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陌歸衣服穿了一半突然響起敲門聲,“殿下,是女婢?!?p> 齊嬤嬤?
姒陌歸和冬舞同時(shí)看向門口,她怎么來了?
“殿下,女婢進(jìn)來了?”
齊嬤嬤正欲推門,里面?zhèn)鱽礞δ皻w略帶羞澀的聲音:
“嬤嬤稍等,我在更衣?!?p> 齊嬤嬤停下腳步,安靜地等在外面,手里的東西閃過一抹亮。
“嬤嬤,進(jìn)來吧!”
姒陌歸整理了一下衣襟,開口告訴她可以進(jìn)來了。
齊嬤嬤推門而入,見她一副簡單打扮,閃過一抹疑惑,不過很快就扔一邊了,平時(shí)這位殿下打扮本來也不復(fù)雜,只是今日格外簡略罷了。
“嬤嬤有何事?”
齊嬤嬤將手里拿著的金釵遞給她,“女婢記得這是殿下的簪子,怎么會跑到一個(gè)小丫頭手里?莫不是有人貪墨了殿下的東西?”
沒想到她是為這個(gè)來的,看來是她見到那小宮女手上的金釵還以為是那小宮女偷拿的,所以來找自己求證了。
姒陌歸感慨她的細(xì)心與盡責(zé),趕緊解釋:
“這釵子是我賞那小丫頭的,她梳頭的手藝不錯?!?p> 齊嬤嬤面色染上一抹尷尬的潮紅,“是女婢誤會了,女婢這就將釵子送還給那小丫頭?!?p> “無妨,嬤嬤是為了我好,只是嬤嬤也不必親自送去,使派一個(gè)小丫頭去送就行?!?p> 姒陌歸這話是為了保全齊嬤嬤身為管事嬤嬤的體面與威嚴(yán),她感激地點(diǎn)頭:“女婢知曉,謝殿下憂心?!?p> “嗯,嬤嬤要知道,你才是這宮里的掌事嬤嬤?!辨δ皻w提點(diǎn)了一句,算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是,女婢這就下去處理這件事。”齊嬤嬤退一步站定,看著姒陌歸一身簡單的打扮,還是開口問道:
“殿下怎么這般打扮?”
姒陌歸想了一下也不瞞著她,“本宮要出宮?!?p> “出宮?可是殿下······”她想說太后娘娘不會準(zhǔn)許的,可是姒陌歸一臉篤定,打斷她的話:
“本宮知道?!?p> “知道您又何必觸怒太后娘娘?恕女婢直言,您現(xiàn)在的處境并不好,您······”還是不要出宮了。
齊嬤嬤話沒說完,屋外就傳來小宮女驚慌的聲音,“嬤嬤,嬤嬤,太后娘娘召見您呢。”齊嬤嬤只好往外走。
太后召見齊嬤嬤?姒陌歸想了一下沒想到原因,也許是敘一敘主仆之情吧。姒陌歸很快將其拋在了腦后,對冬舞道:“我們走。”
······
去慈安宮的路上遇見有太監(jiān)匆匆行走,見到齊嬤嬤還特意打了個(gè)招呼。齊嬤嬤認(rèn)得這是太后娘娘宮里專門傳旨的太監(jiān),于是便笑著對他道:
“又去哪傳旨?”
小太監(jiān)眉開眼笑,“嬤嬤還不知道?這是太后娘娘認(rèn)姒長公主為義女的懿旨?!?p> 說完小太監(jiān)便急匆匆走了。
齊嬤嬤后知后覺,原來姒殿下篤定自己能出宮的原因在這里啊!
······
果不其然,在宮門口就被攔住了,幸好姒陌歸早有準(zhǔn)備,幾句話將太后的懿旨說了出來,特別著重強(qiáng)調(diào):
“太后娘娘說了,從今我一切待遇參照樂安公主,現(xiàn)在還沒宮禁吧?莫非樂安要出宮也出不去?”
守門的猶豫不決。
姒陌歸一聲厲喝:“莫非你想抗旨?還是你認(rèn)為本宮撒謊?”
守門的刷跪下,鎧甲摩擦發(fā)出“嘩啦”的聲音,“卑職不敢?!?p> “不敢就好,懿旨很快就曉喻天下,若是到時(shí)候沒有這道懿旨那就是本宮的錯,太后娘娘若是問罪你只管往我身上推。”
姒陌歸的聲音幽幽的讓人害怕,“可是若是等下有了懿旨你卻攔著我出宮,那后果你自己看著辦吧。”
守門的侍衛(wèi)聞言,低頭做出請的姿勢,“恭送殿下?!?p> 姒陌歸帶著冬舞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出了宮,冬舞驚嘆,“殿下,這人也太好忽悠了吧!”
好忽悠嗎?姒陌歸不覺得。守門的只是害怕曹太后而已,自己是借了她的勢,可是但凡之后沒有那道懿旨下來,守門的立馬就會來抓自己回去,然后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在自己身上。
“走吧,我們?nèi)フ覞M城?!?p> “可是滿城公子在哪里殿下您知道嗎?”
姒陌歸啞然,不過一瞬間她就猜測道:“既然他是戶部侍郎,那應(yīng)該在侍郎府吧?”
“可是滿城公子不用當(dāng)值的嗎?況且滿城公子不是在辦案子嗎?或許在到處跑呢?”
冬舞這么一說也不無道理,姒陌歸想了一下改變了主意,“既然如此我們先去驛站?”
這回冬舞不說話了。
只是兩人都找不到驛站的路,于是雇了一輛馬車坐到了驛站門口。
雖然冰天雪地的馬車有點(diǎn)慢,但是總比一雙腿來得快一些。
結(jié)了賬見車夫趕著馬車離開,冬舞上去敲門。
驛站的門拉開一條縫,見是兩位女子便問道:“二位姑娘有何貴干?”
冬舞道:“我們找于靖大人。”
“可是于靖大人······”
“你只管去,就說冬舞找他,他不會怪罪你的?!笨闯鏊臑殡y冬舞連忙道。
見她說得信誓旦旦來人狐疑著關(guān)上門走開。
冬舞趕緊將手中的大氅給姒陌歸披上,“殿下仔細(xì)冷,手爐可還暖?”
“暖著呢?!辨δ皻w回答著她的話,心中卻是疑惑,不知為何驛站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在防備什么似的,莫非于靖他們出了什么事?
就在她胡思亂想著的時(shí)候驛站的后門再次打開,于靖還是那樣硬朗,只是胡子多了很多,好像有好幾日都沒打理過的樣子。
見到冬舞他面上露出喜色,“冬舞姑娘來可是······”話音未落便注意到冬舞后面披著大氅抱著暖爐的女子。
一瞬間他面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又是激動又是不敢相信,說話哆嗦著,“殿、殿下?”
說著他還揉了兩下泛紅的眼睛。
久違自己人姒陌歸也是一陣喜悅,眼眶也有幾分紅潤,“好久不見,于統(tǒng)領(lǐng)和親衛(wèi)們,一切可好?”
“好好好。”于靖一疊聲道:“親衛(wèi)們唯一擔(dān)心的便是殿下,雖說宮里偶有傳信,可是卻仍舊放心不下,如今得以見殿下,心中瞬間安慰了?!?p> 原來即使傳信報(bào)平安他們也一直擔(dān)憂自己的嗎?
姒陌歸驚喜交加,一時(shí)倒是說不出話來了。幸好于靖貼心,趕緊道:“殿下進(jìn)去說,外面太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