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禍兮福所依
傍晚時分,趙公文和一眾勾魂使者,回到鬼判司。
向?qū)O權(quán)詢問一番,得到孫權(quán)今日無事的回答后,趙公文回屋休息。
孫權(quán)向蘇唐眨眼,二人相視一笑。
殺死辰字號勾魂使者的事,因為沒有證據(jù),小事一樁,無需向趙公文稟告。
不過,私自將本該下寒冰小地獄的杏妖留在鬼判司,可是不小的罪過,自然不能明言,只得瞞著趙公文。
誠然,以趙公文的修為,發(fā)現(xiàn)秋白靈是遲早的事,但按照趙公文歷來護短的性格,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會睜一只眼閉一眼,全當不知道。
現(xiàn)在,蘇唐把秋白靈種在后院的事,只有曹詠和孫權(quán)清楚,這兩位亥字號鬼判司的領(lǐng)頭勾魂使者,與蘇唐關(guān)系親密,自然不會告發(fā),聯(lián)手給蘇唐打掩護。
蘇唐偷著樂,難得遇見個漂亮妖精,留下來解解悶,養(yǎng)養(yǎng)眼,多好啊。
說不定還有杏兒吃。
嘖嘖,美滋滋。
同僚們各自回家,蘇唐也走進自己房間,反手鎖門,拿出之前超度吊死鬼后得到的獎勵命運骰子。
看上去,這是一顆普通的骰子,六個面,分別寫著【災禍】、【厄運】、【倒霉】、【好運】、【福氣】、【富貴】。
看似普通,它卻有著不可思議的神通,這枚命運骰子,能夠預測經(jīng)蘇唐的手,投胎轉(zhuǎn)世的生靈的福禍,并且可以強行扭轉(zhuǎn)其運勢。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真能改變福禍,那我豈不是比羅酆六天還牛逼?”蘇唐咂舌,有些不太相信。
“要不試一試?俗話說的好,系統(tǒng)出品,必屬精品。總不至于逗我玩吧?”
蘇唐坐在床邊,右手掌托著命運骰子,意念一動,骰子上空,緩緩浮現(xiàn)出白素素的身形,她縮小數(shù)十倍,面無表情的望著蘇唐。
“整挺好?!碧K唐來了精神,光這栩栩如生的投影,就不是一般貨色啊。
“不知道你現(xiàn)在出生了沒有,先看看你此生是福是禍吧?!?p> 蘇唐把命運骰子往天空一拋,不斷的旋轉(zhuǎn),再次落到手心時,朝上那面,居然是【厄運】!
蘇唐呆了呆:“厄運?白素素前世并未作惡,為何是個厄運的命數(shù)?”
再把命運骰子拋一次,便能改變白素素的命運。
“羅酆六天,是憑借什么,給人斷福禍的?”蘇唐心里有著說不出的難受,被人主宰命運,實在不是什么好的體驗。
“父親母親……”想到尚在人間的父母,有一天也要受到如此待遇,蘇唐的雙眉,不知不覺緊緊皺在一起。
“看在你幫我得到第一份獎勵,并且長得還行。我便幫你改變下命運吧,雖然未必會變好,但你放心,長得帥的男孩子,運氣都不會差。”
猶豫再三,蘇唐決定再拋擲一次命運骰子,好好的人生,非要給人家貼個“厄運”的標簽,這不氣人嗎你說是不是?
管他什么羅酆六天,老子就跟你們對著干!
走你!
命運骰子高高拋飛,落下時,【福氣】朝上。
“我就說嘛,顏值既是正義!”
蘇唐得意的揉了揉鼻子,收起命運骰子,倒頭便睡,改變別人命運,極度耗費精神力。
以他現(xiàn)在的神魂修為,半個月,也就能動用一次命運骰子。
……
羅酆山,紂絕陰天宮。
一尊高十丈的威嚴鬼神,高坐骷髏王座,身前的案臺,擺放今日送來的花名冊。
他手持巨筆,歪著腦袋沉思,寒風吹過,翻起案臺上的一本花名冊,首頁第一行,是白素素的名字,后面龍飛鳳舞,赫然寫著“厄運早夭”四個大字。
“如果一頭豬,當上縣令,還娶了幾房小妾……哈哈,有趣,十分有趣?。 ?p> 那威嚴鬼神似乎想到什么,豪爽的笑聲傳遍整座宮殿,他將花名冊翻了一頁,懸腕提筆,在花名冊上寫字。
比花名冊大無數(shù)倍的毛筆,落下時,卻詭異的寫出細小的行書:得富貴,獲機緣,化形中舉做縣令,三妻四妾房中樂。享年三十八載。
這是他給朱大昌下的判詞。
“哈哈,希望你別吃人,不然,陰曹地府的判官,可有權(quán)利增減你的陽壽?!笔展P后,威嚴鬼神得意的大笑。
“嗯?”
忽然,威嚴鬼神眉頭一皺,似乎有著某種感應,他掃視諸天,喃喃道:“奇怪,三界之中,除了我們六兄弟,怎么可能還存在其它主斷人間生靈生死福禍的神通?”
“居然篡改了我的判詞,嘿嘿,有趣,真是有趣啊,小家伙,那就看看,究竟是誰的神通更加厲害吧?!泵加钍嬲?,威嚴鬼神毫不在意,抬起右手,食指輕輕一點。
一道白光,破空而去。
“我給她厄運,她便沒有福氣。誰也更改不了。”威嚴鬼神微微一笑,繼續(xù)給其他人書寫判詞。
空曠的紂絕陰天宮,不時響起令人心顫的笑聲。
……
傲來國,玉京城。
朱雀大街,一戶殷實之家,悲慟哭聲大起。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啊,她才剛出生兩天,我不能失去她。麻煩大夫,發(fā)發(fā)慈悲,救救我的女兒吧?!?p> 屋內(nèi),豪華的鵝毛大床上,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懷里抱著名女嬰,拉著大夫的袖子,淚水打濕衣領(lǐng)。
“大夫,您行行好,只要能救活我的女兒,我愿做牛做馬。還有,家里的東西,你可以全部帶走,只求您救我女兒一命……”
男人跪在大夫身前,雙肩止不住的顫抖。
大夫是位六十幾歲的老者,他搖頭嘆息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你們女兒先天帶有疾病,尋常醫(yī)藥根本無用啊。”
男人好像抓到救命稻草,“大夫,你說,需要什么藥草,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它找來!”
“哎?!?p> 大夫不忍再看呼吸逐漸虛弱的女嬰,站了起來,“沒用的,能救你們女兒的藥物,只在皇宮中有,你一個普通百姓,即使家里有些錢,但是能進皇宮嗎?”
“這……”
“啊,我苦命的女兒啊?!?p> 男人女人徹底絕望。
嗒嗒嗒。
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著,一個身披鎧甲的士兵踢開門,闖了進來。
不由分說,士兵從女人懷里搶走女嬰,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你還我女兒啊。”女人高喊。
士兵駐足,冰冷的眼神掃過女人,男人以及大夫,哼了一聲,拔出腰間大刀。
“??!”
三聲慘叫過后,士兵左手提著帶血的刀,右手抱著女嬰,走了出來。
屋外,一隊騎兵正在等他。
“是女嬰嗎?”領(lǐng)頭的是個公公,看到士兵出來,急切道。
士兵瞧了眼女嬰,回道:“張總管,是名女嬰,但好像快不行了。”
張總管大喜,命令道:“先帶回宮,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她,玉妃娘娘只能生公主,絕不能生王子!”
“是!”士兵收刀歸鞘,抱著女嬰躍上馬匹。
“走!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