂,既然知道了內(nèi)幕,它即將奪了《六界奇花異草爭芳斗妍大賽》的冠軍,將來肯定身價不菲。
我提前去折幾根枝條,也算奇貨可居。囤著等大賽后出手,說不一定能買好幾座山頭。
自從有了文化后,我的腦子便靈光了許多。
別看我號稱軒轅山君,看著威風,其實窮得響叮當。
軒轅丘緊靠玉山,發(fā)展很是受限。
仙原本應(yīng)該辟谷,但我們山野散仙化形前素喜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即使化形了,也很難戒了那口腹之欲。
我受軒轅丘風俗熏陶長大,便一直認為如果只餐風飲露,那是為難自己的仙生,甚是無趣。
我嘴叼,愛吃血食,又顧念大家都是鄰里,很不愿對周邊的生靈下手。這些年的伙食,大多是鴟發(fā)去草原上替我買來的。
如此便頗耗費財力。
近年來,我一直琢磨著多買幾個山頭,建幾個羚羊養(yǎng)殖場。再請幾個凡間的御廚來替我烹飪烤肉。
這樣我的生活品質(zhì)便會大幅度的提高了。
這種靠著洞悉天機內(nèi)幕賺錢的機會不多,我得抓住。
我求著文華星君:“星君,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