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精神世界之中的果凍暗叫一聲不好,爭著搶著要與跟包子奪取身體控制的權(quán)限,在被薯片與蛋撻拉住,并在唐僧式般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方才作罷。
包子控制著果凍的主意識,在面對這位跟果凍就差可以捅破窗戶紙的女孩,稍稍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才開口道,
“你還記得我是怎么覺醒光明之棋的嗎?”
糯米毫不猶豫地道,“廢話,你不剛剛講過,靠近大量太陽的反物質(zhì)能量,那又怎么樣?再說了,前面其他那幾顆,也是你自己天生自帶的,也從來沒聽說過什么血脈交互?!?p> “果凍”伸出手,握住她那剛剛?cè)?,褪去傷痕的小手道?p> “這就是我想說的。覺醒元素棋心與拯救太陽系一樣,只有三個方案?!?p> “其一,靠著極高的天賦,天生自帶多顆元素棋心,像我這樣的幻神者在全太陽系的存在恐怕也不到千億分之一,而天生自帶太陽系全部元素棋心的人,更是不到千萬萬億分之一?!?p> “其二,去每一顆行星的星核內(nèi)部,靠核心內(nèi)部的聚變力量覺醒非本源的元素棋心,而先不說如何到達(dá)每顆星球的內(nèi)部,一旦行星星核發(fā)生聚變,恐怕這顆行星離毀滅也不遠(yuǎn)了。”
“其三,就是找到像我這樣能夠承受多顆元素棋心的人,通過血脈的交互來概率覺醒元素棋心?!?p> “所以我先前才說,拯救太陽系的第三個方案,反而是最難的。因?yàn)樗粌H考驗(yàn)的是運(yùn)氣,還有人性與自我犧牲。我自己是已經(jīng)做好思想覺悟了,畢竟一切因我而起。但是,其他人同不同意,那就是她們的事了?!?p> ...
...
“你...你到底是誰?”
糯米的神色有些恍惚,她撇開“果凍”的手,近乎是聲嘶力竭地道,
“我認(rèn)識的果果...絕對不是,絕對不是像你這樣的人!他不久前才坐在我的病床前,絕對...沒有講出過這樣的話?!?p> 在這片彼岸星辰的倒映下,“果凍”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她漸行漸遠(yuǎn),
“或許吧,但總有一天,大家能夠想明白的。要么一小部分人逃亡,要么全體毀滅,要么犧牲極小部分人的利益,來換取全太陽系的救贖。三個選項(xiàng),其實(shí)答案已經(jīng)擺在所有人的面前了?!?p> ...
...
...
那一邊,壽司她們六人似乎也說的差不多,看著她們每個人都露出錯愕的神情,“果凍”知道壽司是已經(jīng)把這所有的事情都告知她們了,尤其是覺醒元素棋心的具體方法了。
于是乎,此刻包子作為果凍主意識的另一大魅力再次展現(xiàn),
“我知道大家現(xiàn)在都是什么想法,但我不會逼你們。我把你們帶入這個無法被破壞的絕對領(lǐng)域中,就是想告訴諸位,即使我有強(qiáng)制手段,也不會用在自己未來的同伴身上。如果你們真的選擇第三個方案,那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得到你們每個人的芳心,完成這屬于我的任務(wù)。也希望,大家對今天的事情,絕對保密?!?p> 說罷,他的食指與中指再次相交,口中輕聲念道,
“光影,褪去?!?p> ...
眼前的畫面再次變?yōu)槟仟M小的會議室,頭頂?shù)膹V袤星辰重新被那狹小的會議室所取代,而果凍的發(fā)色也在一瞬間發(fā)生改變,重新變回那火紅色的短發(fā),速度快到只有眨眼的功夫。
包子在將靈魂意識主控權(quán)交給果凍時,只說了一句話,
“能拿下一個是一個,不要害怕道德底線與情感羈絆,這些在宇宙的生存法則就是滄海一粟,拜托了,如果你真想救她們的話?!?p> ...
“果凍”先前所展現(xiàn)的那份自信逐漸褪去,重新回到了那個低著頭、沉默寡言的樣子。
紅豆等人面面相覷的同時,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
“請容許我思考一下,三天內(nèi)我會給你答復(fù)?!?p> “...我也是?!?p> “等我和我的同伴們商議過后,再作打算。”
...
果凍低著頭,無力再去分辨那些話語是來自于哪個人的口中,當(dāng)他看到身旁的糯米第一個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出會議室大門時,他便像了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哪還有半分先前在領(lǐng)域中那將眾生視為掌上玩物的霸氣。
很快,狹小的會議室里就只剩下了壽司和他二人。
壽司慢慢靠向他的身邊,一股屬于櫻花盛開才有的芬香圍繞在二人的周圍,她輕聲開口道,
“怎么了小家伙,你已經(jīng)做出了所有你我二人都希望做出的選擇,還有什么好不高興的?”
“所以說,這些人都是你找到的?”果凍眼神依舊空洞,“在我告訴你用血脈交互覺醒棋心的辦法時,你就已經(jīng)做好了全部的準(zhǔn)備,是嗎?”
壽司修長的指尖不知何時已經(jīng)搭在了他的手上,輕柔地點(diǎn)綴著他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的手背,“沒錯,在見到你與光明之棋時,我便已經(jīng)堅(jiān)定了我追隨于你的信念。比起貫穿星辰的黎明曙光,那熔化星脈的刺金灰燼實(shí)在是太過于渺小了?!?p> “我們...都很渺小。”果凍麻木地扭過頭,望著那一張離自己僅剩咫尺之距的面孔,“你是如何做到把這種渺小的能力當(dāng)作偉大的信仰的?”
...
“?!?p> ...
溫柔且濕潤的唇瓣搭在他有些干燥的嘴唇之上,原本對這些事都無比敏感的他此刻卻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yīng)。
屬于情與欲的藤蔓逐漸纏住他的身軀,就好像一只已經(jīng)被宣判死刑的蟒蛇獵物,再也做不到任何的掙扎與反抗。
“...你難道,還在因?yàn)槟莻€女孩的離去而困擾嗎?”
燦金色的光芒隨著那飛揚(yáng)而起的衣物折射屬于人類最深層次的本能,望著那自己在夢境中才會有所想象的絕妙身姿,他的話語卻顯得那般的無力。
“在她的眼中,我...早已不是先前那個她可以把后背托付的人了。我只是一個,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私欲,而徹底放棄道德底線與所有感情的人?!?p> “那又怎么樣?”
光滑的手臂緩緩抬起,稍稍拉起那封閉的窗簾,粉色的美甲與修長的指尖直指窗外那已經(jīng)肉眼可見的毀滅,
“過去所有的道德底線與個人情感,早就因?yàn)樗牡絹聿粡?fù)存在了,你是這一切的鑰匙,而我,愿意成為你打開的第一扇門?!?p> ...
...
...
他沒有再猶豫。
她也沒有后悔。
淡金色的光芒與四種顏色的光輝交匯,纏繞,遮擋住了那唯一一道可以窺看其中的縫隙。
淡紅色的血珠輕柔地墜入凡塵,白皙色的波紋如湖面上落下的石子,蕩開粼粼波光;青鳥穿過時空的低鳴與獵豹破開空間時的喘息融合在一起,天邊飄過的云朵遮住了陽光,讓溫柔的細(xì)雨撒進(jìn)這稍顯干涸的溝壑,湊上前看,正如同那一滴滴熔煉無數(shù)精髓的妙法靈珠。
這一切的交織,構(gòu)建起了這一道令人不解,只屬于他們二人的絕戀之門。
好在,這道門有鑰匙,這把鑰匙尚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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