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
見兩人真的挽著胳膊向外走了,王嗣連忙站起身喊住史進。
“??!”史進扭頭看到王嗣,感覺有些尷尬。
‘怎么搞的,竟然把王嗣這個嘴賤的家伙給忘記了,這下不知道要被他取笑多久了。’
史進反應也快,趕緊道歉,“對不起啊,小四兒,一高興,把你給忘記了!”
‘尼瑪,見了大師,忘了兄弟啊!’王嗣心中吐槽,但有魯大師在場,他也不好表現(xiàn)的過于在意,眾所周知魯大師喜歡爽利人。
“這是何人?”魯大師問道,他剛才竟然沒注意到王嗣。
“忘了給兄長介紹了,這是我兄弟,賽伯當王嗣;小四兒,這位是魯達魯大哥,經(jīng)略府的提轄!”史進連忙介紹道,還特意把王嗣的名號亮了出來。
看來史進真的把我當兄弟了……
果然是魯大師,還是未出家,當軍官提轄時的魯大師。
王嗣感激地看了史進一眼,趕緊對魯大師抱拳施禮:“魯大……哥。”
“哈哈~~”魯達見王嗣身材也算高大,倒沒露出嫌棄的表情,他爽朗的一笑,“史大郎的兄弟,也就是俺魯達的兄弟,王嗣兄弟,一同去喝酒,如何?”
“好,顧我所愿,不敢請爾,魯大哥,走著!”王嗣也爽快地說道,他也算是見人下菜碟,投其所好了。
果然,魯達聽到王嗣如此爽快,心中高興,笑容又多了幾分,“走著,走著!”
三人走出茶坊,魯達一拍腦門,回頭對茶博士道,“茶錢記賬上,回頭再給你!”
茶博士自然滿口答應,“提轄盡管去就是!”
……
魯達與史進,挽著胳膊走在前面,王嗣跟在后面,出了茶坊。
三人在街上走了沒多遠,就見前面圍了一圈人,還不時地拍手叫好。
史進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兄長,小四兒,那邊好熱鬧,我們也去看一看去!”
王嗣知道這是李忠在賣狗皮膏藥、大力丸了,他看向魯達,意思是讓魯達做主。
相對于看熱鬧,魯達更想去喝酒,但他對這個新認的弟弟倒是無比的寬容,點點頭,“走,看看去!”
三人都是高大魁梧,很快就分開眾人,擠到了人群最前面。
人群中間的地上一個盤子盛著十來個膏藥,上面還插著個紙標兒,一個人在膏藥前,提著桿棒,賣力地吆喝著,看面相隱約就是史進的啟蒙老師,打虎將李忠。
王嗣轉頭看向史進,只見史進臉上展現(xiàn)出重逢的喜悅,高興地對著李忠招手,“師父,好久不見!”
李忠臉上倒沒什么表情,他走南闖北,賣藝賣藥,對他來說,史進只不過是一個顧客而已,你給錢我傳藝,僅此而已。
他只是有些奇怪,史大郎這個富二代不在家里享福,怎么跑到渭州來了,這距離可不近。
“賢弟,你如何來這里了?”
雖然史進叫他師父,但李忠可記著自己的身份,可不敢在這個富二代面前稱大。
沒等史進回答,魯達有些等不及了,本以為史進看兩眼就走,沒想到卻遇到了熟人,又開始敘舊了,這酒什么時候才能喝到啊。
他開口打斷了兩人的敘舊,“既是史大郎的師父,同俺去吃三杯!”
王嗣狐疑地看了魯達一眼,類似的話,魯達也同他說過,可是怎么這次聽起來語氣和意思有些不對勁啊,就像是看在史進的面子上說的客套話。
這李忠走南闖北的,情商應該不低,應該能聽出魯達的意思吧。
王嗣看向李忠,卻見李忠客氣地說道:“待小子賣了膏藥,討了回錢,一同和提轄去。”
很顯然李忠是認得魯達的。
‘這是讓魯達等他做完生意,再去吃酒啊,他沒看到魯達不耐煩的表情嗎……李忠的情商不至于這么低啊?!?p> 魯達到一句客套話,李忠不但當了真,還擺起了譜,王嗣有些難以理解李忠用意。
其實李忠哪有什么用意,他只是單純的想蹭頓飯而已。
渭州人誰不認識魯達,李忠來到渭州賣大力丸,也得去魯達那里拜碼頭,自然認識魯達,也了解魯達的為人,知道魯達雖然性子急,但從不仗勢欺人。
他聽出魯達了意思和不耐煩,但是他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酒肉了,所以就貿(mào)然答應了下來,想卷了攤子就走,又舍不得當前的生意,要知道很多人拿了膏藥還沒給錢呢!
反正已經(jīng)決定厚著臉皮去蹭飯了,臉皮再厚些,讓他們等會兒也無妨。
在李忠看來,就算挨上兩句難聽話,既能蹭上一頓酒肉,還能做成生意,那就是非常值得的,面子值幾個錢?
魯達本來想著,李忠跟著去了也無妨,不過多一雙碗筷而已,有史進和王嗣兩個兄弟在,這頓酒肯定喝的順心就是了。
萬萬沒想到這李忠還想著讓他等,頓時唯一的一絲耐心都飛走了。
給你臉了是吧!
“誰耐煩等你,去便同去!”
去就趕緊的,不去就拉倒!
“沒辦法啊,飯碗可不能丟。你們先去,我一會兒找你們?nèi)??!?p> 李忠也看出魯達不耐煩了,可他既舍不得生意,又舍不得這頓飯,只好軟語哀求,見魯達不為所動,只好對史進說,“賢弟,你和提轄先走?!?p>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不收攤,當我魯達的話是放屁嗎。’
魯達焦躁了,可李忠畢竟是史進的師傅,得給史進面子,不能教訓他,魯達一扭頭,看到旁邊當?shù)氐拈e漢張三,正咧著嘴傻笑。
‘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就打不長眼的。尼瑪,就你了!’
魯達一把就把笑的燦爛張三推了一個跟頭。
“你們都夾著屁眼子給灑家滾,不滾的別怪灑家手下不留情!”
‘臥槽!關我屁事!’
張三心中那個冤啊,可他不敢惹魯達,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一言不發(fā)走開了。
眾人也跟著一哄而散,尤其是哪些拿了膏藥的,更是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喂喂,還沒給錢呢……”
眼見生意虧本了,李忠那個氣呀,可他不敢責怪魯達,一是魯達兇猛,他干不過;二是,為了出口氣,得罪了當官的,不值的;三是。生意虧了已成定局,這頓飯卻不能再黃了……
“提轄真是急性子!”
李忠壓了壓火,賠笑道,三下五除二收拾了行頭藥囊,寄存了槍棒。
“哥幾個,走吧!”
魯達帶頭先行,三人跟在后面,兜兜轉轉,來到州橋之下。
“就去這家潘家酒樓吧!”魯達指著一間酒樓道。
這家酒樓占地兩畝有余,樓高有三層,大門正上方掛著牌匾,上書“潘家酒樓”四個鎏金大字,門口挑著望竿,掛著酒旗,迎風飄蕩著。
史進和王嗣第一次來渭州,除了感覺這家酒樓有些高端大氣上檔次外,倒沒覺得如何。
李忠卻驚呼道,“潘家酒樓!渭州最好的酒樓!”
本來他還以為隨便找個大排檔吃一頓呢,沒想到卻是渭州最好的酒樓。
‘潘家酒樓可不便宜,就憑這頓飯,別說受兩句罵,就算是挨上三拳兩腳也是值了?!?p> 四人剛一踏進酒樓,酒保,也就是店小二就面帶微笑,熱情地迎來過來。
“提轄官人,還有這三位客官,里邊請。提轄官人您去幾樓?”
店小二明顯認得魯達,也看出來幾人以魯達為主。
“三樓來個雅間?!?p> “好咯,各位請跟我來,小心臺階。”
店小二歡快地領著幾人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