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夜幕下
夜幕下或許才能看出一座城市的生氣和繁華。
凌晨時的折城雖然不及白日的車水馬龍,但是一座座大廈依舊燈火通明。
有人的夜生活剛剛開始,也有人拖著疲憊的身體頂著稀疏的頭發(fā)下班回家。
街邊的路燈散發(fā)著柔和的黃光,將一路的樹影拉的纖長,平靜的湖面倒映著這座明亮的鋼鐵世界。
??⒋髲B,折城最高的建筑。
“山海,聽說你想硬闖警局?”
??⒋髲B頂層,玻璃幕墻之后,一名穿著精致西裝的高瘦男人看著夜幕之下的城市,眼神沉醉,手中高腳杯輕輕搖晃,其內(nèi)的猩紅色液體上下起伏。
“我要查到殺害展兒的兇手?!币粋€厚重的嗓音從他身后傳來,語氣冷漠嚴(yán)肅。
“不就死了個兒子嗎,至于嗎?!备呤菽腥宿D(zhuǎn)過身,微卷的金發(fā)下搭配的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一邊說一邊看向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
彭山海看著高瘦男人,不悅的皺起眉頭,緩緩起身,魁梧的身材一覽無余,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能量讓高瘦男人手中的高腳杯瞬間粉碎。
辦公室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
玻璃碎渣從高瘦男人手中滑落,不過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聳了聳肩,高腳杯中的猩紅色液體也依舊停留在原處,仿佛仍然在酒杯之中。
“你那個兒子和他身邊的兩個保鏢都已經(jīng)強(qiáng)化到了第二階段,能輕松殺死他們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查到的?!?p> 高瘦男人端起并不存在的酒杯,將其中猩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岸椰F(xiàn)在七部也介入了,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察覺到你那寶貝兒子的異常。”
“不會的,警局的人并沒有說展兒他們有什么異常。”彭山海冷冷的說道。
“現(xiàn)實嗎?”高瘦男人語氣里有一絲嘲諷?!八麄兊纳眢w是經(jīng)過強(qiáng)化的,就算是普通法醫(yī)也能看出異常,更何況是七部的人。
山海,七部應(yīng)該已經(jīng)盯上這里了。”
“那又如何,實驗已經(jīng)結(jié)束,這里本就打算遺棄了?!迸砩胶5恼Z氣并沒有絲毫下落。“艾倫克,你要記住,你只是來配合我完成這次計劃的,所有的決策權(quán)在我!”
“我并不是你的下屬,你并沒有權(quán)利命令我!”艾倫克不咸不淡的說道?!叭绻阕龀鋈魏斡绊懹媱澋氖虑椋叶紩蚝Q鄯从?,讓海眼進(jìn)行判決?!?p> “山海,雖然實驗成功了,但是神靈之尸在最初就丟失了,原定七年的實驗也因此進(jìn)行了裁剪,所以才能這么快結(jié)束?!?p> “這一次計劃是對神靈之尸丟失的彌補(bǔ),你應(yīng)該知道海眼對此的重視程度,我勸你最好不要自作主張,節(jié)外生枝?!?p> “計劃成功之后,再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吧,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些忙。”
“另外,請叫我公爵,也可以叫我公爵殿下?!?p> 面對艾倫克的連珠炮,彭山海眉頭越皺越緊,拳頭也越攥越緊,但最后還是松開了。
“計劃成功在所有的事情面前,都將是首位的。”彭山海說道?!澳壳隘傋拥臄?shù)量還有所欠缺,我已經(jīng)在催促他們加緊準(zhǔn)備了,其余的事情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充分。”
“只有不到一周時間了,讓他們再抓抓緊吧,我也會從其他城市調(diào)些人來?!惫艮D(zhuǎn)過身,再次透過玻璃幕墻看向夜幕下的城市,眼神沉醉?!斑@城市真美,我們得好好為她準(zhǔn)備這一份禮物?!?p> ……
“我是被昆哥派來的,他只是讓我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并沒有告訴我為什么要做。
如果我不做,他就不會給我藥,我就會很難受,比死還難受。
言誠是言家的大兒子,四年前考上了中薊大學(xué),在中薊讀書,但是已經(jīng)死了,不過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p> 呆滯的賈龍在說到藥這一個字的時候,眼神中甚至閃過一絲渴望。
“看來你確實不知道有關(guān)我的事情?!?p> 言誠在心中想著,接著又問道:“是什么藥?”
“不知道。”賈龍回答道。“在我身體被強(qiáng)化之后,我就需要吃那個藥,不吃就會非常痛苦。”
言誠點了點頭,再一次看向賈龍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紫色:
“你已經(jīng)完成了今晚的任務(wù),沒有出現(xiàn)任何意外,樓下新來的男人是言懷志的侄子,沒有任何問題。
現(xiàn)在去睡覺吧,醒來就又是新的一天了?!?p> “好的?!辟Z龍呆滯的回答,然后走到床邊,一頭倒了下去。
不一會,賈龍的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做完了事情,似乎是為了舒緩一下精神,言誠看向窗外,向遠(yuǎn)處眺望。
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⒋髲B頂端。
言誠眺望遠(yuǎn)處,就像是在和人對視一樣。
當(dāng)然,這么遠(yuǎn)的距離,言誠現(xiàn)在也沒辦法和人對視。
他伸了個懶腰,便轉(zhuǎn)身走出了賈龍臥室。
不過言誠并沒有著急下樓回家,而是在客廳中脫下了斑點睡衣,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
“重邪,一個小混混而已,你出手是想趁機(jī)跑出來嗎?!?p> 言誠一邊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臂和身體,一邊喃喃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
令人驚訝的是,言誠此時的雙臂和裸露的身體都爬滿了黑紫色的花紋,這些花紋就像是有生命一樣,詭異而玄妙。
“哈哈哈……”突兀的笑聲從言誠嘴里傳出,他的雙眼也變得漆黑?!靶⊥尥?,我醒了,剛剛只是想告訴你一聲罷了?!?p> 賈龍的第一拳能夠把言誠擊飛,可不是因為那接近常人三倍的力量,而是因為有人搗亂。
說話的嗓音依舊是言誠的,但是此時的言誠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滿身邪氣。
言誠閉上眼睛,一股股白氣從四周由淡而濃而來,環(huán)繞在他身邊,緊接著他身上的黑紫色花紋猛的收縮和變淡,幾個呼吸之后,就只有手臂上還有不多的的花紋。
“醒就醒了,又能怎么樣,繼續(xù)維持之前的樣子罷了?!?p> “哈哈哈,你會需要我的,我也一定能夠出來,到時候,你就是……”
怪異的聲音戛然而止,言誠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我不會需要你的?!毖哉\嘀咕了一句,便提著斑點睡衣向外走去。
言誠家所在的這棟樓是上個世紀(jì)末建成的,并不高,也沒有電梯。
言誠走到樓下的時候正好看見住對門的阿姨在開門。
“王姨,都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來呀?”言誠好奇問道。
作為鄰居,王姨也算是看著言誠長大的,兩家關(guān)系也不錯,經(jīng)?;ハ啻T,彼此送些飯菜什么的。
今下午言家請客的時候,王姨還特地從醫(yī)院回來參加。
“這不是你叔嗎,都累住院了,還不肯好好休息。
今早上做完手術(shù),白天睡了一天,晚上醒了之后就吵著讓我回來給他拿資料,都這個點了,我說明天回來給他拿,可就是不行,說事情著急,一直鬧騰,醫(yī)院里隔壁床都沒辦法好好休息,我沒辦法就只好回來給他拿。”
“這樣啊,張叔身體怎么樣了,我才剛回來,也沒有時間,等兩天再去看看叔?!毖哉\關(guān)心道。
“不用去看,他就是累的,醫(yī)生說好好休息就行了,過一段時間就能出院?!蓖跻袒卮鸬??!靶≌\啊,都這個點了,你這是去哪里了?”
“剛剛家里衛(wèi)生間天花板漏水,我上樓去看了看?!毖哉\隨口說道。
時間已經(jīng)挺晚了,兩人也沒多說什么,寒暄了幾句后就各自走進(jìn)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