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李雷和韓梅梅的時候，是大四上學期。
那時候我正忙著找工作，對未來的不確定和迷茫，還有畢業(yè)論文的壓力使我焦頭爛額。人在外部壓力很大的時候，就會忘記內(nèi)心的一些的東西，那段時間，我感覺就業(yè)壓力堆積胸口，無法排遣。
他因為很早就保研，沒有什么壓力，對我的焦躁和抱怨統(tǒng)統(tǒng)收入囊中，毫不計較。因為學校隔得遠，除了周末見面，平常都是網(wǎng)上聊天，但只要跑招聘會，他就會任勞任怨的陪著我。見到他常常都是臭著臉，連我自己也覺得根本是無理取鬧。后來大概真是忍無可忍，我們大吵一架。吵架哪里需要什么理由，一言不合，就能引起一連串的傷害性言辭，我?guī)缀醢炎约旱膽嵑藓屠悟}全數(shù)發(fā)泄在他身上。在年輕和氣盛里，什么事情都是天大的，任何與自己心意相悖的都是錯了，不容辯解，當機立斷。語氣和標點都是殺手锏。
我自己回到宿舍生悶氣，覺得生活的趣味全都被抽空，毫無意義，毫無生氣。倘若生命就只是這樣，我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呢？不安，焦躁，疑慮，思緒成為了生活的大部分，而不是點綴生活的心情。
我承認，是我自己的問題。但當時，我并沒有意識到，我覺得所有的不順心都是環(huán)境和別人造成的。仿佛我的迷惑和不解，瞬間從積壓了很久的潛伏中涌出來。
原來，問題就是要解決的。你曾經(jīng)逃避的，以為躲開的，都會重新以另外一種形式跑出來。我很喜愛的作家廖一梅曾經(jīng)說過，愛情是一種放大，你生命中的遺憾不安，難過隱忍，碰上愛情都會更加的明顯。
我一個頂不喜歡回憶的人，覺得過去就是過去，不需要常常緬懷，卻不知道，刻意的忘記其實是害怕想起。
可如果你不能坦然的面對所有，又怎么能真正的放松往前走呢？
有一天我在上網(wǎng)，他忽然給我發(fā)來這樣一首歌。
好多年沒有再一次翻開它
但哪一段說的誰和誰
偶爾還能細細回味
書中他們的喜與悲
書外身后的是與非
還有隱隱約約和我
一起長大的小曖昧
后來聽說Li Lei和Han Meimei
誰也未能牽著誰的手
一樣的是我們都有了個
當初不曾料想的以后
還好Polly它還活著
就像我們當年的小美好
它永遠都不會老
在心底不會飛走
這首歌幾乎一下子就擊中了我的內(nèi)心，引起了無比的共鳴。也把我?guī)У搅四莻€有著李雷和韓梅梅陪伴的中學時代。
多么久遠的年代，遠的像是不曾存在一樣?？墒且坏┯洃浀拈l門打開，怎么就阻擋不住，全部涌現(xiàn)出來，曾經(jīng)我以為忘記的那些，曾經(jīng)被記憶封存的那些，像電影畫面一樣，展現(xiàn)在眼前。
我們高三二班在上大學的時候聚過一次。后來工作了，大多是在一個城市的才會聚一下，快過年了，群里的同學們熱情如潮，看來今年的聚會可以成行了。微信群一小會不看就有上百條的信息提醒，以前還只是qq聯(lián)系，現(xiàn)在什么都是微信聯(lián)系了。
信息時代的好處之一就是不管多遠的距離都可以瞬間聯(lián)系到，只要你想，找到一個人是多么容易。
而以前，我們寫信寫紙條，還要費勁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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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凱跟蔣文靜之間隔著很長一段距離。所以每次都是拜托我給他們遞紙條。王凱在我前面，每次往我這里扔紙條，扔的那叫一個理所應(yīng)當。
有一次因為傳紙條我還被老師給抓住了。
王凱覺得虧欠我，在給蔣文靜買零食的同時也會給我?guī)б环荨?p> 別看快高三了，我可是忙得很，又要打理我的“嚇人集團”，又要幫忙傳紙條，還要學習，簡直分身乏術(shù)。
還有一個不省心的同桌。
南城一中學校的位置畢竟偏遠，周圍也沒有什么可以逛的地方，逃課都沒處去，基本上能去的地方都會碰到老師。
但也能找到一兩個網(wǎng)吧。
楊幸福對此很是門清。那時候流行的電腦游戲他每一個都十分精通，有段時間他申請走讀，結(jié)果全是去網(wǎng)吧刷夜玩游戲。
后來大約是楊幸福的媽媽和班主任溝通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那以后楊幸福當然是乖乖住校了，但住校人家照樣有辦法出去。學校管得很嚴，一般想要出校門都要經(jīng)過請示，沒有正當理由自然請示不了，半夜出去的話更是不可能。楊幸福跟一些男生每次都是從西南角的廁所那爬墻出去。
所以有時候上課，楊幸福就會趴在桌子上睡覺。
開始的時候他成績好，老師也不怎么管他，我以為他自己有數(shù)。
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忽然成績變差了許多。我是一個極為被動的人，有心說些什么，卻不知道怎么說，也似乎沒有立場。
日子過得很慢，班主任總是強調(diào)高二馬上結(jié)束了，馬上就進入高三，基礎(chǔ)如果不打好，高三復習會很吃力也沒有成效。
可楊幸福好像并不在意。起碼看上去是這樣。他還是喜歡沒事找事。我倆總是沒事就磨嘴皮子，“我這個橡皮明明就是你用完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拿著剩了一丟丟的橡皮質(zhì)問他。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買過橡皮?。俊?p> 他倒是很坦然，“你有不就行了？”
Ok，fine。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雖然說實話，我挺羨慕這種拿別人不當外人的性格。跟你理直氣壯的人，你是不好意思介意什么的。
楊幸福咧嘴一笑，“我用你的橡皮難道還需要你批準??？”
“不要臉。”我瞪他一眼。
“你小聲點，小心被老班聽見?！睏钚腋u聲道，他的表情真的特別賤。
我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這種人還怕老師啊，老師們早就對你沒辦法了?！?p> “我是不怕啊，只是擔心你啊，聽說你已經(jīng)被班主任列為重點關(guān)注對象了?！?p> 我還沒反擊呢，他又接著說，“你給王凱傳紙條的那件事，你以為就這么算了啊，我看你就是沒事找事那一型的。泥菩薩過江了，還想照顧別人。”
一抬頭，正瞅著老班站在門口。
“黃琳，出來！”老班不笑的時候真的挺嚇人。
老班一直走到樓道的拐角，離老師辦公室很近的地方才停下，我心想難道傳紙條的事情又被看見了，心里正想著呢，老劉發(fā)話了，“我聽說你們成立了一個什么公司，什么意思啊？你是什么，黃sir？怎么回事，你說我聽聽。”
我頓時很緊張。
這種事情老班是怎么知道的啊。雖說班里同學大部分是知道的，可大家都知道我們純粹是調(diào)侃啊，我們宿舍都是大嘴巴，在教室里也不知道收斂，讓我這個做老板的很不好收場啊。
“我就是……開玩笑的?！蔽覜]有底氣地說道。
黃sir這事，我哪里敢在老劉面前說啊，心里腹誹了幾句，還是老老實實接受批評。
老劉盯著我看了一會，語氣不善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很老實的學生呢，看平時一聲不吭的，很有主意啊，最近成績怎么了，我本來還想找你聊聊。看你這一點不著急啊，上課還經(jīng)常傳個紙條啥的，你和王凱啥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沒有關(guān)系，他就是經(jīng)常跟我借東西用，他那個….經(jīng)常落東西，所以…”
我趕緊否認，簡直忍不住要為自己鼓掌，這種時候仍然不暴露同志，甘愿自己承受一切。這是怎樣的精神啊。
為什么老班會懷疑我和王凱的關(guān)系，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上個周六，我去書店回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了王凱。他騎著單車回學校，就順便把我載回來了。
在教學樓附近下車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了老班。當時離得遠，我以為他沒看清楚，這樣想來，他是看見了我倆的。
“保證沒有關(guān)系?！拔以俅畏裾J。
看我如此堅決，老班倒是沒再說什么，讓我收收心，好好學習，下次成績一定要有進步。然后就讓我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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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教室，王凱又扔來紙條，我心想你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想到這我不耐煩瞪他一眼，他倒是用嘴型說道，“是給你的！“
我先掃了一眼窗外，確定老劉沒在窗戶外面，才打開了紙條，看到上面寫著:謝謝你了妹子。
我到后來也始終不知道，那個公司的事情是誰傳到老劉耳朵里的。不過王書涵的嫌疑很大。她一向跟班主任關(guān)系很好，又離我這么近。
沒過多久，老班又來了教室，順便開了十分鐘的班會，每次強調(diào)的內(nèi)容其實都大同小異，當然他順便提了一句，“另外啊，你們不用著急談戀愛啊。等你們大學畢業(yè)，你不談，家里還會催你。現(xiàn)在你周圍才幾個人啊，等你們上了大學，有的是全國各地的好青年?！?p> 這話現(xiàn)在看來真是高瞻遠矚，不過那時候我們還不大理解。
其實每次看到楊幸福跟王書涵聊得那叫一個起勁，我心里都不高興。他倆每次聊天都可和諧了，完全不像我倆這么劍拔弩張。
真是令人煩躁。
我從王凱那借來mp3，把耳機塞進耳朵里，躲清靜。剛聽了沒一會，楊幸福就扯下一邊的耳機，“聽的啥歌，我也聽聽。”
“不行?！蔽乙话褤屵^來。
“給不給我？”他一邊說，一邊搶耳機。我扯過耳機，他拽著那頭。
我怕耳機被扯壞了，只好勉為其難同意。他完全不介意我惡劣的態(tài)度，很開心把一邊的耳機塞進耳朵里。
“我把你緊緊擁在懷里，捧在你我手心，誰叫我真的愛的就是你。我把你當做我的空氣，如此形影不離，在愛的幸福國度，我唯一愛的就是你。我大聲說我愛你就是你。”mp3剛好播到這首歌。
空氣里忽然彌漫著無邊的尷尬。我不敢抬頭看他。兩個人一起聽這樣的一首歌，氣氛真的無比曖昧。
我把耳機摘下來，扔給他，“你自己聽吧?！彼麤]有什么反應(yīng)。我有些詫異，偏頭看他，他的臉微微有些紅。
這一瞬間，我忽然發(fā)現(xiàn)，楊幸福其實不像我以前以為的那樣黑。不然哪里能看出臉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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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覺得班主任對我的態(tài)度是不算關(guān)心，偶爾提攜的狀態(tài)，關(guān)鍵的時候也會鼓勵一下。
高二下學期，我打算好好學習，一定要爭口氣，其實政治歷史都還好說，只有數(shù)學和地理需要好好提高下基礎(chǔ)。
“我發(fā)現(xiàn)什么課沾上了“理”你就不行了啊。以前是物理，現(xiàn)在是地理。“楊幸福側(cè)臉看我?！耙院笪颐恐苋战o你補習地理吧?！?p> 我明明知道他的好意，但是羞愧和丟人顯然占了上風。
“就你？我才不用你。”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沉默了會，我忽然有點難過，“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p> “我知道你是哪個意思?！?p> 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我當然希望他可以回到學霸的位置，畢竟，那才像他?？墒俏也恢涝撛趺凑f。
我不知道怎么道歉，便在練習冊上找了一道題問他。
他倒是也不介意，還是給我解答了，順便說，“你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不是有參考答案嗎？”
我只能誠實回答，“答案是略?！?p> 他開玩笑，“可能這個出題的人也不會做吧。”
我也笑，“那你以后可以干這個工作，專門給人出題，反正你自己不會做也沒關(guān)系，答案都是略就好了?！?p> 楊幸福還是每周都要去打籃球。
晚飯后，我在教室做數(shù)學題，楊幸福從外面進來，臉上的汗跟雨淋了一樣，走到我旁邊，拿起桌上的水就開始灌。我尷尬地想說那是我剛剛才喝過的。可是出言提醒好像又顯得很在乎，便什么也沒說。
他放下水杯，我拿起來放在他桌子上，“你都喝了吧?！?p> “怎么？你嫌棄我啊？”他一臉無辜。
我當然嫌棄了，真是。
“不是，沒有?！?p> “那你臉紅什么？”
“誰臉紅了？”我爭辯。
“剛剛打球的時候碰到了韓旭，他還問起你了。”楊幸福偏頭跟我說。
“是嗎？問我什么??？”我跟韓旭當然不熟，還挺好奇他怎么會提起我。
“也沒問什么?！闭f完又補充了一句，“怎么，你還賊心不死啊。”
我切的一聲，“我只是，只是羨慕他的成績好，又是滿嘴的虎牙，還挺可愛的，我什么時候有過賊心了？”
楊幸福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滿嘴都是虎牙，哈哈哈哈哈，下次我一定告訴他你這么夸他?！?p> 我面無表情看著他在那笑。
他笑完了一臉沉默，接著低聲說：“成績好就那么值得羨慕和崇拜嗎？”
我看他一眼，不再說話。其實我早就不喜歡韓旭了，上次在樓道里遇到他，他穿了一條綁在腿上的緊身牛仔褲，看著實在是太丑太過分了。
其實年少時候的暗戀往往只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很難稱之為感情，因為它不知因何來，不知何故去，很久以后回想的時候，自己都會覺得好笑。
我以前也只是喜歡他的成績好而已。但楊幸福成績好的時候我也沒有多羨慕和崇拜，好像他和其他人總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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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一樣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為什么。
除了嘴很壞之外，楊幸福其實還不錯，正常人格的時候還是值得肯定的。
晚上第二節(jié)課我忽然覺得有點涼，打了幾個噴嚏。我打噴嚏數(shù)量總是比別人多幾個，聽上去就格外惹人注意。
其實也沒那么冷，只是我這個人對溫度很敏感。他很隨意把外套扔在我腿上，還往上擼了擼襯衣的袖子，一邊說著，“我有點熱，衣服借你了。”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我還是把衣服披在了身上，衣服上有他的味道。我覺得自己的臉在發(fā)熱，他說你臉怎么紅了。
上課說話的時候總是聲音很小，所以我倆總是靠得很近。
“沒有啊?！蔽矣w彌彰，手肘撐著一邊的臉，故意轉(zhuǎn)開頭，臉確是更熱了。
過了一會，他忽然叫我，“你轉(zhuǎn)過來，給你點好東西?！?p> 我轉(zhuǎn)過身，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什么好東西？”
他手緊緊攥著，我使勁掰也掰不開。他還故意使勁，我拿了一把尺子朝著他緊攥的拳頭打了兩下。
“到底是什么啊，快給我看?！?p> “疼……”他齜牙咧嘴，“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狠毒，真是最毒婦人心，是好吃的，你吃嗎？”
“你沒聽過還有一句叫無毒不丈夫，切?！?p> 他沒說話，我只好又看了一眼，“什么好吃的被你這樣攥著還能好吃啊?！蔽抑庇X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快伸出手來。”他一副不要就很損失慘重的樣子。
“好吧，不會是狗屎吧，如果是什么嚇人的東西你就死定了啊?！蔽矣行岩傻厣斐鍪帧?p> 果然，一手的橡皮屑。
“你可真無聊?！蔽野严鹌ば既踊厮淖雷?。
他倒是一臉得逞，笑得很歡。
“你笑個屁，你不是要改變自己了嗎，還成天勾引別人聊天?！?p> “我勾引你了嗎？”他不懷好意地笑。
我瞪他一眼，沒搭理他的話茬。
他又說，“班主任剛出去的時候是閑聊最放心的時候啊。看你智商不行吧，這都不知道，最危險的時候往往是最安全的時候?！?p> “切，拉倒吧。班主任出去的時候還會有回馬槍你不知道啊。而且他超愛在后門看大家好不好你個豬?！?p> 小聲說話的時候是很溫暖的，就是那種雖然周圍很多人，但我們倆在講悄悄話的感覺。
雖然我們倆的悄悄話總是以抬杠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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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迎接教委檢查的日子是同學們放松和熱鬧的日子，因為班主任一定會安排大家做大掃除，而每次趕上檢查的任課老師都是老大的不愿意，你憑什么耽誤我的課程，在這樣以唯成績論，以成績掛帥的年代里，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成績好招人喜歡。
當然教委的人主要還是來聽任課老師的講課內(nèi)容，每次，一些老師就會事先安排好哪些學生是需要站起來回答問題的。當然，我一般是輪不到的，這樣的場合，一般都是前五名的同學包場秀。
自然，也有一些有骨氣的老師不屑于做這種事情，照樣跟平常上課一樣。不過每次這種時候，上課好像都變成了一種很莊嚴的事情，老師和同學都稍顯緊張，我卻每次都覺得隱隱的興奮和好笑。
日子過得太平淡，有點事情發(fā)生似乎才是生活的調(diào)味品。
大掃除安排在下午自習。大家要先收拾自己的桌面，再進行全班大清掃，擦窗戶，擦地，擦黑板，最好處處都一塵不染?？粗蠹乙粓F亂，我拿出中午留的饅頭和火腿，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吃。
我真是太愛吃饅頭就著火腿了，為了這樣吃一次，我愣是中午多要了一個饅頭留著到晚上吃?？墒遣坏轿妩c鐘，我已經(jīng)忍不住了。
饅頭一口一口咬了吃，就一口火腿，可真香啊。第一次知道這種吃法還是小升初的時候，那時候我們?nèi)ズ苓h的一個學?？荚嚕依锊唤o零花錢，中午飯都是自己帶的干糧?？粗覀儼嗬镒铋熅b的李曉買了一個饅頭和兩根火腿腸，羨慕的我們直流口水。從那之后，我就發(fā)誓，以后有錢了我也要這樣吃。
不知道是不是給楊幸?？答I了，他目瞪口呆。我實在沒有想分給他的意思，但看他一直盯著我，只好忍痛問，“你餓了？想吃？”
他似乎是想了好一會，才說，“跟你在一起，我得配多少副眼鏡啊?！?p> 我咽下嘴里的饅頭，反應(yīng)了一下他的意思，似乎是我讓他跌碎眼鏡？“什么意思？沒吃過饅頭嗎？”
“不是，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是在吃灰嗎？大家都在打掃衛(wèi)生，你能吃下去？”
“看不出來啊，你還挺細心。哥不在乎?！罢f完，我繼續(xù)吃。
“大家都在干活，就你在吃，你的良心呢哥？老班來了，快別吃了?！彼故呛芘浜衔?。
大概老班來看打掃進度，我趕緊站起來裝作很忙活的樣子。楊幸福很自然的把笤帚遞給我，“快表現(xiàn)表現(xiàn)，讓老班知道，你是最胖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