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好無聊的日子啊!”
陸煙煙身穿一條白色長裙,陽光映照下如同一朵嬌艷的白蓮。
她本就膚白貌美,穿上這樣一身白裙,又增添了幾分仙氣。
烏黑亮麗的三千青絲用一根純白的絲帶一綁,自自然然的放置在背后。
那雙明眸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明亮,俏臉白里透紅,肌膚吹彈可破,似乎一捏就能捏出水來,一看就讓人欲罷不能。
幾日過去,厲衍則還在修煉,參破《凈心錄》的奧妙,白天在亭子里打坐吐納,陸煙煙也伴其左右,幾日來她東走走,西坐坐,把院子里的花都聞了個遍,枯燥乏味,百無聊賴。
“秋月,我們?nèi)ソ稚献咦??!标憻煙煹?,她實在百無聊賴了。
秋月從屋內(nèi)提著一雙布鞋走了出來,這雙鞋非常漂亮,上面秀著精致的花紋,做工精細(xì)如同一個藝術(shù)品一般。
陸煙煙在家里不喜歡穿鞋,她喜歡光著腳,因為她覺得光腳丫挺舒服的,每次出門都秋月給她拿著鞋過來。
陸煙煙在院子里找了塊大點石頭坐下,面帶笑容,腳丫子翹的高高的,像極了一個小女孩,秋月給她穿上。
秋月推開大門,外面便是一條熱鬧繁華的長龍,這處宅邸是在內(nèi)城,臨安城分為外城內(nèi)城和皇宮,外城人比較雜住的,基本都是一些平民。
而內(nèi)城,一般人則是進(jìn)不了內(nèi)城的,內(nèi)城里的都是達(dá)官顯貴,有身份有地位,皇宮則被內(nèi)城外城包裹著,皇宮更是嚴(yán)密,無時無刻都有一等高手巡邏。
“秋月,都有什么好玩的事啊!”
走出門,陸煙煙腳步止住了,看向身后的秋月問。
京城雖大,不過江湖爭亂她也不管,雖說她如今已經(jīng)繼任了門主之位,宗內(nèi)一切事物都還是父親處理,這京城早已被她轉(zhuǎn)了個遍。
秋月思索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門主,聽說今日一貪官將被滿門斬首?!?p> “以后不要叫我門主,叫小姐?!标憻煙熜α诵Γ骸叭缃衲怯惺裁?,清廉正直的官,這怕是誰的絆腳石,要被除掉了而已。不過今日心情不錯,過去湊湊熱鬧。”
……
菜市口,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彪壯的劊子手站在邢臺之上,手握一柄鋒利無比的大刀,磨的光滑的刀在陽光照射下,一閃一閃的。
一家老小跪在邢臺之上,淚眼汪汪的,因為他們就要死了,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等待死亡到來的那段時間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一個五歲左右的稚童卻不知所然,她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張望著,邢臺之下議論紛紛。
“時辰已到?!?p> 行刑官令字牌一扔出,劊子手紛紛舉刀,揮動那粗壯有力的手臂,手起刀落,人頭落地,那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從脖頸處噴涌而出,血腥至極,周圍人離得比較遠(yuǎn),不然得被濺一臉。
負(fù)責(zé)斬首小女孩的那個劊子手,臉色大變,只見一只細(xì)嫩的手抓住了刀,他使進(jìn)了全身力氣也沒能斬下去。
劊子手眼神中露出了驚恐之色,棄刀退后,一個踉蹌栽了個跟頭,負(fù)責(zé)的官員見狀大喊道:“何人,敢來阻撓行刑?!?p> 周圍人都呆了眼,只見一個身穿白裙,楚楚動人的女子,一只手抓住了大刀,刀被捏出了裂紋。
另一只手則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那長長的袖子正好遮住了稚童的臉,沒看到周圍血腥的一幕,不然得嚇壞了。
正是陸煙煙,她扭頭向當(dāng)官的望去,微微一笑,眼色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這個小孩,我?guī)ё吡?,不?zhǔn)再打她的注意?!?p> 行刑官面色一變,以他的官職,在王的腳下混自然知道她是誰,陸煙煙的身份地位堪比皇家的公主,大越也是在百歡門和朝廷的共同治理之下,才有今天的安寧,陸煙煙則是百歡門現(xiàn)任門主。
她父親陸池硯地位高的可怕,就連皇上見了都要禮讓三分,怕就怕這被斬首的這些人中和她有關(guān)系。
陸煙煙想保人自然輕輕松松,現(xiàn)在人都斬了,若是她要真是為了救誰,沒人攔得住,要是觸怒了她,追究下來就算十條命也不夠,負(fù)者官員身上直冒冷汗。
“上頭要問起就說我?guī)ё吡??!?p> 陸煙煙把刀扔到一邊,示意了一下跟在后面的秋月,秋月自然不會多問,陸煙煙向來就是這性子,想起什么來就干什么,秋月解開了孩子身上的繩子,抱起孩子離開刑場。
行刑官這才松了口氣,看來陸煙煙與這無關(guān),應(yīng)該只是一時興起而已,他也不敢竄測,便命令下面人清理此地,便離開了這里。
一處街邊,陸煙煙停下了腳步,秋月放下手里的孩子,小孩臉上黑不溜秋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她們兩人看。
“這個姐姐,你要帶我去哪里呀!娘親去哪了?”
小孩子并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這時候的孩子也比較懵懂,不過小孩子盡管臟兮兮的,看上去也是很可愛,五官端正是個美人胚子。
陸煙煙瞪了她一眼:“你娘?她不要你了。”
小孩一臉無辜的樣子盯著陸煙煙,又問:“那爹呢?”
陸煙煙依舊面不改色:“你爹?他也不要你了,你全家都不要你了,不管你了?!?p>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頓時濕潤了,幾顆大珍珠掉了下來,小孩“嗚嗚嗚”哭了起來,可憐兮兮的。
俄頃,煙煙有些不耐煩了,伸手堵住了她的嘴,道:“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走,二是呆在這里等人販子給你抓走?!?p> 話音剛落,陸煙煙轉(zhuǎn)身就走了,沒走出多遠(yuǎn),小屁孩就屁顛屁顛跟過來。
扯了扯陸煙煙的衣襟,看來是愿意跟她走了,陸煙煙牽起她的小手準(zhǔn)備要走。
小屁孩看著賣糖葫蘆的,“咕嚕咕嚕”咽了咽口水,目光呆滯,依依不舍的,都走不動路了。
“是不是想吃?”陸煙煙蹲下指了指賣糖葫蘆方向,小屁孩大眼睛呆呆的望著,點了點小腦袋。
陸煙煙拉著她的小黑手,給她買了兩串,還真是小屁孩一個,給買倆糖吃就樂呵起來了,都不知自己剛剛從斷頭臺上下來。
小屁孩舉起一根,小手伸直,踮著腳還是夠不著。
“姐姐,你也吃?!?p> 別說小屁孩還真不怕生,或許是因為陸煙煙生的漂亮,在一個小屁孩眼里自然認(rèn)為不是壞人。
陸煙煙粲然一笑,把小屁孩抱起來,吃了一顆。
秋月看著陸煙煙笑盈盈的樣子,她也是第一次見陸煙煙笑的這么燦爛,平日都是假裝著笑,并沒有多少是真正的笑。
江湖中,不是打打殺殺就是權(quán)益爭奪,不過她也很少參與其中,只是司空見慣罷了。
突然“咕嚕”一聲打破此時氛圍,小屁孩小肚子咕咕叫了,想來幾日關(guān)在監(jiān)牢里,像這種官僚人家的孩子,怎么吃得下那牢飯,如同豬食一樣。
陸煙煙帶她走進(jìn)了一家客棧,點了一大桌子菜。
陸煙煙帶她去洗了臉和小手,洗干凈之后別說還挺可愛。
走到桌案邊由于小不點太矮,那袋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和桌子一般高,陸煙煙抱起小不點,給她夾菜。
小不點拿起筷子,拿的不太標(biāo)準(zhǔn),一把抓住就一個勁兒往嘴里扒拉,小嘴巴都塞的圓鼓鼓的,看來是真的餓壞了。
陸煙煙看著小屁孩吃飯的樣子,噗嗤一笑道:“別急,慢慢吃,沒人跟你搶?!?p> 平日里到處找樂子都不見樂的陸煙煙,今日給帶個小不點還樂的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