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身上沾染了什么東西?是那只黑貓嗎?還是因為,我是混沌者?”涼果靠近旁邊的一個籠子,里面的貓被嚇得躲到了鐵籠角落,瑟瑟發(fā)抖,慫成一團,眼睛像是兩個小黑蟲拼命往貓毛里鉆。
有了對比以后,涼果更加覺得那只黑貓不一般了。
在他剛剛靠近那個雙尾黑貓的時候,那只貓雖然虛弱,但不僅沒有害怕,還沖著涼果齜牙咧嘴,兩只眼睛沒有絲毫畏懼。
快中午十一點時,白早抱著黑貓從里間走出:“挺讓我驚訝的,這貓真的很漂亮,就是臉上那兩條尾巴太奇怪了,有些可惜了。”
看著白早懷里清洗干凈的黑貓,涼果差點沒認出來。
毛發(fā)柔順,宛若剛剛研磨好的墨汁那般黑,沒有一絲雜色,最關(guān)鍵的這貓的眼睛很特別,一紅一藍。
“這么好看的貓,我想不明白原主人為何要遺棄它?”涼果也覺得這貓很漂亮。
“我不是嚇唬你,其實流浪貓不能隨便收養(yǎng)的,尤其是這種看著比較名貴、品相很好、而且品種很奇怪的的貓,原主人遺棄它說不定是因為覺得不吉利,或者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卑自绨沿堖f給涼果:“總之,你收養(yǎng)了,就要對它負責(zé)到底。它身上小傷口很多,記得每天幫它檢查一下身體,防止感染?!?p> 付了錢,涼果抱著貓,以及店員送給自己的貓食盆,離開了寵物店,他沒有去紅塵酒樓,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以后這就是你的家了?!睕龉叩介T口,剛準(zhǔn)備開門,一直半死不活的黑貓突然豎起了耳朵,兩只尾巴也如同彎鉤般立了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鄰居家的大門。
“隔壁,有什么奇怪的東西?”他把黑貓放在門口,然后搖了搖頭進入屋內(nèi),雙尾黑貓在外面叫了半天,最后不情愿的跟了進來。
涼果剛走進去,將貓食盆放在了墻角,就發(fā)現(xiàn)桌上被人留了個字條,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漢語寫了兩個字,“又旅?!?p> “又旅?”涼果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驚異,他確定這字不是自己寫的,但是,這又確實是漢語無疑,難道,是有人知道自己要收養(yǎng)一只流浪貓?
漢語,在這個世界被那些人叫做古神文,很少有人能寫出來,涼果非常詫異,心想這字條,是哪里冒出來的?
“又旅?什么意思,貓的名字嗎?”涼果瞇了瞇眼睛,這個時候,雙尾黑貓從桌上躥了下來。
黑貓又旅先是伸爪子拍了拍涼果的腿,然后扭著屁股來到墻角,充滿控訴地往地上一蹲,向涼果展示空無一物的貓食盆。
不料那傻大個居然只是瞥了它一眼,毫無觸動!
黑貓又旅慘遭無視,出離憤怒,氣勢洶洶地沖上去,后腳站立,抱住涼果的小腿,嗷嗚亂叫地撕咬起他的褲腿來。
涼果一彎腰,捏著它的后脖頸子,把黑貓又旅四腳離地拎了起來:“嘶,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我剛把你救回來,你就開始作威作福了?”
黑貓又旅吊著爪子,嘰里咕嚕地“嗷”了兩嗓子,得意洋洋地沖他吐了吐舌頭。
涼果翻了個白眼,一松手,貓咪就輕巧地從他手里掙脫出去,在空中優(yōu)雅地打了個滾,四腳著地。
好像之前的傷口已經(jīng)痊愈了.....
涼果無奈,出了門,在超市買了貓糧,又回到了家中。
又旅很快如愿以償?shù)氐玫搅顺渥愕呢埣Z,并且多了一罐額外的貓罐頭。
黑貓又旅心滿意足,發(fā)現(xiàn)“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道理果然誠不喵欺,這家伙不咬就是不老實。
還跟當(dāng)初一樣,對付九尾,就是不能用軟的。
不過,隔壁那地方的確有些古怪,得讓涼果這小子過去看看。
又旅一邊吃著貓糧,涼果一邊毛手毛腳地走了過去,蹲在地上擼了一會貓,忽然想起了什么,低頭看了一眼又旅豎起來的兩個大毛尾——店員說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貓,說有可能,是貓成了精,貓精嗎?....
又旅將貓糧風(fēng)卷殘云地全部吃完,然后跑到了涼果的旁邊,扯了扯涼果的褲子,那意思,似乎是還沒吃飽?
涼果有些惱火,你這要是再用點力,把自己最后一條牛仔褲給扯碎了,自己明天都沒褲子出門了。
這可就讓本就不富裕的涼果,更加雪上加霜了。
不過,看這又旅的意思,并不是想要吃貓糧,而是是想讓自己去對門看看,對門有啥呢?
隔壁的這家子,涼果是知道,這家的父母在兩個月前出車禍死了,就剩下了一個閨女。
不過好在那個丫頭已經(jīng)成年了,有了生活自理的能力,靠著司機的賠償和鄰居時不時的救濟,生活勉強也過得下去。
但是現(xiàn)在這么一看,自己的那位鄰居過得不算太好啊。
——想著之前自己碰到的種種,那個把自己腦袋當(dāng)皮球拍的小女孩,黑貓又旅肯定就是個災(zāi)星,既然被它盯上了,那咱們這個鄰居肯定不太行了。
“嘿嘿,雖然不知道隔壁有什么?!?p> “但既然又旅都這樣了,我不去,那可真是不合適。”
“再者說了,這位鄰家小妹出落得確實挺水靈,照顧?quán)徖镪P(guān)系可是我輩新時代年輕人的良好美德啊。我雖算不上杰出青年,但是關(guān)愛一下鄰居還是我分內(nèi)之事啊?!?p> 給自己找了個衛(wèi)冕堂皇的理由之后,涼果就準(zhǔn)備過去敲門了,當(dāng)然,如果他能把自己嘴角已經(jīng)快要滴下來的口水收回去的話就更有說服力了。
咚,咚。
“皮丫頭,在嗎?我是涼果啊?!?p> 敲完門之后,他往后退了兩步,卻發(fā)現(xiàn)旁邊的又旅很是詭異,它躬著身子,雙眼涌現(xiàn)出了一抹血色,血紅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禁閉的大門,仿佛隨時準(zhǔn)備破門而入,不放走一針一線。
又好像是鯊魚聞到了血腥味一般,兩個爪子不安分地摩挲著地面。
......
黑貓在外面蓄勢待發(fā),而一個人坐在屋子里面吃飯的的趙皮皮也聽到了門外敲門的聲音,心情卻并不怎么美妙。
她僵硬的站了起來去開門,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后背都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了。
自從兩個月前,她父母出車禍了之后,她大病了一場。
本來這沒什么,畢竟至親死去,這個反應(yīng)也正常,但是,她醒過來了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能看到鬼了。
當(dāng)時的場景,趙皮皮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
——她剛剛從病房中醒過來,身子非常虛弱,恍恍惚惚地從病床上坐起來。眼前就沒聚焦,有些發(fā)愣,模糊中感覺眼前好像站了兩個人,兩個穿著病號服的人。
“他看的見,他看的見?!?p> “他看不見吧。”
“確實,他應(yīng)該看不見我們吧?!?p> 奇怪的對話。
“什么看不看得見?”趙皮皮小聲嘟囔了一句,而她的注意力也完全被對話吸引,眼神微微聚焦,看清了面前站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