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出租車,出了J城,一路向北,蜿蜒疾馳著,朝石家洼方向駛?cè)ァ?p> “師傅,能再快點嗎?”嫘姑心急如焚,再次催促著。
“還快?您不要命了?您不要命,我還要呢,再說了,我上有父母,下有妻兒,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這山溝溝里頭?!?p> 師傅的話,在理。
嫘姑推己及人,無言以對。
山路彎彎,盤旋而上,風景不停地快速后移,確實不適合再加速。
嫘姑說著抱歉的話,仍是希望能再快點。
師傅表示盡力。
嫘姑艱難地忍下心中焦灼。
一路上,她一直默默地祈禱著:傲儋啊傲儋,可一定千萬千萬,要好好的。
不知何故,她就是這樣固執(zhí)地覺得,傲儋就在石洼村,等著她來救。
青山隱隱,不見盡頭。
半路上,嫘姑又接到了嫘校長的電話,說是石老板,昨夜已經(jīng)潛逃了。
不好的預感,更為強烈。傲儋,等我,一定要等我。
疾馳的出租車,又拐了無數(shù)道彎。
半山腰的一處村落,總算出現(xiàn)在眼前。
導航提示,那里就是石家洼。
嫘姑便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那里。
“姑娘,這荒山野嶺的,您確定要去?”
嫘姑看了一眼好心的師傅,又轉(zhuǎn)頭望向山村,篤定地點了點頭。
師傅無奈地嘆口氣,繼續(xù)往前開去。
山路越來越窄,好在并無其他車輛,總算平安通過。
此時,距出發(fā)時間,已過了三個多小時。
這里,果然如石頭所言:雞不生蛋,尿不拉屎。
可這個地方,偏偏又是荊棘叢生,適合隱藏罪惡。
嫘姑如是覺得。
離村口尚有一段距離,已前無行車路。
幾輛從J城來的車,稀稀拉拉地,停在了道邊的荒草叢里。
“姑娘,您看,這……”師傅說,聲音里帶著無能為力的意思。
嫘姑明白,便說:“好的,師傅,就停這兒吧。”
師傅仿佛遇到大赦般,露出輕松一笑,穩(wěn)穩(wěn)地停好了車。
嫘姑付了車錢,向師傅道了聲“謝謝”。
師傅又笑了笑,語重心長地說教起來。
“姑娘,不論多急的事,也不能拿命開玩笑?!?p> 嫘姑感激地點頭,急匆匆地下了車。
往前走,她瞥見,道旁竟停了一輛警車。
看到警車,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來不及多想,她開始一路狂奔。
到了石家洼,她已是氣喘吁吁,熱汗淋漓了。
見四處無人,她略略整理一下情緒,穩(wěn)定了心神,再裝作氣定神閑的樣子,放緩腳步,入了村子。
一路所見,一水的低矮平房,或高或低,錯落又無序地排列著。這便是山間房屋,與嫘姑印象中的,貧瘠的鳳凰山,相比還要差上一些。
嫘姑繼續(xù)向前,總算聞到人語聲,便循聲而去。
拐過破敗的幾處石屋,一處裝修華麗的別墅,赫然立于眼前。
如此奢華,與周遭格格不入。
嫘姑遠遠望去,朱漆大門上方,掛著醒目的“石府”二字。字體遒勁方正,應是出自名家之手。
嫘姑覺得,就是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