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徐牧瞪大了眼,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只見那人不慌不忙的彎下腰,抓起頭發(fā),拎著腦袋繼續(xù)前行。
等人離近了,徐牧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是個女子,長得還不錯,身材也蠻好,只不過腦袋被拎在手里,實在太過嚇人了。
女子將頭放回了脖子上,左右扭了扭,一雙勾人眸子盯著徐牧,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嘴角,嘖嘖道:“好美味的魂力!”
徐牧半轉(zhuǎn)身子,面朝女子,凝目看去。
眼前這女子已算不得亡魂,而是死了許久,掌握修行之法的厲鬼邪祟。從她剛剛的話中就聽能出來,她是被徐牧的魂力吸引過來的,如此可見,這邪祟平日里是以吸人魂力來提升自身修為的。
這邪祟明顯是引魂使的落網(wǎng)之魚,就不知她是真被落下的,還是有人刻意為她遮掩氣機,讓引魂使無處可尋。
徐牧更相信是第二種。
因為魂海上,那枚本命印章,到現(xiàn)在也沒有半點動靜。
女子抬起一只手,猩紅的指甲,肉眼可見在變長,馬上就要觸及到徐牧的額頭。
徐牧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瞅著大紅指甲,好奇問道:“你這得費多少指甲油?”
女子皺起了眉頭,心想他怎么不怕自己?
徐牧抬起手撥弄了兩下指甲,鋒利如刀,嘖嘖道:“你擦屁股不疼嗎?”
女子蒙圈了。
嘎巴!
徐牧折斷了一截指甲,拿在手里仔細觀察,這玩意兒拿到萬寶齋里,也不知能不能換點銀子回來。
那邪祟徹底被激怒了,腦袋忽然飄到了半空中,張開嘴,發(fā)出尖銳的吼叫聲。與此同時,手臂前伸,指甲頂在了徐牧的額頭上。
但接下來無論如何,如刀一般的指甲也不能再前進分毫!
啪!
徐牧一把攥住邪祟的手腕,似笑非笑道:“你今兒個算是找錯人了!”
緊接著,他沖著四周大喊道:“可都看見啦,是她先動手了!”
聞言,邪祟愣了下神,隨后兇性大發(fā),一縷縷黑氣從周身迸發(fā)而出,向徐牧席卷而去!
徐牧口中輕念三個字,“吸魂術(shù)!”
一道長長的紫氣,連接著兩人的眉心,較之徐牧一臉享受的神情,那邪祟則是如遭雷擊,目眥欲裂,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這邪祟可沒有吳實有那兩下子,后者最起碼還靠自己的本事,打斷了施法,這眼前這邪祟,此時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還有,這邪祟靠著吸取他人魂力來提升修為,所以從她身上獲取的魂力,可是要比吳實有多的多。
魂力在一點點增強,猛然間,徐牧身軀一震,一道縹緲身影從頭頂而出,漂浮在半空之中。
徐牧看了看透明的雙手,笑意盎然,“成了!”
下一刻,徐牧的魂體回到了肉身當中。
較之上一次引魂出竅所帶來的的后遺癥,這次沒有半點不適感,反而頭腦十分舒爽。
徐牧活動了下身子,也沒有任何異樣。
因為剛剛魂體出竅,所以施法被打斷。
那邪祟此時躺在地上,將自己的腦袋抱在懷中,正在瑟瑟發(fā)抖,哈喇子從嘴角流到地面,雙目空洞無神。
徐牧從口中呼出一縷濁氣,沒著急去理會那女子,而是拿出了生死冊,查看自己的壽元。
壹佰肆拾貳。
突破到養(yǎng)魂境,漲了十年壽命,很好,很好!
徐牧將生死冊收入須彌袋,轉(zhuǎn)而看向那僅剩下半條命的邪祟,身形愈發(fā)透明。
“就讓你這么魂飛魄散,可是太便宜你了,將你引入冥都城,到了那里,你會收到應有的懲罰?!?p> 說罷,徐牧握著印章,已走到了女子面前。
“呵呵呵......”
女子慘笑道:“世上惡人,不是應該逍遙法外才對嗎?”
徐牧皺著眉頭,語氣生硬道“什么歪理邪說?”
“呵呵?!?p> 女子艱難的將腦袋換了個方向,讓自己與徐牧四目相對,厲聲喊道:“那為何害我之人,至今還活得好好的?”
徐牧為之一愣。
女子凄然一笑,喃喃道:“我也不想死......我也想好好的活著......為什么要殺我?”
這時,女子的雙腳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徐牧心中一凜,搶先在女子魂飛魄散前,將印章蓋在了她的額頭上。
嗡——
女子周身泛起了溫潤的白光,身體停止了消失。
“縱然你有冤情在,我還是要送你前往冥都城,這是引魂使職責所在?!?p> 徐牧站起身,目光低垂的看著對方,忽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的身形消失在眼前,只留下兩個字。
香菱......
......
次日,徐牧先去了義莊,告訴朱平,他有事出去一趟,中午就回來。
朱平也沒多問,只說了句‘去吧?!?p> 到是郭昂十分八卦的和其他伙計猜測起來,徐牧會不會是相親去了?
一聽到‘相親’二子,朱平想起了自己那遠方親戚的閨女來,暗道一聲可惜。
徐牧徑直來到縣衙,求見縣令王游。
王游一聽是徐牧來訪,立刻讓衙役將人領(lǐng)到自己的書房來,經(jīng)過上次吳實有的事,他如今對徐牧可是高看一眼。
畢竟,徐牧可是項逢尤都想招入天羅司的人。
兩人見面后,客道寒暄了幾句,隨后徐牧便將話引入正題。
徐牧今日來此,是想翻閱一下卷宗。
這話若是換了旁人說出來,八成會被王游一頓臭罵,但是徐牧說出來,王游只是沉吟了下,便答應了。
若是徐牧以后能進入天羅司,對自己可是大大的有利,如今正是打好關(guān)系的關(guān)鍵時期。
徐牧早已在生死冊上,查到了香菱的名字,死于前年,生平中只說死于非命,未提及被誰所殺。
不過,這已經(jīng)大大縮小了查找范圍。
王游無事可做,索性便與徐牧一起翻閱兩年前的卷宗。
徐牧告訴他,自己要找的是一個名叫香菱的女子,后者是被人所殺,死法是被砍去了頭顱。
按照這幾條線索,王游在翻閱了三卷卷宗后,終于找到了一樁與徐牧所說十分相似的案子。
案子發(fā)生在前年冬月,死者是一名女子,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在城外荒郊中,人首分離,但因尸體腐爛嚴重,已無法辨別容貌。
此案至今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