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水缸里陳桐想了很多事情,半晌才終于有了困意,這才閉上眼睛,不過并未睡覺,而是按照凌師教他的方法進入了一個奇特的狀態(tài),凌師告訴他這叫入定,武者就是在這個狀態(tài)下修行自身的。
雖然現在因為一些原因陳桐并不能修行,不過通過入定,即便不睡覺他也能夠保持充沛的精力,絲毫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因此,相比于之前的那些練習,此時的入定才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陳桐被初升的太陽給刺激的從入定中退了出來,站起身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才從水缸里跳了出來,擦洗了一下身子,身上原本的那些青紫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皮膚重新變得白皙。
穿上衣服在院子里運動了一會兒,陳桐從廚房拿出一個精美的飯盒,隨后打開了院子大門,門外王鎮(zhèn)長正安靜的蹲在那里,不遠處還有一輛馬車,車上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正坐在那里無聊的扣著手指。
“小陳桐,今兒個起的挺早的呀!”看到陳桐出來,王鎮(zhèn)長笑呵呵的走了過來,說著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伸頭朝院子里瞅了一眼,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人,忍不住有些失望。
“鎮(zhèn)長,這兩天鎮(zhèn)子上沒出什么事兒吧?”陳桐想起昨晚凌師的話,就問了出來。
“呃,沒啊,一切正常,都好的很!”王鎮(zhèn)長慌忙答道。
陳桐狐疑的看著他,嘴巴動了動沒再問,隨后王鎮(zhèn)長指揮那個家丁將馬車趕了過來,倆人來到院子里,吭哧吭哧的將那個水缸搬到了外面,掀開車篷,里面放著一個一模一樣的水缸,隨后將車上的搬了下來,又將裝滿陳桐泡澡水的搬了上去,這才停了下來。
王鎮(zhèn)長從陳桐手里接過飯盒,又從車子里重新拿了一個飯盒,里面裝著的是他吩咐家里的大廚專門為他們師徒倆準備的早點,本來照往常鎮(zhèn)長他們就該離開的,不過這次王鎮(zhèn)長扭捏了一下:“今天家里新做了幾道飯菜,我都給拿了過來,這都裝在一起挺沉的,我給你放屋里!”說著提著飯盒就朝院子里走。
陳桐歪著腦袋瞧了瞧,嘴角輕輕勾起,雙手抱著腦袋悠哉悠哉的跟了上去。
王鎮(zhèn)長進了院子便直直的朝屋子里走去,步子挺急的,不過直到走到了屋門口那里卻停了下來,跟中了定身術似的杵在那里不動了,后面的陳桐看到他不停顫抖的雙腿,差點兒沒笑出聲來,來到這里這么久了,這個王鎮(zhèn)長每次碰到凌師,都跟見了什么猛獸似的,頭都不敢抬,別說主動搭腔了,連喘氣都是用一個鼻孔,生怕聲音大了點兒。
“鎮(zhèn)長,既然來了,不妨屋里坐坐吧,一起吃個早餐?”陳桐咧著嘴道,這鎮(zhèn)長今天反常的樣子,陳桐知道肯定有事兒,說不定就跟昨晚凌師說的鎮(zhèn)子上的事兒有關。
王鎮(zhèn)長笑了一下,說是笑,其實很哭也差不離了,連著深呼吸了好幾次,腳都抬了起來卻始終沒能朝前落,就這么金雞獨立了好久。
“那什么,早餐我吃過了你們吃吧,這個。。。。。。嗯!這里離伐木司也挺遠的,不妨坐馬車過去吧,我就在外邊兒等著你?!蓖蹑?zhèn)長好不容易把話說完,將飯盒塞到陳桐手里,慌慌忙忙的跑了回去。
陳桐扭頭看了看他,搖了搖頭,提著飯盒走進了屋里,凌師正盤腿坐在床上,等陳桐將飯菜擺好之后就走了過來,拿起筷子嘗了嘗,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今天的菜味道不錯!”凌師評價道,隨后慢絲調理的吃了起來,陳桐想了想后也沒吭聲,抓起筷子就是一陣狼吞虎咽,看的凌師是一陣皺眉:“是我跟你搶飯了?吃這么急不怕咽不下去?”
陳桐抽空看了看他,笑了一下,繼續(xù)低著頭猛吃,凌師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xù)動起了筷子。
等吃完飯之后,陳桐收拾了一下,本來準備直接跟鎮(zhèn)長坐馬車走呢,想了想就將飯盒拿了起來,另一只手抓著那把長刀:“老師,我去干活去了啊!”陳桐招呼了一聲。
凌師開口道:“明天那個接任管事的就到了,今晚上事情估計也就解決了,你練習的也差不多了,在這里待著也沒太大作用了,咱們也該離開了!”
“嗯?哦,好吧,我明白了!”陳桐想了想回道,雖說在這里待了這么久,可是來時凌師就交代過不會在此停留太久,因此雖然有些不舍,可也能理解。
陳桐剛出來就看到王鎮(zhèn)長跟那個馬夫倆人湊在一起在那里嘀咕,看到他后就停了下來,王鎮(zhèn)長咧著嘴跑過來拉住他:“走走走,一起去伐木司去!”
“你不先回家一趟?”陳桐笑道,說著還指了指車里的大水缸。
“不礙事兒不礙事兒,我去那里轉轉再回去?!?p> 聽到這話陳桐撇了撇嘴不再吭聲,仨人一起坐上了馬車,車子里放著個水缸,鎮(zhèn)長跟那馬夫就并排坐在在外邊兒,陳桐身子小,勉強還能進去,不過也是盤腿坐在車子板上,就這樣仨人朝著伐木司趕去。
路上陳桐又問起伐木司那里出了什么事兒,見鎮(zhèn)長猶豫的樣子,陳桐笑道:“老師說了明天我們就離開這里了,你要是不說就算了,這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p> “???陳少爺要走了?”王鎮(zhèn)長還沒說話,那個馬夫忍不住開口了,一臉的驚訝。
“去去去,好好趕車!”王鎮(zhèn)長繃著臉擺了擺手,那馬夫神情急切還想說話,被王鎮(zhèn)長瞪了一眼才不情愿的閉上了嘴,回頭趕車時還朝鎮(zhèn)長使了個眼色。
“小陳桐,你們走這么急做什么,在這里這么久了怎么也得跟鎮(zhèn)上的人打聲招呼,我們也好送送啊,這樣吧,不妨多留幾天,我安排一下,咱們叫上凌老先生一起去酒樓吃頓飯聊聊,你看咋樣?”王鎮(zhèn)長滿臉笑容。
“嗯?行啊,要不然你去跟我老師說說去吧,這事情是老師安排的,反正我是不介意多待幾天的?!标愅┮荒樀暮┖瘛?p> “你這臭小子!凈跟伐木司里頭的人瞎學,都不可愛了!”王鎮(zhèn)長使勁兒揉了揉陳桐腦袋,笑罵不已,之后想了想也只能說起伐木司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前些日子伐木司里有倆人晚上睡覺時也不知怎么了,第二天一起來就發(fā)現自己渾身無力幾近虛脫,問起來他們只說是晚上做夢夢見美女了,還親了嘴兒。
“親嘴兒?嘴有什么好親的!”陳桐一臉嫌棄。
“呃。。。。。。再過幾年你估計就知道了?!蓖蹑?zhèn)長繃著臉道,一旁的馬夫也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陳桐撇了撇嘴一臉不信。
當時發(fā)生了這事兒王鎮(zhèn)長并沒有在意,覺得只是痢疾,就差人把兩人送去醫(yī)館,沒想到路上倆人逢人就說伐木司鬧鬼了,吸人精氣,王鎮(zhèn)長聽說之后氣的不輕,回頭狠狠罵了他們一頓。
可是接下來幾天每天都有人中招,關鍵說法還都一樣,都是夢到美女,只是做法不同,有的摸,有的親,有的還做了,不管如何,結果卻是相同的,都是臉色蠟黃,稍有動作就渾身虛汗,這下子王鎮(zhèn)長坐不住了,更絕的是有天晚上這鎮(zhèn)子上的馬路邊上,好多住戶都聽到狐貍的叫聲由東往西的叫,這下子鎮(zhèn)長算是信了,當時就加上了伐木司的守衛(wèi),甚至還派人進到宿舍里守著。
可不管他們怎么把守,每天依舊有人被吸去精氣,外邊兒的守衛(wèi)什么動靜都沒聽到,宿舍里的守衛(wèi)不知怎地也跟著睡著了,甚至有一個倒霉蛋也被吸去精氣躺地上起不來了。
這下子算是沒招了,好在那些中招的除了四肢乏力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外,也沒出人命,在王鎮(zhèn)長不止一次漲工錢的前提下,拿著伐木工倒也沒鬧的太過,甚至還有人希望這事兒落頭上,畢竟一夢銷魂卻能休息一陣子,還有工錢拿,這事兒倒也劃算。
也虧得這事兒剛發(fā)生時對內王鎮(zhèn)長就嚴令伐木司里所有人不得談論這事兒,對外也不止一次的辟謠,這事兒才沒被擺上臺面,起碼陳桐就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們做夢怎么都這么奇怪?親啊摸啊我倒能懂,可做是什么意思?做什么?”陳桐一臉好奇,王鎮(zhèn)長他們倆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對視了一眼沒敢吭聲,面前的這個可是位大爺,尋常時倒沒什么,可稍微碰到點兒敏感的事情,他們可是半點兒都不敢多說的,生怕給自己惹上什么。
“瞧把你們嚇的!不就是男女之事嘛,我怎么就不懂了!告訴你,老師都說了今晚上把這事情解決了,我們也好離開,今兒晚上我就去會會這小狐貍,看它到底在夢里做了什么,還能把精氣給吸出來了!”
“凌老先生都開口了?那就太好了,過會兒我就安排一下,在宿舍里給你安排個舒服點兒的床!”王鎮(zhèn)長一臉欣喜。
陳桐說道:“別,我覺得這事情還是別說的好,最好是什么事情都不說?!?p> “咦?也對,瞧我這腦袋,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那狐貍萬一不來了怎么辦?!蓖蹑?zhèn)長反應了過來,隨后有些驚訝的看著他說道:“可以啊,小陳桐,你這小腦袋瓜可真夠機靈的!”說著又使勁兒揉了揉他腦袋。
到了伐木司之后陳桐就跟兩人分別,王鎮(zhèn)長瞇著眼睛笑道:“看樣子這件事不管是不是狐貍,有幾只狐貍,今晚過后也就水落石出了!”
陳桐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