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分級宙》是否提及借力?”
面對樸一群的提問,巫馬佳媚詫異,繼而心慌。
他指的是借魔力嗎?
他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確定《分級宙》閱完即焚,不曾為第二人所知。
不……
別怪我!
寧可你死,也不會告訴你。
請原諒我!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但是你該回去了,否則麻豆又該吃醋了?!?p> 樸一群并沒有多想。
后半夜,他果然成功穿越,找到數(shù)量不菲的晶石,一一記錄在一張紙上。
……
【該來的總歸要來】
翌日清晨。
樸一群遞給陳鈺琪一張紙條。
二人無話。
給的放心,拿的知心。
好多同窗,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圍繞著樸一群。
但始終保持丈余,眼眶帶著晶瑩。
反而是麻豆,卿虎,還有蒙耀,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但目光卻從未離開過樸一群身上。
他們這是害怕,害怕自己離得太近,舍不得放他進(jìn)去。
卻又擔(dān)心離得太遠(yuǎn),看不清他的臉。
院長惋惜,一個大才就此隕落。
米康納悶,世上竟有如此真情。
修煉者的世界,有的是不斷攀登修煉高峰的勇者,其余種種,皆歸塵土。
【如斯】,米康還是頭一次見。
【總盟主親睞,品質(zhì)上乘,前途可見,未來可期】
竟不敵一女子!
米康不禁多看了兩眼麻豆。
皺眉:
卻是美人胚子。
難不成這小子只是一個好色之徒,否則斷無道理放棄大好前程。
米康的字典里,只有修煉。
他哪里懂得世間還有真情在。
“嗖?!?p> 一道利劍劃破長空,引來眾人抬頭仰望。
米康將這里的一切告訴總盟主。
雖然他已經(jīng)貴為梁州盟主,但他可得罪不起總盟主。
修煉者聯(lián)盟最大權(quán)利的象征便是總盟主。
自他以下,有七位盟主,分別管理各州事物。
其中,青州,徐州和兗州相鄰,且面積不廣,因此由一位盟主管理。
七位盟主大都早已修煉至8重巔峰,但至今無人突破,沒有一個達(dá)到9重。
有人言,這乃是資質(zhì)決定了上限所致。
但仔細(xì)想,帝王宸那個時期,為何有那么多9重呢?
那個時期也只有三個上品,說明這并非資質(zhì)上限所致,定然是其他緣由。
說起總盟主,他從來不收徒,也無人知曉他到底幾重。
與他交過手的,恐都以成為亡魂。
修煉者之間,只要簽署了生死狀,便可以交手,死傷皆無罪。
本場如斯。
哪怕貴為殿下,死于決斗,梁州王室亦不能追究,否則便是公開與修煉者聯(lián)盟為敵。
前面說過,九州除了王室不能開罪外,還有神秘的九天商貿(mào)和修煉者聯(lián)盟惹不起。
后者尤勝。
因為九州絕大多數(shù)的規(guī)則都是他們制定的,王室也不例外。
言歸正傳。
【吟詩一首】
烏云蔽日,連天雨絲訴懊惱;
群山唱曉,幾處炊煙吟寂寥;
巴蜀朝歌,千百同窗泣鬼神;
人生落幕,十余春秋繞君俏。
二殿下早早的站在決斗場外,根根奶奶灰隨風(fēng)飄揚(yáng),臉上的褶皺代表著他以韶華不再。
“這……
還是二殿下嗎?”
眼神堅毅,目光始終朝著學(xué)院大門。
像猛獸期待著他的獵物出現(xiàn)。
像獵人期待著他的獵物出現(xiàn)。
按照規(guī)矩,決斗需在巳時四刻開始,因為那時陽氣最盛,避免亡魂鬧事。
巳時一刻而已,著什么急。
“樸同學(xué)是不是害怕了?”
“他會不會逃跑?”
“簽了生死狀就必須下場,否則就是與修盟為敵,照樣是死,還會更慘!”
“多帥的小伙,可惜鳥?!?p> “不死也不是你的菜?!?p> “……”
學(xué)院的學(xué)員早早將決斗場圍得水泄不通。
都是看熱鬧的。
但心情各異。
多數(shù)的人還是為樸一群惋惜,內(nèi)心站到了他一邊。
少數(shù)人純粹看熱鬧,他們想看看人是怎么死的。
巳時二刻。
院長和米康來到?jīng)Q斗場C為,最佳觀看位置。
演講臺上。
決斗場與廣場平齊,一個鐵籠子。
它不是一個普通的鐵籠子,由天外飛石所鑄,堅硬無比。
只要關(guān)上鐵門,就算你是十重高手,也奈何不了這鐵籠。
旁邊不遠(yuǎn)處有一塊大石頭,四四方方,高出廣場數(shù)十厘米,即演講臺。
生死決斗,有什么好講的?
算是臨終遺言吧。
因為總有一人要死。
院長為何會站在那里?
只因米康要直播。
今日有一貴賓觀摩‘比賽’。
巳時三刻。
本應(yīng)該決斗雙方做最后的演講。
二殿下選擇了放棄,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必勝。
“來啦來啦。”
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大門。
樸一群穿了一身紅。
真是煞費苦心。
他認(rèn)為自己必死,故不希望朋友們看到自己腸穿肚爛,鮮血染紅衣裳。
徑直走向了演講臺。
他有話要說?
站上演講臺一角,目光巡視一周。
麻豆和陳鈺琪相互攙扶而立。
其實是陳鈺琪扶著麻豆,乃是為很快要發(fā)生的事準(zhǔn)備。
一個神情異常緊張,一個卻是冷若冰霜,二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卿虎和蒙耀呆若木雞,并肩而立。
身處人群,倒是毫無違和感。
此刻,所有目光聚集到樸一群身上。
場下議論紛紛,大多都是為樸一群惋惜的聲音。
“我有兩句話要說?!?p> 場下頓時安靜。
“雖然到巴蜀學(xué)院寥寥數(shù)日,卻結(jié)識了良師益友,吾之幸也?!?p> “卿虎,我親愛的二弟。他是一個帥氣的小伙兒,熱愛修煉,將來一定是一名優(yōu)秀的修煉者?!?p> “蒙耀,我親愛的三弟,他淳樸,對人熱情,是個善良人?!?p> “巫馬佳媚,年輕,漂亮,沉著冷靜,前途不可限量。”
其實公主最大的財富就是她腦子里存儲的那些東西,相信在場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她的粉絲。
只不過,樸一群不能拆穿。
“院長,我的好師父,承蒙您看得起我,一個大山里來的野娃,請最后受我一拜!”
樸一群向院長行大禮。
院長并沒有推卻,而是酸楚的接受了這個大禮。
“???”
巳時四刻以至。
決斗場‘吱呀’打開。
麻豆掩面而泣。
陳鈺琪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不停按壓。
二殿下從容不迫,率先進(jìn)入。
樸一群緊隨其后,跨過大門那一刻……
驀然回首!
含情脈脈。
雙手比心。
厚厚的嘴唇微張……
【愛你喲!】
麻豆立時抱頭痛哭!??!
哭聲回蕩整個巴蜀,聞?wù)咝乃?,熱淚盈眶!??!
此時,蒼天似乎亦有同感。
驚天響雷,響徹巴蜀大地,如鬼哭神號?。?!
“哐當(dāng)?!?p> 大門緊閉,必死一人,方能再次開啟。
決斗開始。
霎時,二殿下頭頂升騰起一抹黑煙,手中驀地多了一柄金刀。
引來眾人驚詫!
“果然已經(jīng)6重?!?p> “金刀,威力7至9倍,樸一群一招必死!”
“他竟然未帶任何武器?!”
“……”
……
修盟總部。
總盟主與其余六位盟主觀看著直播,遺憾的搖著頭。
“可惜啦?!?p> “聚靈丹的副作用遠(yuǎn)不止損失壽元那么簡單?!?p> “老夫難得看上一人,未曾想,今日就要斃命,可惜,實在可惜。”
……
沒有花哨的動作。
沒有施展搜魂手,也沒有攝魂獸吼。
簡簡單單,最為直接的,劃著一道完美的弧線,一招魂電斬已然施放。
“嘶嘶”作響。
迅速襲向樸一群。
“快還手?。 ?p> 決斗場外,呼喊聲,哭聲,混作一片,宛若鬼哭狼嚎。
卿虎和蒙耀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匕首,大哥前腳走,必定緊隨其后。
黃泉路上,豈能讓大哥寂寞!
卿旬龍似有發(fā)現(xiàn),嘴里喊著‘讓開’,不停用手扒開人群,向卿虎二人而去。
陳鈺琪不得不鎮(zhèn)靜,因為此時,麻豆已然暈死過去!
人群中。
巫馬佳媚神色慌張,猶豫不定!
真的看著他就這么死去?
要說嗎?
不說死一個,說了,恐萬人俱亡也?。?!
院長雙手握拳,已然出水。
規(guī)則?誰定的規(guī)則?
端的氣煞人。
“叮當(dāng)?!?p> 這一刀竟然偏了。
不……
這是二殿下故意的。
樸一群泰然自若,二殿下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突然不希望樸一群死得那么痛快。
黑煙依舊在,金刀以歸鞘。
“嘭?!?p> 二殿下收刀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沙包大的拳頭襲向樸一群面門。
額頭著實挨了重重一拳,瞬息,鵝蛋大的膿包鼓起,頭部承受了如此大的沖擊,強(qiáng)烈的震蕩,讓腦袋嗡嗡作響。
身子隨之向后快速傾倒。
“咚?!?p> 撞到?jīng)Q斗場的鐵柱子,身形雖然止住,劇烈的撞擊令五臟六腑擠到了一塊兒。
“噗?!?p> 一口鮮血如泉噴涌,三六米開外,到處是血霧?。?!
并沒有結(jié)束。
二殿下如影隨形。
左手抓住樸一群的衣襟,右手連續(xù)揮拳。
“嘭嘭嘭……”
誰數(shù)得過來?
不知道又是多少拳!?
豬頭?
此刻的樸一群,整個臉都已經(jīng)腫了,到處都是傷口,鮮血四溢。
儼然已是一個血人!
結(jié)束啦?
然而并沒有。
二殿下緊接著左手用力,將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樸一群‘提起來’。
發(fā)力,將樸一群拋向空中。
‘回旋踢’
“咚?!?p> 一聲悶響。
樸一群整個人再一次撞向鐵柱子,隨即重重的摔在決斗場堅硬的地上。
臉朝下,鮮血自他的身子往四周漫延……
早已不知道是哪里在流血。
“二殿下,王八蛋,士可殺不可辱?!?p> 卿虎再也忍不住,哭天搶地,大罵二殿下。
其余圍觀的學(xué)員無一不在心里痛罵二殿下殘忍,一刀便可以了解的,這又是何必呢?
……
修盟總部。
“這梁州二殿下倒是一個狠人……
但心胸著實太狹隘?!?p> “他們一家好像都是如此,基因如此吧?!?p> “心胸決定格局,格局決定前程。若打破當(dāng)前的平衡,梁州必定最先亡國。”
……
卿旬龍費了老大勁,終于靠近卿虎,伸手抓住卿虎的手臂,吼道:
“他死了,你難道還要自殺?”
卿虎此刻淚流滿面,堅毅道:
“先殺了二殿下,然后再自殺?!?p> “啪?!?p> 卿旬龍一巴掌打在卿虎臉上。
卿虎臉上瞬時五個清晰的指印。
“你考慮過我和你娘的感受嗎?知道我們有多辛苦才把你養(yǎng)大嗎?”
“是……是你們生養(yǎng)了我,可如果不是大哥,我到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修煉到四重的小白,因為我連激活到四重的晶石都沒有。
是大哥無私的支持我,而你呢?”卿虎聲嘶力竭,吼得卿旬龍無地自容。
這確實是他無法言說的傷疤。
周圍的目光僅僅只是瞬間看向卿虎,很快便回到了決斗場上。
“???!”
陳鈺琪看著樸一群鮮血四溢,視線忽然模糊,頭痛欲裂。
她忍著劇痛,將麻豆扶出人群,平放在地上,隨后雙手抱頭,滿地打滾。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jīng)Q斗場,根本無人注意到陳鈺琪。
巫馬佳媚痛苦到極點,她還在糾結(jié),現(xiàn)在告訴他,他可能還有活的希望,可是……
巫馬佳媚內(nèi)心極度的矛盾,這令她非常的痛苦。
這種痛苦不亞于樸一群。
“咪...咪索...啦....咪索...咪......”
“你是天上的仙女,”
“陪著我在人世間晃呀晃,”
“一生一世都不夠,”
“來世還相伴......”
決斗場上忽然傳來一陣微弱的歌聲。
聲音不大,但卻聲聲入耳。
頃刻間。
所有人停止議論、哭泣,甚至控住呼吸,不想打斷這歌聲。
樸一群邊唱,一邊伸手抓住鐵柱子,艱難的爬起來。
哪里還認(rèn)得出這就是那個帥氣的樸一群,臉上的五官早已不成形。
靠在鐵柱子上,雙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盡量支撐著自己,不至于摔倒。
“大哥……”
“大哥……”
卿虎和蒙耀聲淚俱下,哭著,喊著……
“你是天上的仙女,”
“陪著我在人世間晃呀晃,”
“一生一世都不夠,”
“來世還相伴......”
鮮血沒有停,歌聲也沒有停。
圍觀者臉上紛紛掛淚,來福等人也不例外,只是偷偷抹淚罷了。
歌聲很小,陳鈺琪的痛苦呻吟逐漸被大家發(fā)現(xiàn)。
“她怎么啦?”
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滿地打滾的陳鈺琪。
興許是地上雨水太多,麻豆竟然在此刻醒來,聞聽到樸一群微弱的歌聲,迅速起身,僅僅只是看了一眼痛苦萬分的陳鈺琪,繼而奮力決斗場邊沖了過去。
圍觀者知道二人的關(guān)系,紛紛主動讓路。
麻豆跑到樸一群身后,伸手緊緊抱住樸一群,早已泣不成聲。
二殿下頭頂黑煙彌漫,手中金刀在握,雙手微抬,刀已平胸。
“啊……”
圍觀人群忽然炸了鍋,四處逃竄,驚魂未定。
陳鈺琪此時披頭散發(fā),單手撐地,手掌處向外眼神,一道寬二十厘米,深不見底的裂縫赫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二殿下聽到大家的尖叫聲,轉(zhuǎn)身回頭,也是目瞪口呆。
這豈是大家的認(rèn)知可以理解的。
一個人,僅憑徒手之力,竟然將如此堅硬的地面震裂。
驀地。
陳鈺琪騰空而起,半空中一聲厲吼,一道完美弧線劃破長空,徑直劈向地面。
“轟隆隆?!?p> 剛才裂開的地面橫向挨了一刀,整個地面瞬間崩塌,碎石滾落山腳。
“十重巔峰?!”
米康驚呼出聲。
其實這并非是米康能夠第一時間看破的,只因他將自身的眼睛作為直播鏡頭,由總盟主的靈氣控制著他。
所以,說話的人乃是總盟主!
此言一出,院長驚愕!
眾人驚愕!
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此刻空中的陳鈺琪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柄閃耀著鉆石般耀眼光芒的大刀。
麻豆抱著樸一群,陳鈺琪就在她眼前的空中,目睹了這一切。
她似乎看到了救星,迅速向陳鈺琪奔跑去,還不停的大喊道:
“陳鈺琪姐姐,快救救我夫君,快救救我夫君!”
一個踉蹌,麻豆摔倒在地上,她索性就這么半跪在地上,不停的喊著,“快救救我夫君。”
可是,陳鈺琪好像根本不認(rèn)識麻豆那般,一動不動,懸浮于空中。
二殿下聽聞麻豆要叫陳鈺琪來救樸一群,恐生變故,遂轉(zhuǎn)身舉刀,向樸一群沖了過去。
這樣一來,學(xué)院圍觀的人們,竟然不知道該看決斗場二殿下斬殺樸一群,還是該盯著空中這位為所未聞的高人。
就在這一瞬間,巫馬佳媚似乎下定了決心,她迅速靠近決斗場,大聲念道:
“九陰一陽,化陽為陰,是為濁;
濁氣下沉,溶于地底,是為引;
邪氣入體,僅憑本心;
意念一動,殺神滅佛?!?p> 就在二殿下的刀金光一閃,襲向樸一群剎那間。
天空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漩渦,電閃雷鳴。
緊接著……
整個廣場周圍的空氣凝結(jié),雨水倒流入天空,周遭一片血紅,勝過夕陽數(shù)萬倍。
“轟隆轟隆?!?p> 強(qiáng)大的力量瞬間炸開,以樸一群為圓心,四處擴(kuò)散。
強(qiáng)大的沖擊力瞬間將二殿下連同他手中的金刀,像柳絮般飄飛出去,在撞上鐵柱子前,化為了灰燼!
圍觀的人群雖然離得稍遠(yuǎn),但還是遭了殃,被沖擊波擊飛,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鮮血,有的當(dāng)場斃命,有的僥幸存活,遍地哀嚎。
此刻的樸一群,血絲布滿了雙眼,眼神殘暴兇狠,雙手握拳,騰空而起,與陳鈺琪一東一西。
腦內(nèi)殘存的一絲人性,下意識的低頭看向地上躺著的麻豆,他竟然掉下了眼淚,帶血的血淚!
因為他知道,此刻起,他和麻豆再也沒有了將來,他不但不能帶給她幸福,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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