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灼灼桃花開
在眾人翹首期盼中,助理終于拿上來一個紅木雕花的盒子,看樣子里面的東西不小,至少是很長,每個人的心中都閃過無數(shù)的答案。
簡曦覺得答案似乎是呼之欲出,卻話到嘴邊,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在場唯一沒有在看展品的或許就是墨如淵了,此刻他緊緊地盯著簡曦,不愿意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在看到簡曦臉上閃過的悲傷迷茫時,墨如淵感覺就像有針扎過自己的心臟,一下一下的隱隱作痛。
“隨著匣子的開啟,大家可以看到,第11號展品是一幅畫,請大家欣賞?!?p> 助理似乎不想多言,簡單介紹過后就把畫展開,放在專門的架子上了。
隨著畫幅的展開,會場是霎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該怎么形容這幅畫呢?簡曦腦海中一片空白,自從前世夫君死后,自己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畫中只有一個女子的背影,在桃花林中玉立,桃花開得極好,灼灼其華,粉的耀眼,女子身段極美,讓人恨不能往前去看一眼是什么樣的女子會有這樣遺世獨立的背影。
但是,簡曦卻從這畫中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悲傷,是畫家對女子的思念?簡曦說不上來,卻莫名的想起前世自己出征之前同墨如淵話別。
“天氣冷了,在外要多穿點,女孩子先保護(hù)好自己,然后你才是大歷朝的女將軍。我忙完手頭的這件事情,就去找你?!?p> “淵哥,你放心好了,城郊的桃花開時,我定能凱旋歸來?!?p> 然而,她們二人卻再也沒有一起看過城郊的桃花,墨如淵死后,每年春臨,簡曦都會穿上自己最美的衣服,去城郊走上那么一遭,旁人只知道她素愛桃花,卻不知她是在赴一場早已約好的會。
簡曦自以為見過無數(shù)的桃花,卻獨獨愛城郊的那些,不是純純的粉色,而是夾雜著白色,好像是那人葬禮上的花朵一樣。
墨如淵的眼睛沒有一刻離開過簡曦,見到簡曦愣了許久,毫無所覺之時,一滴淚已經(jīng)落了下來,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應(yīng)該把這幅畫拿出來?
墨如淵把手絹塞到簡曦手中,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只覺得這手太過于冰涼了,心中更加郁堵。
突如其來的溫暖終于打斷了簡曦的回憶,臉上不知什么時候竟然落了淚,簡曦胡亂的擦了幾下,把手絹塞給墨如淵。
示意自己用不著,墨如淵沒有強給,只是把手絹拿在手里。無論多少年過去了,簡曦還是始終披著這層堅硬的殼子,對待不熟的人冷漠的很。
不過,看過這幅畫,簡曦應(yīng)該會對我更加感興趣了,墨如淵心思,不過究竟是好是壞,誰也不知道。
兩人各懷心思,百轉(zhuǎn)千回之間,已經(jīng)有人開始出價了,這次是10萬起,比很多展品的成交價都要貴,但是在座的沒有一個人嫌貴。
光是這個古色古香的細(xì)膩筆觸,畫中繾綣的情思,哪怕是不懂畫的人,也能感受到它的珍貴。
但是不是所有不懂的人都愿意競拍,比如說:簡玉珠。
“這群人是不是瘋了,這么一幅畫加價這么快?”
簡玉珠還想說什么,卻被簡英杰恨恨的瞪了回去,哪怕這是張廢紙,就憑這張畫是墨如淵拿出來的,別說十萬了,就是百萬也值得。
誰不知道墨家一向高冷,這明擺著的討好墨家的機會,誰能不抓住呢。
價格越飄越高,一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一百萬。
簡曦隨手舉牌:“兩百萬!”
一下子加了一倍,會場里寂靜了一瞬間,但是很快大家都反應(yīng)過來,不再十萬十萬的加碼,變成了翻倍游戲,幾百萬喊出來眼睛都不多眨一下。
簡曦有點為難,這幅畫確實很合她的心意,但是自己手頭確實不太寬裕,雖然便宜哥哥給了張黑卡,但畢竟只是附屬卡,要想一下子動幾百萬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些日子她也沒有攢錢的意識,現(xiàn)在要用錢了,才覺得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
簡曦硬著頭皮又把牌子舉起來:“一千萬!”這就是她目前的全部積蓄了,這種喊價一步一步的往上加自己一點優(yōu)勢也沒有,反而是一下子喊出特別高的價格,能震懾住其他人。
果然,一時之間沒有人再網(wǎng)上喊了,再珍貴,也不過是一張畫而已,大歷朝的真跡也不過這個價格了,再加就沒有意義了。
而且從進(jìn)門起,墨如淵就把這姑娘像眼珠子似的護(hù)著,誰要是還不長眼的競拍,就不是討好墨家,而是要跟墨家結(jié)仇了。
這樣想著,大家都默默了收回了手中的競價牌。
陳秀華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大牌包:自己一個月的零花錢不過十幾萬,這個死丫頭竟然一開口就是一千萬,莫不會簡英杰都是裝得吧。表面上對我們母女關(guān)懷備至,私底下準(zhǔn)備把遺產(chǎn)全都留給這個死丫頭?
一時間各種不好的念頭閃過陳秀華的腦海。
殊不知簡英杰也是一腦子問號,這個死丫頭竟然有這么多錢,當(dāng)初公司快要破產(chǎn)的時候怎么不拿出來?要不是這場拍賣會,自己豈不是永遠(yuǎn)被蒙在鼓里。
簡英杰打定主意要把這筆錢要回來。
“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助理手中的錘子已經(jīng)高高舉起。
簡英杰覺得自己的一千萬馬上就要打水漂,變成一幅破爛畫了。
墨如淵突然站了起來:“感謝大家的厚愛,其實這幅畫并不是大歷朝的真跡。所以也不值一千萬?!?p> “雖然不是真跡,但這畫工,這筆觸,我覺得值這個價!”顧家主站出來,笑呵呵的說,“墨總,這時候就不用謙虛了吧,要不是怕奪人所愛,我肯定是要自己收藏的?!?p> “顧總說笑了,其實這幅畫我一直想送給一個人,正好這個人今天也在現(xiàn)場,所以不好意思,我競價一千一百萬,拿回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