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幾天的接觸,沈悠然發(fā)現(xiàn),老太太是獨居。這些天,他們并沒有見過老太太的子女,甚至一個親人都沒有見過。
這讓沈悠然起了惻隱之心。
她開始充當起老太太的親人,給她買菜,煮飯,打掃衛(wèi)生。陪她聊天,給她按摩,讀報紙。
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那種微笑是會被傳染的。
沈悠然微微一笑,說:“大媽,明天你想吃什么?肉丸子怎么樣?”
老太太笑著寵溺的看著沈悠然,“都好,姑娘,謝謝你??!”
沈悠然歪頭,略微嘟著小嘴,看上去可愛又迷人。
“謝我干嘛??!實不相瞞,我也是一個人住在這里,平時也怪寂寞的,還好你不嫌棄我呢。”
“是你不嫌棄我這個老太婆才對。哎!”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繼而講著她的故事。
她不是不愿意配合他們搬走,而是她怕一旦拿到拆遷款,子女們就會回來爭鋒相對。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老太太的老伴早些年在銀行上班,因為一次意外在8年前去世了。
銀行的待遇加上五險一金的鐵飯碗,老太太得到了一筆賠償款和養(yǎng)老金。
她的子女們就提出了平分這筆款,按照法律的正常程序,這筆錢本來也應(yīng)該平分??煞刹煌夂跞饲椋咸哪挲g大了,花錢的地方肯定會越來越多,又考慮到子女不在身邊,或者子女不孝順拿了錢后,不管她,所以當時就把這筆錢,一起打入了老太太的賬號。
老太太原本也沒有想過獨吞這筆錢,所以在子女們提出后,她就把錢拿出來分給了大家。
而她自己的那一份也被孩子們今天騙一點,明天拿一點的給忽悠完了。
最后因為她的那一份分攤不公,孩子們還大吵了一架,最后鬧得不歡而散,說他們不會在管她。
老太太的眼眶紅了。
沈悠然扯了一張紙巾,幫老太太擦干淚水。
安慰道:“大媽,你也別難過了,他們只是一時說的氣話而已?!?p> 老太太搖了搖頭。
“我太了解他們了。”
“凡事都不會絕對,總會有改變的。”
沈悠然說她愿意出面去勸她的孩子們。
老太太心里很暖,卻也還是拒絕了。
沈悠然說:“這不是因為你,而是我的工作要等你簽了合同才能繼續(xù)?!?p> 老太太沒有在說話。
徐嘉鑫來接沈悠然的時候,沈悠然和老太太正在吃飯,老太太便留徐嘉鑫一起吃飯。
徐嘉鑫沒有客氣,這還是他第一次吃到沈悠然做的飯菜,嗯,味道還不賴。
吃完飯,兩人收拾完屋子才離開。
他們的舉動和一般夫妻沒什么兩樣,老太太也挺羨慕他們的,要是她的孩子們也能這樣,那該多好啊!
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沈悠然又恢復(fù)了大學時的模樣,在徐嘉鑫的面前,話特別的多,一點也不和之前一樣了。
徐嘉鑫也特別喜歡這樣的日子。
“徐總,你該不會是來催我的工作的吧?”
徐嘉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你有這樣的覺悟很好。”
“真是來催我工作的?。俊鄙蛴迫或v的一下坐直身子,看著徐嘉鑫說:“我可沒有偷懶啊,你看到的我對工作有多認真,只是這里面遇到了一點小插曲而已。
不過你放心,我相信我能夠搞定?!?p> 徐嘉鑫輕笑:“那很好。”
又提醒道:“大媽年齡大了,這種事情還是要她子女出面的好,你別到時候把事情給辦砸了?!?p> “喂,你就是這么不相信我嗎?”沈悠然氣呼呼的說。
徐嘉鑫:“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在工作上我有權(quán)利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處理。畢竟現(xiàn)在我們在風口浪尖上不能再有半點的差池?!?p> 沈悠然贊同的點了點頭,“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目前還在調(diào)查之中?!?p> “那有沒有可疑的人?”
說完這話沈悠然就后悔了,她這樣未免管的太寬了。
而且有些東西可能涉及到商業(yè)機密,她一個小小的設(shè)計師,有什么資格去過問呢?
徐嘉鑫卻給出來她不曾想到過的回答。
“你這是在幫什么人打聽消息嗎?”
沈悠然快速的舉起雙手:“我發(fā)誓,我沒有。你就當我沒說過?!?p> “說出來的話,還能收回?”
沈悠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她發(fā)誓,她剛剛說的就是實話,她就是一時嘴快,問了自己不該問的問題,但是她真的并沒有要幫誰打聽什么消息啊。
而且財務(wù)部,開發(fā)部都是她的同事,這件事情對她而言也是一次打擊。
她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不會去管??!
不對,徐嘉鑫的話好像是特指某一個人。
愣了一會兒,沈悠然才弱弱的開口問:“你該不會是說一鳴吧?”
徐嘉鑫扭頭斜眤了她一眼,那表情讓沈悠然看不出藏在里面的意思。
她只好硬著頭皮解釋:“我真的沒有要幫他打聽。而且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徐總,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
徐嘉鑫表情淡漠的開口:“哦~我可什么也沒有說,話都是你一個人說的?!?p> 沈悠然:“……”
這話好像沒毛病。
“也就是說,你也不相信是一鳴做的?!?p> 說話間,車子已經(jīng)駛進小區(qū)停車場,徐嘉鑫把車子停好,邊解安全帶,邊說:“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任何人都是懷疑的對象。
包括你?!?p> 聽著啪嗒的關(guān)門聲,沈悠然怔怔的盯著空蕩蕩的駕駛座。
須臾,她才從副駕駛下來,小跑幾步追上徐嘉鑫說:“事發(fā)當時,我可和你在一起,你就是我不在場的證據(jù)?!?p> 徐嘉鑫沒有說話,而是在想著這里面的緣由。
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沈悠然只能也加入其中。
“徐總,開發(fā)部和財務(wù)部的同事,我不能說百分之百的了解,但我總覺得這事有蹊蹺?!?p> “若是沒有蹊蹺,早結(jié)案了。”
也是,沈悠然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為了彌補自己說話不經(jīng)大腦,推崇道:“或者說,這事的背后操縱人是另有其人。公司的對立方也不無可能。”
徐嘉鑫嗯了一聲,大步朝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