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兩個人渡過了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沒有外人打擾,沒有俗世煩心,只有彼此,幸福不過如此了。然后又過了一些日子,子鈺提議要帶葳蕤回去花界見他的母親,葳蕤滿眼幸福,立馬就應(yīng)承了下來。如果再重來一次,葳蕤定是會拒絕的吧,畢竟這一去回來的卻只有她自己了。
回到了花界,開始的日子,還是那么的舒心,花神對葳蕤也是照顧有加,葳蕤覺得應(yīng)該是時候嫁給子鈺了,便找了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子鈺,“子鈺,我們成親吧?!陛谵ㄐχ瑡尚叩恼f。
可是子鈺的神情,葳蕤怎么也沒有料到,子鈺有些猶豫的說,“葳蕤,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考慮這事有些早了吧。”
一心以為子鈺會應(yīng)承下來的葳蕤怎么也沒有料到,子鈺竟然,竟然拒絕了她,竟然不愿意與她成親。
葳蕤落寞的回了房,以為子鈺回來哄自己,就像在滄海桑田一般,可是,等到深夜,等到凌晨,等到太陽又升起,也沒有等來子鈺的道歉,卻等來了另外一個女子。
葳蕤覺得回到了初化作人形的那個時刻,子鈺的懷中,依舊有一名女子,只是這女子與那時見到的已經(jīng)不是同一個,可是這女子,卻與那先前的女子,與自己沒什么區(qū)別,坐在子鈺的懷中,嬌羞的笑著,滿眼的幸福。
是自作自受,是作繭自縛,還是咎由自???葳蕤想問問自己,想問問那個抱著別的女子的子鈺,可是葳蕤終究還是沒有去問,而是像那時候的自己一樣,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沒有再去看那對歡好的男女。
“所以,后來子鈺回來尋你了嗎?”聽完葳蕤的故事,我問道。
葳蕤搖了搖頭,嗚咽著說,“那時的我也抱著他會回來的想法,日日在這守著,守著守著,便失去了希望,然后失望,然后絕望......”
“他死了!”淵兮開口說道?;謴?fù)了神色,應(yīng)該是調(diào)息完了。
“你說什么?”葳蕤不能相信,哭著問淵兮。
“是花妖,毀了他的修為,毀了他的容貌。”淵兮面不改色的說道。
“也算是因果報(bào)應(yīng),子鈺玩了一輩子鷹,最后反倒讓鷹啄了眼睛?!蔽腋锌?。
“是他讓你來尋我的?”葳蕤騰的站了起來,沒想到到此時了,葳蕤竟還抱著一絲期望。
“不是?!睖Y兮打破了葳蕤最后眼里的一點(diǎn)光,葳蕤聽到這話,頹然的坐在凳子上,苦笑了起來。
后來我才知道,滄海桑田這一行,本就是為了渡葳蕤罷了,子鈺的心中曾經(jīng)有過葳蕤,但是也有過她人,所以自然是不會記得滄海桑田里還有這位癡情人,倒是,花神,記得每一個被她兒子傷透心的姑娘,只是葳蕤,她一直尋而不得,這才懇求天帝,天帝才讓淵兮來此,葳蕤,早已經(jīng)死去了,現(xiàn)在的葳蕤,不過是勉強(qiáng)維持著人形,勉強(qiáng)維持著自己活著時候的樣貌,期待著那一顆真心回頭罷了。
執(zhí)念,才是傷人最深的。
“執(zhí)念,罷了......”葳蕤說道,“黃泉路上,忘川河畔,愿不要碰見那人。”
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要說什么,我覺得說什么都沒有意義,安慰?勸她釋然?都不是最合適的,就緘口不言,目送著葳蕤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散。
將將要消散時,葳蕤對著淵兮說道,“淵兮帝君,你身上,那種我琢磨不出來的氣息,我現(xiàn)在有些思緒了?!?p> 淵兮一愣,有些慌張,有些不鎮(zhèn)定,如果說先前淵兮有了很多表情讓我震驚,現(xiàn)在這種慌張,不安,不鎮(zhèn)定,就顯得有些夸張了。
“是什么?”我問葳蕤。
“魔煞!”葳蕤說完就消散殆盡了,隨著一起消失的還有這間裝滿了葳蕤和子鈺記憶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