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說完便一下子甩開了周躍平的胳膊。而周躍平雖然覺得心中屈辱但也并沒有再打過去,因為他的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深深的不解:“你很成熟,也很冷靜,但這是否因為你根本就不在乎天琪呢?”
秦風看著周躍平的眼睛,有幾分挑釁的意味:“這是否跟跟你這個好朋友無關呢?我也有權利不回答你的話!”
“你表現(xiàn)的這么冷淡,這么滿不在乎,難道你就不怕天琪也會對你失望嗎?”
秦風顯得有些不耐煩,他擺了擺手表示不想跟周躍平繼續(xù)說下去,他看了一眼時間:“我還有事兒,天琪就拜托你照顧了?!?p> 周躍平在原地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回到病房里??蓜倓傋哌M去,便看到高天琪那張已經(jīng)燒紅了的帶著怒意的臉:“你剛剛為什么要跟學長說那么多?”
周躍平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顯然又是沖動了,可面對高天琪的事情,他仿佛不能不沖動似的!
“我……抱歉。”
“你憑什么說我生病了就是因為我要見秦風學長才穿的那么少?這是你自己揣測的吧?你為什么要把你的猜測告訴秦風學長呢?”
周躍平的拳頭仍然捏著,他看著桌上那半份雞蛋糕說:“天琪,我就是心疼你,我也不瞎我也不傻,我能不知道你昨天是精心打扮的嗎?我能不知道你精心打扮是為了誰嗎?可他那么滿不在乎,你覺得你所做的這一切值得嗎?”
高天琪低著頭,她的聲音顯然也變得不冷靜了起來:“你別說了,你別再說下去了!”
“我要說,我就要說!他那么個冷血理智的家伙,他不配你這份熱情,咱們從小到大這么多年,難道我看不出來你對他的……”
“夠了!你走……”高天琪雙手捂住了耳朵。
“我不走?!敝苘S平執(zhí)拗的說。
高天琪點了點頭,她伸手就要去把手背上的針頭:“那我走!”
“你……”周躍平眉頭緊皺的看著高天琪,最后這份憤怒終于變成了一聲哀嘆:“你好好打針,我走就是!雞蛋糕你記得吃……”
“我不想吃,你都帶走吧!”
“你吃了病才好的快,你才吃了幾口……”
“我說了我不想吃,你全都帶走,我不要!”高天琪說完便把頭別到了一邊去,她幾乎把周躍平的感情全部都隔離在自己的身心之外似的,她甚至仿佛連周躍平的東西都那么排斥。
周躍平愣在原地,他怔怔的看著高天琪,終于他狠狠的把飯盒扣了起來,那巨大的一聲響嚇得高天琪身體一驚,可是周躍平卻不像之前那般的愛護與照顧,而是直接把飯盒拿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他真的生氣了,他出了門便把這個飯盒扔進了垃圾桶中。這時天空中又下起了細密的雪,他在一棟樓的拐角處點燃了煙,靜靜的看著這場雪,看了很久很久。
打了針之后,高天琪的身體很快就好了起來。她照常投入了忙碌的學習之中,像以前一樣,在秦風的教室外面等著他一起去圖書館。
只是這一次,她的臉很紅,甚至有些不敢看秦風的眼睛。秦風走了出來:“你的病還沒好嗎?臉色還是這么紅?!?p> 高天琪小聲說:“好了。就是……我朋友周躍平他這個人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較想當然,你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p> 秦風反倒是笑了:“我知道他也是心疼你,但是我相信咱們之間有著一種默契,你會理解我要把題做完了之后再去看你嗎?”
“秦風學長,你能幫我去買藥我就覺得挺好的了,而且做題的時候我也不希望思路被打擾?!?p> “這就是咱們之間的默契?!薄扒仫L拍了拍高天琪的肩膀:“走吧,去資料室,你生病的時候教授讓我研究工程力學上面的問題,我要去查一些資料。”
“好!”高天琪爽快地答應了,她走在秦風的身后,心里仍覺得甜蜜,至少秦風不是也打算給她送藥嗎?
與此同時,周躍平情場失意也無心學習,便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劇團上面。在這里他可以盡情演繹每一個角色,用力的抒發(fā)著自己的感情。
舞臺上,穿著西裝的他按照劇本跪了下來,鎂光燈只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在座無虛席的劇場之中,他卻幾乎忘記了臺詞,幾乎成為了一場即興表演。
幕后的張文潔嚇了一跳,這場排練他們可花費了不少心思,周躍平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出錯呢?可是再聽下去,那一句句臨場發(fā)揮的臺詞卻那樣的打動人心,緊接著他聽到周躍平帶著哭腔的聲音,他捂著心口,頭發(fā)垂著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了臺上。
這一刻,整場戲都結束了。
所有的人都安靜的看著幕布緩緩的垂下,接著場內突然爆發(fā)起一陣雷鳴的響聲,周躍平的表演幾乎將所有人的情緒都帶動到了一個高潮,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周躍平流著淚謝幕,在掌聲中他來到了臺下,大家都在歡呼著演出成功,而這時張文潔卻遞上了紙巾。
周躍平愣了愣:“謝謝?!?p> 來不及再說什么,一群人已經(jīng)去聚餐了,吃過了飯之后已經(jīng)快到深夜了。
月明星稀的夜晚,清冷的月光將人的臉也映得充滿了悲傷。
“躍平,你不要再難過了,真的?!?p> 周躍平看了看張文潔:“你說什么呢?”
張文潔咬了咬嘴唇:“高天琪喜歡的是秦風學長,她這個人的性格你比我更了解,她是那種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她的執(zhí)拗不會被別人的行為所改變,甚至,我覺得你無法感動她?!?p> 周躍平從不把對高天琪的這份心意說給任何人聽,但是他今晚喝了酒,他坐在花壇的邊上,點燃了一支煙:“我真的很喜歡她,不對,是愛她,是愛她你懂嗎?”說到這里,周躍平的聲音有些哽咽,“可她卻從來沒有肯定過,哪怕把一點點感情交給我,從來都沒有?!?p> 頓了一會兒,周躍平接著說,“她……她那么聰明,難道看不出來?連我都能看出她的心思,她能看不出我的心思?她就是在這里裝糊涂!本來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她非要在這里把人吊著,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