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即便是不淡定,這周遭的尷尬氣氛也不會緩和。于是,便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對于蘇榛榛來說,只想著繼續(xù)前進(jìn)。
魏安陽在她身后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什么其他的,跟著繼續(xù)前進(jìn)。
或許在某時刻,魏安陽能夠稍微的理解一下現(xiàn)在的蘇榛榛。只是現(xiàn)在,他無法理解蘇榛榛。因為現(xiàn)在他在蘇榛榛身后,看著她的背影,雖說是著急的步伐,但怎么走起來這么奇怪呢!
魏安陽始終無法理解,但還是跟著蘇榛榛走到了幽州府衙。
顧嶺樹雖然身上被弄的亂七八糟的,但還是跟著蘇榛榛還有魏安陽回到了幽州府衙。畢竟,在這幽州城內(nèi),他也沒有什么地方可去。這亂七八糟的模樣,若是去客棧,指不定被客棧里的人笑話成什么樣子。
與其被他們笑話,倒不如到幽州府衙,自己官位那么大,那群衙役小廝便是想笑,也得忍著。若是敢在他面前笑出聲來,顧嶺樹還能夠直接過去張口大罵。
憑他們,哪敢與官位如此高的從三品少監(jiān)對抗,便也只能憋著笑,哪怕是等他走了再笑,至少當(dāng)面不會笑出聲來。
而顧嶺樹,便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跟著蘇榛榛還有魏安陽來到這邊的。便是這其他的什么都無所謂了,只是要快些進(jìn)去。
雖然說官位能壓制,讓那群人不敢說話,也不敢笑話他自己??墒?,這滑稽的場景,等顧嶺樹離開了他們面前,指不定要在背后笑話多少次呢!
于是,越少人看見才是越好的。
顧嶺樹想著這些,等到自己隨著蘇榛榛還有魏安陽,走到了幽州府衙的大門口后。一陣風(fēng)一般的,嗖地一下鉆進(jìn)那大門后,給那兩個守著正門的衙役小廝嚇得一愣。
還沒等那兩個衙役小廝反應(yīng)出來什么,顧嶺樹已經(jīng)利用他那高超的輕功飛快的逃離現(xiàn)場,遠(yuǎn)遠(yuǎn)的不知道去了哪里,順著那大門朝里望去,也是不見了蹤影。
蘇榛榛駐足,回頭看去。這身后的七八個人,按照律例來說,是不得走正門進(jìn)入幽州府衙的。于是,這七八個人在那群衙役小廝的押解下,朝著幽州府衙的西側(cè)門走去。
看守正門的那兩個衙役小廝,一臉懵比。連忙的從那臺階上走了下來,朝著魏安陽和蘇榛榛這邊走來,一邊拱手行禮問曰:“少府大人,蘇姑娘,剛剛那進(jìn)去的可是顧少監(jiān)?”
蘇榛榛點了點頭,回答說道:“就是他,除了他還有誰能那么快速的走進(jìn)去?你看這幽州城內(nèi),還能夠找到第二個人嗎?”
兩個衙役小廝搖搖頭,一邊奉承地笑著:“那倒沒有,幽州城內(nèi),哪還會有這號人物??!那,那七八個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魏安陽這會兒才開始說話,他大聲的吼起來,生怕那前面走著的七八個人聽不見:“這七八個人啊,他們膽大妄為,堵了小爺我辦案查案的路,你們倆說,該是什么罪行?”
兩個衙役小廝起初沒敢說話,過了會兒才敢開口說道:“按照我大唐律例,阻攔官府辦案,該關(guān)入大牢半月,一日僅供冷餐一頓,再罰笞刑十記?!?p> 魏安陽輕蔑的一笑,然后朝著那七八個人一邊扭一扭頭,然后又是極大聲音的吼道:“聽到了嗎?這便是阻攔小爺我的下場。小爺我早就問過你們了,可你們非要如此攔著。那便是自作自受,你們自己自討苦吃?!?p> 蘇榛榛在魏安陽身后,不自覺地背后發(fā)涼??烧媸遣荒軌蛉堑轿喊碴柊?,若是惹到了魏安陽,指不定是什么下場呢!萬一這記仇的魏安陽,對自己再說點什么不好的,自己這小命都可能不保。
魏安陽冷冽的笑起來,然后轉(zhuǎn)回了頭,看著蘇榛榛那一臉吃驚驚呆的表情,一邊問她:“怎么?被小爺我嚇到了?不應(yīng)該吧,聽老大人說,你當(dāng)初在那湖畔膽子挺大的?。 ?p> 蘇榛榛苦笑著,回答他說:“哪,哪有??!我害怕什么,我怎么可能被嚇到呢!又不是我自己做了錯事,那犯錯誤的是他們,是那七八個人,又不是我,我可有什么被嚇到的。”
魏安陽冷漠的點著頭,也沒有予以反駁。不過也沒有確定那就是真的,只是在某種程度上,給予蘇榛榛一點點的肯定。
當(dāng)然,給予的也就只是那一點點的肯定。除卻這一點點肯定之外,便再無其他。
于是,場面也就再一次尷尬起來。
打破這陣尷尬的,是方某人聽到正門口的一系列嘈雜聲音,好奇地走了出來。他背著手叉著腰,緩緩的走過來。
他看著蘇榛榛還有魏安陽兩個人站在正門口,尷尬的互相對視著,就像那八百次見面后還如此打架的仇人,馬上就要打得不可開交一模一樣。
于是,方某人便站在那臺階上,對著臺階下的兩人說道:“某說,你們兩個站在那干什么呢?想當(dāng)門童???還是想當(dāng)這大門口兩側(cè)的石獅子啊?站在那一動不動,怎么,鬧不愉快?”
蘇榛榛趕忙回話:“哪,哪有啊?;卮笕耍覀兙褪窃谟懻搯栴},如今已經(jīng)討論結(jié)束了,這就準(zhǔn)備進(jìn)去廂房了,早些休息明日起來,還得接著查案呢!”
魏安陽聽著蘇榛榛說了這些,也接著附和道:“確實如此,我們今天查了案子,發(fā)現(xiàn)了許多新線索。剛剛就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才怔住半刻,去討論那突然想起的事情?,F(xiàn)在也討論完了,這就要進(jìn)去了?!?p> 方某人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畢竟,這欽天監(jiān)的主人也不是隨意當(dāng)上的。他看著魏安陽和蘇榛榛,滿臉微笑著回答:“好吧,某姑且信你們一次。既然事情都討論完了,那就早些進(jìn)去,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情,隨時和某說,某啊,也不是不通情理的?!?p> 蘇榛榛點頭笑著,附和著:“一定一定。您這欽天監(jiān)的主人名聲在外,怎么可能不通情理呢!”
魏安陽笑笑,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保持沉默,然后走進(jìn)了幽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