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的劍道多以詭譎、殺傷力巨大著稱。
與宮本扉的談話中,蕭楓也逐漸了解到了前世的那名玩家為什么有了東瀛劍道后如此快的崛起。
比起中原的劍道刀法,東瀛劍道有更多的可取之處。
在蕭楓這名刀法大家看來,東瀛劍道中包含的劍招更為狠辣致命。
而宮本家作為東瀛的劍道世家,自然其中的劍道更為包羅萬象。
“不得不說你的經歷倒是很離奇啊?!?p> 蕭楓聽完了宮本扉的自述,不由得感慨道。
酒過三巡,此時宮本扉已經微醺,手肘放在桌面上撐著額頭說道:“哎,有朝一日一定要踏平那個世家!”
言語間,滿是仇恨。
“喝酒,喝酒?!?p> 柴松提起了酒杯,他看出了宮本扉此時已經有些醉了。
趕緊讓喝倒這個一喝酒就胡言亂語的家伙,不能破壞郎君和兄弟們的雅興。
柴松心里暗道,對這個第一次見面就提刀砍人的東瀛人他可沒有什么好印象。
看來他很少喝酒,沒有幾杯就醉成了這樣。蕭楓瞇了瞇眼,倒是沒有想到宮本扉的身世如此坎坷。
宮本扉的父親本是由東瀛至中原大陸執(zhí)行任務、傳播東瀛劍道,不曾想來到中原后和一個大世家的千金一見鐘情。
那位千金的家族對他的父親也是十分中意,直到成親以后那個世家的面目逐漸才暴露出來—一切都是為了東瀛宮本家的劍道。
生下宮本扉后不過幾年,他的父親本想帶著孩子回到東瀛,可是那個世家怕事情敗露有傷名譽就狠下心來要將他的父親留在家族內。
他的父親拼死帶著他殺出生天,后受重傷不過一年就不治而亡。
“不過……他父親肯定是留了一些傳承?!?p> 蕭楓細細地思索宮本扉說過的話,那些傳承才是至關重要的。
要不他去接濟一個身無分文、落魄至此的浪客圖什么?
很可惜,雖然宮本扉已經醉到說出自己的身世,但仍舊沒有說出任何有關他父親帶來的東瀛劍道。
“這家伙……”
蕭楓還想再問些什么,抬頭看去宮本扉已經趴在桌上酣然大睡了。
“郎君,咱們繼續(xù)吃咱們的?!?p> 柴松對宮本扉頗為不喜,此時見到這個喝醉酒就胡言亂語的家伙趴在桌上后提酒向蕭楓說道。
“你們先吃吧,我先送這位新朋友回去?!?p> 蕭楓見宮本扉已經入睡后興致不高,這傳承還沒有下落他也甚至覺得正陽樓上的菜品食之無味。
“這……”
不待柴松說些什么,蕭楓一把拉起來宮本扉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今天的事希望大家不要向外說。”
“都是喝過酒的朋友,本公子不希望誰做一些出賣朋友的事情……”
蕭楓掃視著酒桌上的各位,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郎君放心,我們都是講義氣的人……”
被蕭楓的眼神掃過的人都無一例外地開口說道,雖然這個東瀛人并不討喜,但是他們還是有著基本的江湖道義。
這種身世的事情他們若是向外傳了,保不齊哪天那個世家就來殺人滅口。
“郎君,在下陪你一同將這位朋友送回去吧?!?p> 柴松起身就要接過宮本扉,蕭楓舉手拒絕道:“你們在這里好好喝,今天我就是來交接一下。”
“一會我安頓好他,家族中還有別的安排?!?p> 今天第一次來正陽樓就遇見了想遇見的人,他心情十分的好。
柴松聞言只好無奈地坐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只好任由三公子自己一個人去安頓這位喝醉的朋友了。
“柴隊長,飯錢稍后找賬房要,算在我的頭上?!?p> 蕭楓回頭沖著柴松說道,一邊攙著宮本扉走向門口。
“郎君說這話就是和兄弟們客氣了,下次兄弟們再和郎君喝個盡興。”
柴松匆忙地搖頭,哪有跟主子吃飯讓主子掏錢的道理。
郎君真是折煞他了。
蕭楓笑了笑,也不言語就扶著爛醉如泥的宮本扉走出了包間。
“倒是不知道安排他到哪里……”
盯著近在咫尺、呼吸之間還帶著濃郁酒氣的宮本扉,蕭楓一時間倒不知道怎么安頓是好了。
他是很想將宮本扉帶在身邊,起碼問出來傳承下落之前是想要宮本扉和他自己寸步不離。
但是短時間內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就連能了解到他的部分身世就已經非常稀奇了。
前世中得到了東瀛劍道傳承的人一開始可是請了眼前這位喝了很多天的酒,都快成了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這才透露了傳承所在的地方。
“要不把他留在身邊當一個侍衛(wèi)?”
思索間,腳步就移到了自己的住處。
“好生照顧他,他醒了就讓等到本公子回來的時候。
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這期間好吃好喝的招待他?!?p> 蕭楓扶著不斷向后傾倒的宮本扉,吩咐在自己住處門口的守衛(wèi)道。
守衛(wèi)接過宮本扉點了點頭,蕭楓這才松了一口氣前往蕭家。
他在蕭家還有著三日禁閉和三十大板,若不是今日清晨臨時通知需要交接他應該是在接受完禁閉后去接手家族的藥鋪。
“倒是十分好奇我那位好二哥見到我會是什么表情……”
想到那二十三個后天武者盡皆葬身在了北陵山,蕭楓幾乎要笑出了聲。
蕭浪的神情一定很精彩。
……
“三日之后在武館內,以切磋之名把蕭楓給我廢了!”
“能不能做到?”
此時的蕭浪一臉陰沉地盯著自己身前的一名面容黝黑、身形高大的青年開口說道。
語調冰冷的仿佛有一條蛇纏繞在后脖頸處,沖著耳朵絲絲地吐著蛇信。
“能!”
黝黑的青年抬起頭,沉悶地如同一頭蠻牛似的開口說道。
“蕭楓……你倒是瞞了許多人……”
蕭浪十指交叉放置于胸腹前,身體向太師椅身后仰去,深呼吸一口氣。
……
蕭家內宅—
蕭江河面含笑意地聽完了采藥隊的人報告完了今日蕭楓的所作所為,揮手示意這名采藥隊的人先退下。
“隱藏的倒是很深啊……”
蕭江河雙眼深邃,望著窗外的風景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蕭秦,你怎么看?”
話音剛落,屋內憑空出現(xiàn)一個如鬼魅般的身影,看著背對自己的蕭江河無聲地笑道:“三公子怕是隱忍許久,如今為了自保不得不暴露實力。”
“哦?”
收回觀賞風景的目光,蕭江河緩緩地轉身看向蕭秦,輕搖頭道:“沒那么簡單,他身邊還有一個黑衣的武者,聽旁觀者所說實力也是不弱。
之前的行為可不似裝出來的……這應該是最近有什么奇遇?”
蕭江河微微皺眉沉思,三兒子是庶子,繼承家族的可能性并不大。
之前十幾年里也就將其放任在了家族的產業(yè)中,最近才召回家族內部好好地觀察。
細想下來反而是小兒子最適合繼承家主之位,大兒子醉心與武道無意繼承家主之位,二兒子頗有城府但行事激進戾氣過重。
相比下來小兒子不僅僅善于隱忍更是瞻前顧后,現(xiàn)在蕭家已經是延安縣內有名的家族,需要的是安穩(wěn)發(fā)展韜光隱晦。
“這老奴倒是沒有留意……”
蕭秦聽到自家主子的猜測后,笑容緩緩消失。
“也罷,就讓他們爭去吧?!?p> 蕭江河思索了片刻,釋懷地笑笑,“不過,浪兒這次做的倒是有些過分了,我明明提過兄弟之間競爭可以不能手足相殘……”
話音一轉,蕭江河的聲音也沉重了幾分,“還有那數(shù)十個黑衣人……他從哪能弄來這么多武者?”
“老奴晚些回去查探。”
蕭秦看到家主臉上隱隱有些怒色,連忙開口說道。
蕭江河一向不喜歡家中人搞不讓別人知道獨屬于自己的勢力,如今蕭浪算是犯了忌諱。
“這事盡快查探,家主之位需要快些確立了?!?p> 嘆了一口氣,本來他是最看好自己二兒子。
不過最近,蕭浪的表現(xiàn)堪憂啊。
若是查實了這次黑衣人的是他自己偷偷勾結外人發(fā)展的勢力,家主之位就可以提前確立了。
想到這,蕭江河眼中略為沉重。
他的老友就是因為自家人勾結外部勢力給坑害到家破人亡。
有了前車之鑒,他對于此事可是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