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奧多西接過戰(zhàn)斧,深吸了一口氣,在他面前的是亞博城的最后一道防線,叛亂的罪魁禍首全家都在這里面,握緊了手中的戰(zhàn)斧,狄奧多西猛然劈下。
只聽喀嚓一聲巨響,戰(zhàn)斧的整個頭部丟已經(jīng)沒入了大門之中,緊接著是一陣密集的聲音,除了他之外其他的鐵甲圣騎士也都拎著斧子摧殘眼前這扇箍鐵木門。
泰勒寧爵士帶著所剩不多的戰(zhàn)士們以及主堡內(nèi)的侍衛(wèi)就堵在大門口,嚴陣以待,等待之外破門的那一刻。
然而,看上去他們似乎還有一戰(zhàn)之力,但實際上內(nèi)心早已經(jīng)被驚恐所填滿,城墻上的戰(zhàn)斗讓他們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敵人的強大。
雖然他們?nèi)匀辉敢鉃樽约翰槐豢嵝陶勰ザ鴳?zhàn),但充滿恐懼,握著武器的手甚至都在顫抖的軍隊究竟能產(chǎn)生多少戰(zhàn)斗力,就不得而知了。
“砰!砰!砰!”不間斷的砸門聲仿佛催命的音符,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他們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緊緊的頂著面前的最后一道屏障。
狄奧多西使出最大的力氣,劈向門上被砍得最薄弱的一個位置,只聽喀嚓一聲,斧頭透門而入。
隨著第一個損壞的位置出現(xiàn),對大門的破壞越來越順利,短短兩分多鐘的時間,這倒門便失去了保護城堡的作用,形同虛設(shè)。
“??!”幾名戰(zhàn)士在泰勒寧爵士的命令之下,怒吼著鼓舞自己的勇氣,沖到門前利用手里的長矛,刺向緊貼大門的狄奧多西。
只聽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他們的攻擊沒能奏效,只有一支長矛落到了狄奧多西的身上,卻連一層鎧甲都沒能擊破。
狄奧多西左手抓住了兩桿長矛,把他們拽到自己的身前,用戰(zhàn)斧橫掃過去,直接讓這兩人當場倒地。
他趁著這個機會迅速的拉開門閂,隨后用腳狠狠一踹,大門發(fā)出吱嘎一聲,不堪重負的打開。
狄奧多西一馬當先的拎著戰(zhàn)斧砍死兩人,噴出來的血液染紅了整面墻壁,他身后的萊德文爵士將雙手劍扔出來,他一伸手便將其撈住。
抽出了雙手劍,狄奧多西獰笑一聲,在走廊這種狹窄的空間里,簡直是為他和鐵甲圣騎士們量身定做的戰(zhàn)斗環(huán)境。
敵人無法利用數(shù)量優(yōu)勢進行圍攻,而在這種情況下能掰擺開的兵力卻是固定的。
雙手劍被他揮舞的如同旋風一般,針插不入,水潑不進,這種重型兵器交給常人連使用都非常困難,但是在他手中就仿佛沒有重量一般,以極快的速度來回劈砍,帶起一陣血肉旋風。
泰勒寧爵士瘋狂的吶喊著,希望能調(diào)動起戰(zhàn)士們的士氣,在這里擋住敵人。
然而,他的行為是徒勞的,雖然每個人都不愿意在城破之后被折磨致死,但在極度恐慌之下他們唯一想的就是現(xiàn)在不要死去,至于是否會被折磨,早已經(jīng)被敵軍殘暴的攻勢所淹沒。
狹窄的走廊之中,叛軍戰(zhàn)士們面對以狄奧多西為首的鐵甲圣騎士們幾乎是一觸即潰,他們完全沒有反抗,在狄奧多西和萊德文爵士等人干凈利落的斬殺了十幾人之后,便陷入了混亂的潰逃之中。
每個人都爭先恐后的朝著后面跑去,生怕自己跑得慢被殘忍的殺掉,然而后面的戰(zhàn)士們卻并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他們逃跑的速度越發(fā)緩慢。
狄奧多西等人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殺掉了幾十名沒有抵抗的敵軍,而后面的叛軍戰(zhàn)士則是在看到蘭茵騎士們的身影之時方才知道面前的敵人有多恐怖。
然而他們的遭遇和之前逃跑的戰(zhàn)士如出一轍,當他們想要逃走之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的人就和剛才的自己一樣,堵在面前讓人無法前進。
就這樣,大范圍的踩踏事件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他們此時已經(jīng)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不惜推倒平日里朝夕相處的戰(zhàn)友,只為了自己能逃得一命。
主堡大門前面的走廊徹底失去了秩序,每個人都在手腳并用的試圖逃走,然而唯一的下場卻是被狄奧多西和蘭茵騎士們的長劍斬殺。
鮮血在走廊之中潺潺匯聚成了一道小小的溪流,狄奧多西只感覺腳下一片粘稠,似乎披甲靴子的內(nèi)部也進了些血水。
這種情況在戰(zhàn)場上不過是小意思,連血流飄杵的標準都達不到,斬殺了一百多人之后,守衛(wèi)的數(shù)量終于減少到每個人都能看見前方發(fā)生的慘劇。
于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朝著各個方向逃去,想要趁亂逃走。
泰勒寧爵士早已經(jīng)不見身影,在守軍們剛剛崩潰之時,他便知道事不可為,帶著自己的扈從和幾名膽大的精銳士兵撤離了走廊。
一路上他們急匆匆的行進著,對沿途驚慌失措的侍女男仆,以及打算帶著點東西逃走的廚娘馬們視而不見,現(xiàn)在的泰勒寧爵士只想盡快趕到自己主君的家人們身邊,帶他們逃離這個地方。
“主母!兩位殿下!”泰勒寧爵士推開房門,平日里的禮儀全部都被他所拋棄。
“怎么回事!”布蘭度公爵的妻子以及兩個孩子都被泰勒寧爵士的突然闖入給嚇了一跳,見來人是自己父親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們急忙問道。
“來不及解釋那么多了!帶上我讓你們準備好的財產(chǎn)體以及紋章,我們立刻離開這里!”泰勒寧爵士手忙腳亂的拎起堆在地上的布袋,丟給一名隨從。
隨后他將布蘭度公爵的兒子一把抓起來丟到后背上,對著剩下的兩名婦人道:“那個該死的國王已經(jīng)殺進來了!我們守不住了,現(xiàn)在我要帶著婦人和殿下們離開這里,到其他地方去!”
“去哪里?”布蘭度公爵的夫人淚眼模糊的問道,要離開自己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城堡家園,她已經(jīng)是六神無主。
“去那個該死的國王找不到的地方!”泰勒寧爵士焦急的道:“請相信我,婦人,我會護送您和殿下們到達一個安全的地方,在哪里我們用這筆錢買下一塊小領(lǐng)地,等待著殿下長大,我們就可以東山再起!”
見自己的主母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副愣神的模樣,泰勒寧爵士焦急的跺腳:“請快些!夫人,再不快一點我們就走不了了!”
“好!好!立刻就走!現(xiàn)在就走!”公爵夫人這才如夢初醒,急急忙忙的跟在泰勒寧爵士的身后,朝房間外面走去。
“你們要去哪?”沒等他們走出房門,一道令人絕望的清冷聲音便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