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xiāng)小城(新書,求評論,求收藏!?。?/h1>
回到住處的時候接近凌晨。
整棟大樓陷入在沉默里,與遠(yuǎn)處繁華霓虹的城區(qū)判若兩城。
我和黎槿在夜的黑暗中如同探險。
樓道里的燈又壞了,漆黑一片,我打著手機(jī)燈光,黎槿拉著我的衣角,一同向六樓走去。
來到樓梯口我和黎槿各道晚安。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一個龍騰虎躍飛到沙發(fā)上。因為欣喜又或者因為在這座本就壓抑的城市里,有一個說晚安的人會讓我覺得也要也沒有那么孤獨了。
手機(jī)在兜里響動,是母親的電話。
“喂,老媽,這么晚了還不睡?”
“我才到你二姨家打麻將回來,陳楊啊,這幾天有假期嗎?最好請個假吧。你姐姐結(jié)婚你怎么也得回來呀?!?p> “什么?我姐姐結(jié)婚?哪個姐姐?”
“你三伯的陳琳姐姐,準(zhǔn)備這幾天結(jié)婚。這于情于理怎么說你都得回來呀?!?p> 母親的話讓我想起了我那個三伯家的姐姐,姐姐比我大一歲,小時候總喜歡跟在姐姐屁股后面,后來我們一起從幼稚園到小學(xué)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同一所學(xué)校,一同慢慢長大,兩姐妹像極了孿生姐弟,姐姐溫柔細(xì)心,處處照顧我,輔導(dǎo)我學(xué)業(yè)。
直到大學(xué)才各奔東西,忙于工作,一年都見不到幾面。
“好,好。明天我就回來,正好這幾天公司不忙,我明天請個假就回來。”
“嗯嗯,那就好。你看吧,你倆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你姐姐都要結(jié)婚了,你的終生大事還沒有一點著落。我怎么睡得著啊,昨天我做夢還夢見我抱孫子了。”
“哈哈哈哈,媽,結(jié)婚這種人全靠緣分,急不得,你急了也沒用。”我被母親逗笑噗嗤笑出聲來。
“笑,笑,你就知道笑,一天天吊兒郎當(dāng)沒個正行。我等你的同齡人一個個都結(jié)婚了,都生娃兒,過年的時候抱著孩子放煙花,萬家燈火的時候,我看你該怎么笑的出來?”母親嗤怪到。
“媽,我有點事,先掛了哈,明天就回來?!蔽壹泵鞌嚯娫挘蝗灰阅赣H的作風(fēng),非得在婚姻問題上說的我無地自容。
掛斷電話,我摸出香煙來點燃無聊的刷著網(wǎng)上的求職信息。
需要本科以上學(xué)歷的工作要求比比皆是,需要專業(yè)技術(shù)的工作也需求極大,唯獨對普通本科要求的崗位寥寥無幾。
看著自己簡歷上的大片空白,我恨不得將自己大學(xué)期間當(dāng)過文藝委員的經(jīng)歷都要寫進(jìn)去,在學(xué)校的時候總覺得自己不可一世,出了社會才覺得自己的學(xué)歷能力都相形見絀。
“陳楊,陳楊,快開門!”門外傳來黎槿的聲音。
我起身開門,看到黎槿令人感到清純動容的臉龐。
“剛才在“民謠烏托邦”光顧著喝酒了,下午沒吃晚飯。我煮了面,給你也煮了一份,走吧!”黎槿說到。
“?。俊蔽殷@訝出聲。
“啊什么啊,快點,等久面就坨了不好吃,你要是不去吃,那我就白煮了,很浪費的?!崩栝妊b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我,黑曜石般的眼睛楚楚動人,讓我淪陷。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我笑嘻嘻的走到黎槿的房間。
桌子上兩碗面正冒著熱氣,青翠欲滴的蔥花撒在上面,豬油融化后將面湯勾兌的恰到好處。
我拿起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
“黎槿,你的手藝真是太好了,面條都能煮的這么好吃,要是以后誰能娶了你當(dāng)媳婦,那就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嘴里包著面條說到。
“哈哈哈,你慢點啊,這么燙呢!”黎槿笑起來,笑聲像風(fēng)鈴般好聽。
“你快來吃吧!”我對身后的黎槿說到。
“來了,來,這是我煎的雞蛋,我們一人一個?!崩栝葟膴A起一個黃白分明的雞蛋放到我的碗里。
“謝謝!”我看著黎槿的眼睛誠摯的說到。
我們的眼光在空氣中相遇,有一瞬間時間停止,世界暫停,心臟上涌血液讓我的臉微微發(fā)燙。
不約而同的錯開眼睛,黎槿的臉上一絲紅暈閃過。
這仿佛也成了我心中竊喜的因素,我不明白這究竟算不算是愛亦或是喜歡還是我沉溺于這其中荷爾蒙加速的快感?
“我吃的比較清淡,所以鹽夠不夠?”
“夠了?!?p> “味精夠不夠?”
“剛剛好?!?p> “要不要再加點椒面?”
“我覺得你放的正合我的胃口。”
“要不要加點醋?”
“我不怎么吃醋?!?p> “那你要不要加點辣椒,我平時看你總?cè)ダ洗ú孙堭^,他們家的飯菜都挺辣?!?p> “好呀,辣椒在哪?”
“我給你加?!?p> “不用,不用,我自己加?!?p> “我就要給你加!”黎槿嘟起嘴吧倔強(qiáng)的回答我,隨后起身往她隔間出來的小廚房走去,給我盛了滿滿一勺子辣椒。
“謝謝你,黎槿,你快來吃吧,還不吃你的面都坨了?!?p> “好勒!”
兩個人埋頭吃面,好幾次我試圖說出話題,看著黎槿埋頭文靜吃面的樣子就把想說的話硬生生憋回去。
“我來洗碗!”我打破沉默說到。
“啊?”黎槿抬頭,吃驚看我。
“沒錯,總不能總吃你做的飯,我啥力也不出吧。這會讓我很愧疚的。”我扭曲臉龐裝作愧疚浮夸的樣子。
“哈哈哈,好吧!”黎槿噗嗤笑起來。
從黎槿房間回到自己房間抽完最后一支煙我便沉沉入睡。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開始散發(fā)毒辣,曬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路上沒有行人,就連附近的幾只平時精力旺盛的狗子都焉了吧唧躲在稍微涼快的屋檐下吐著舌頭。
黎槿的花兒也底下了頭,花瓣逐漸萎靡不振。
我急忙從屋里端出一盆水澆在上面,呵護(hù)這朵花兒,仿佛又看見了黎槿的笑容。
收拾好些許的行李下樓騎上我的二手摩托車,我是惶恐的,在這一座城市出發(fā)進(jìn)入家鄉(xiāng)那個全國唯一沒有平原的省份。
不知道我的二手摩托車能不能承受山路崎嶇帶來的摧殘。
家鄉(xiāng)離這座城市并不遠(yuǎn),如果乘坐客車也僅僅需要三個小時左右??蛇@兩個地方的發(fā)展卻是天壤之別。
原本摩托車可以上高速,可后來就下了禁摩令。
以至于我只能在幾條國道和縣道之間馳騁。
在盤山公路上行駛,我可以看到山頂?shù)倪h(yuǎn)方云層,可以看到星羅棋布的村莊,吹著風(fēng),道路兩旁花開正艷,樹長正郁。
這天地像是一幅畫兒,而我是畫里自由的人兒。
二手摩托車爭氣的沒有出現(xiàn)意外,下午兩點的時候就回到了家。
“媽,我回來了!”站在門口敲門。
不久后傳來門后腳步聲和鐵門沉重轉(zhuǎn)動門鎖的聲音。
“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母親開心的笑起來。
“媽,我爸爸呢?”我環(huán)視一圈發(fā)展并沒有老陳頭的痕跡。
“你爸耐不住寂寞,又去釣魚去了?!?p> “哈哈哈,他不會又去釣下午空手而歸吧?”我笑起來打趣到。
“管他的呢,兒子,你快休息休息,媽媽這就去買菜,想要吃啥?媽媽晚上給你做菜?;貋硪淮尾蝗菀祝铱茨惆∮质萘??!蹦赣H審視著我心疼說到。
實則今年我沒有骨瘦如柴,更是增長了好幾公斤,可是天下父母總覺得自己孩子過得不好,與她們心中的白白胖胖模樣大相徑庭,這也是一種通病。
“哪里瘦了?今年明明還胖了好幾斤呢。隨便買點就行了?!?p> “紅燒魚吃不吃?”
“別,別,別,要是老陳頭沒釣到魚看到我們吃魚那不是在嘲笑他嘛,萬一他一不高興,賭氣不說話,那得多尷尬啊?!?p> “也對,也對,要是他釣到魚,說我們寧愿買魚也不吃他的魚,那他更得生氣!”母親搖頭否定到。
“那媽媽給你稱點排骨,給你煲個排骨香菇。再給你整只雞,整只鴨?”母親詢問到。
“嗯嗯,鴨子買菜市場轉(zhuǎn)角王大爺家的,他家的好吃點?!蔽覍χ赣H哈哈大笑。
母親領(lǐng)著購物口袋出門,房子里就剩我一個人。
房子并不算大,家具也并不多,被母親收拾的整整齊齊,錯落有致。
環(huán)視一圈,這一切都似曾相識又些許陌生。
我來到陽臺,巨大的云遮住太陽,為整座城市頭投下陰涼,街道上只有幾輛緩慢行駛的車,幾位大爺悠哉悠哉的在公園樹下乘涼說笑。
街道很干凈,紅綠燈走的緩慢,這一切像是被加了一層清新的濾鏡。
“下午有課沒?”我發(fā)手機(jī)給當(dāng)老師的宋銘。
“沒有,在家里休息呢。咋了?”宋銘秒回。
“我回來了!”
“快來我家?!彼毋懺僖淮蚊牖?。
“不來,老地方見!”
“好!記得多帶包煙,子熙管的嚴(yán)。男人啊,說多了都是累!”
我哈哈大笑起身下樓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