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新生
“柚羅!不要離開我!孩子已經安全了,她不能沒有母親啊!”
滿臉胡茬的男人撲在病床前,雙目通紅地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緊巴著病床護桿的手滿是鮮血。
女人額前的碎發(fā)已經被汗水打濕,腹部的位置一片血色浸染,這是死亡的邀請函。
她張了張慘白的唇瓣,瞳孔中帶著一層灰蒙蒙的死氣,聲音極?。骸傲痔?..照顧...好...她...名字...就叫...愛麗絲...吧...”
她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兒啊...愿你的未來,不再有憂愁...
“柚羅!”
男人紫紅色的瞳孔猛的一縮,女人嘴角還帶著淺淺的弧度,但胸口卻已經停止了起伏。
憑借著女人自身的特殊治愈體質,女人本來不用死的。
但在轉移生產房的時候,他們受到了仇家的狙擊,她的心臟被打穿了。
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治愈能力不足以治愈自己后,女人咬緊了牙關,自己動手,憑借著自己之前在入伍時學到的人體解剖學知識,讓自己的丈夫打下手,親自剖開了自己的肚子,取出了還有兩個月才足月的孩子。
這便是偉大的母愛。
男人紫紅色的眼眸驀地暗沉,眼里沉淀的悲痛幾乎要涌出,將他淹沒。但病房里另一道微弱的奶泣音提醒了他,現在還不能被悲傷打倒。
外面的那些仇家,還不打算放過他...還有他剛出生的女兒。
男人垂著頭,雙腿使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嬰兒,有些渙散無神的雙眸之中,浮現著矛盾的冰冷與溫情。
“愛麗絲要乖乖的哦...爸爸現在要打壞人了,等會兒不要鬧哦...”
男人聲音沙啞地開口,從雙手抱改為了單手。
嘴上自顧自地說著,安撫著女兒,男人的視線則是落到了病房內的床頭柜托盤中的那把锃亮的手術刀上。
接下來,是殺戮時間......
銹鐵味與焦味充斥著呼吸道,男人雙目無神地甩下手術刀上沾到的鮮血,滾燙的火舌貪婪的吞噬著一切被火焰包裹的存在,猶如一只惡魔。
嬰兒澄澈無暇的淡紫色眼瞳中映著熊熊燃燒的私立醫(yī)院,既沒有鬧騰,眼底也沒有一點害怕和不安的情緒。
居然一來就被“綁住”了。
真是個糟糕透了的開頭呢。
剛出神地想著,她柔嫩的臉蛋就突然遭到了襲擊。
“愛麗絲醬真乖!”
驀地被胡茬刺臉,嬰兒皺起臉,伸出軟弱無力的小手推搡著那張刺著她嬌嫩皮膚的臉。
“愛麗絲醬...從今往后,爸爸只有你了呢...”
滾燙的溫度從手上傳來,嬰兒停下推搡的動作,盯著男人亂蓬蓬的黑發(fā),“啊”了一聲。
算了,不過幾十年,反正一覺醒來后,只是過去了幾天,還是幾個月,或者幾年來著?
......
眨眼間,四年時間一晃而過。
原名森林太郎,現在改為森鷗外的這個男人,就是她這一次夢境的父親。
還是親生父親。
與之前的夢境不同,愛麗絲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現在是有靈有肉,活著的實體存在。
不知道是因為這一次多了個母親,還是因為踏進了那個不知名的詛咒畫下的陣法的緣故。
總之,現在的她,是個真正的人類。
或者說,半人類?
抱著玩偶熊坐在沙發(fā)上的愛麗絲看著被她的夢魘之蝶殺死的西裝男,陷入了沉思。
所以那個奇奇怪怪的陣法只是讓她重生了一次,但并不代表她的力量和記憶也被一并“重生”了呀。
幽藍色的夢魘之蝶盤旋在主人身邊,雙翅間抖落的磷粉猶如點點星光,美麗而夢幻。
然而,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毒。
等到森歐外氣喘吁吁地趕回他開的私立診所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倒在地上的西裝男早已沒了呼吸,房間內除了正在喘氣的他,只有另一道平穩(wěn)而微小的呼吸。
那是屬于愛麗絲的呼吸。
“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呢?!鄙t外紫紅色的瞳眸映著停駐在愛麗絲發(fā)間的幽藍色蝴蝶,“愛麗絲醬,等爸爸‘打掃’一下房間哦~”
說著,森歐外彎下腰,先將地上的尸體拖了出去。
地面沒有一點血跡,尸體上也沒有內傷,那么就是精神上受到的傷害了。
拖著尸體時順便檢測了一下尸體損傷程度的森歐外如此想著,看著沙發(fā)上嬌嬌小小的愛麗絲,忍不住伸手,將人舉高高:“愛麗絲醬好厲害呢!這么小就會自己打壞人了!爸爸好開心~”
愛麗絲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想到森歐外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林太郎,不怕嗎?”
心里想著,她也問了出來。
林太郎是她與森歐外之間獨有的父女稱呼,不似其他父女一樣“爸爸”“爸爸”的叫著,森鳩外更喜歡可愛的女兒這么稱呼他。
森歐外舉高高的動作一頓,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些,聲音放輕:“爸爸不怕的哦~愛麗絲醬也不用怕的,這可是你自己的異能力哦~”
“異能力?”這是一個陌生的詞匯。
“是哦,愛麗絲醬。這是獨屬于你的力量。”
本來他還擔心因為妻子的特殊體質,寶貝女兒也會遺傳到那樣的特殊體質,所以他才開了個私立診所,靠著游走在灰色地道邊緣販賣各種情報,帶著寶貝女兒東躲XZ。
結果沒想到,愛麗絲醬并沒有繼承柚羅的異能力,擁有的,反而是一種精神上面的異能力。
真好...既然愛麗絲醬都有保護自己的力量了的話,那么他也可以稍微不那么束手束腳了呢。
森歐外紫紅色的瞳色加深,眼底醞釀的黑暗,就連表面的笑意都遮掩不住。
——題外話——
好的,今天是最后一天加更阿巴阿巴。
補牙的墨鯉,差點去世【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