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日冕公主
宇托比亞坐在馬車車廂內(nèi),看著藿璞和帕絲恩兩個女孩面對面坐著,總覺得氣氛有哪里不大對勁。
兩位皇女自從上了馬車之后就再沒跟對方說過一句話。
藿璞閉目,端正地坐著,似是在冥想,而【日冕】帕絲恩則慵懶地側(cè)身躺在椅子上,小腦袋枕著自己姐姐帕琪婭的大腿,帕琪婭輕輕摸著帕絲恩的頭,似乎對自己的妹妹百般寵愛。
車窗外的天氣灰蒙蒙的,但宇托比亞覺得車?yán)锏臍夥找忍爝€陰沉。
“既然不說話你們干嘛要坐一輛馬車啊……”宇托比亞心道。
早上一番交流下,眾人得知了帕絲恩和帕琪婭也是要前往圣城的,不過和藿璞不一樣,她們兩個沒有攜帶任何隨從或仆役,只有她們兩個人,所以她們就提出了要搭藿璞的順風(fēng)車。
藿璞也沒有拒絕,只是讓其他侍女把沉睡不醒的蘭繭蘭蛹照顧好,就讓帕絲恩姐妹上了自己的馬車。
不過宇托比亞總覺得藿璞和帕絲恩之間的氣氛很詭異,兩人似乎很熟,但又不怎么跟對方說話。
宇托比亞想問,但他很快被另一樣新鮮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就是桑之國的兩位公主,帕琪婭和帕絲恩肚臍上的赤紅寶石。
寶石不大,大概剛好比肚臍稍大一些,呈一個規(guī)整的圓形,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乇磺对诙悄毶?,光澤相?dāng)醒目,漂亮異常。
宇托比亞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帕琪婭和帕絲恩的肚子,思考那顆寶石究竟是有什么用。
“難不成是用來暖肚子的?”宇托比亞揣測著寶石的用途,心里面如同百爪撓心,很想問出口。
但宇托比亞不能問,早上洗漱的時候藿璞特意告誡了宇托比亞,讓他絕對絕對不要和帕絲恩扯上關(guān)系,連說話都盡可能少說,總之就是不要做出任何會讓帕絲恩留下印象的事情。
宇托比亞不明白為什么,帕絲恩雖然是公主,但也不過是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藿璞卻把她試做洪水猛獸一般萬分提防。
帕琪婭和帕絲恩都注意到了少年打量她們肚子的目光,帕琪婭有些不自在,宇托比亞的目光實在太不加掩飾,但她又不好意思直說出來,只能默默忍受宇托比亞視線的掃蕩。
帕絲恩則完全無所謂的態(tài)度,甚至還翻了個身讓宇托比亞更好地看到她小肚子上的紅寶石。
看了很久也看不出寶石真相的宇托比亞放棄了,打算改天私下找機會向帕絲恩問問。
率先打破車內(nèi)沉悶氣氛的是帕絲恩,小女孩在自己姐姐的大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單手撐著小腦袋對藿璞道:“我和七姐這次來上法耶的神恩學(xué)院,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圣冕?”
“神恩學(xué)院?”宇托比亞看了藿璞一眼,他記得藿璞也要上那座學(xué)院。
“桑之國四成以上的人民都是法耶教的信徒?!鞭借遍]著眼睛,語氣十分生硬地道,“兩國交好千年,歷代桑之國的王室都會派成員來神恩學(xué)院上學(xué)的,有什么可說的?!?p> “你連個歡迎都沒有沒?”帕絲恩用手指繞著自己的紅色發(fā)絲。
藿璞睜開眼睛:“我記得今年來神恩學(xué)院的,應(yīng)該是桑之國的六王子,不應(yīng)該是七公主和九公主才對?!?p> “沒錯,本來是該六哥來的。”帕絲恩擺擺手,“不過六哥他騎馬的時候摔斷了腿,今年來不了了,就讓我們來。”
“撒謊?!鞭借焙敛涣羟榈亟掖┝伺两z恩的謊言,“桑之國要是真派你們來,怎么可能一個侍從都不給你們準(zhǔn)備?!?p> 宇托比亞好像明白了——這兩個公主其實是偷偷跑出來的。
“是又怎樣?”帕絲恩坐起身,抱住帕琪婭,“我在王宮里面待得都要發(fā)霉了,就拖著七姐陪我出來了。反正我們要去的是圣城,又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地方,父王和母后就算知道了也懲罰不了我們?!?p> 帕琪婭苦笑道:“是這樣的,九妹她硬要跑出來玩,我也只能陪著她了?!?p> “好了,輪到我問問題了?!迸两z恩的目光在宇托比亞和藿璞之間來回轉(zhuǎn),“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什……什么什么關(guān)系!”藿璞像是被擊中了軟肋,立刻表情僵住了。
“別說謊,圣冕,我雖然比你小一歲,但懂的不比你少。”帕絲恩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沒有特殊的關(guān)系,你們會晚上睡一個房間?”
“哦,那是藿璞怕我到處闖禍?!庇钔斜葋喬孓借苯忉尩?。
“你居然不叫她圣冕,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帕絲恩瞇起眼睛緊盯著宇托比亞。
“不可以嗎?”宇托比亞納悶地反問。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第一次見有法耶人見到她直呼其名的,其他人基本叫圣冕……”帕絲恩指指藿璞和宇托比亞,“你們兩個肯定有什么關(guān)系。”
宇托比亞有些苦惱,要說他和藿璞的關(guān)系,那肯定是有的——皇子與皇女之間的婚約關(guān)系應(yīng)該足夠說服帕絲恩了——但藿璞讓他絕對不可以說出去自己是皇子的事情。
“宇托比亞是我的……我的……”藿璞絞盡腦汁,終于想出了一個很牽強的解釋,“他是我的貼身侍衛(wèi)!”
帕絲恩露出不信的表情,先不說宇托比亞年紀(jì)那么小,就算他真是貼身也沒有睡一個房間的道理,更何況還是在對男女之事非常保守的法耶。
“好了,九妹,圣冕和宇托比亞都還只是孩子而已,住在一起也沒什么?!迸羚鲖I出來替宇托比亞兩人解圍。
“哼?!迸两z恩顯然沒被說服,不過她暫時把宇托比亞的身份問題放在一邊,轉(zhuǎn)而向藿璞問到另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發(fā)動圣冕?”
藿璞沒回答。
“你不會以為冠冕發(fā)動了還能瞞得住人吧?”帕絲恩笑問道,“半個月前出現(xiàn)在天空的巨大光環(huán),整個法耶,甚至國外都能看到,那只可能是你的圣冕,現(xiàn)在整個法耶都在討論天使光環(huán)的神跡?!?p> 帕絲恩說的沒錯,自打藿璞發(fā)動圣冕以來,宇托比亞走在街上聽到被討論最多的事情就是圣冕,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光環(huán)就是藿璞的圣冕,但沒人知道她發(fā)動圣冕是為了什么,一時間眾說紛紜。但作為信仰虔誠的教國,大部分人還是相信藿璞動用圣冕是出于正義的目的。
“而且我還看到了?!迸两z恩逼問著藿璞,“圣冕里降落的天使圣物一個有四個!你不是去年還最多只能召喚兩個嗎?為什么足足翻了一倍!”
“因為另外兩個是我召喚的啊?!庇钔斜葋喰恼f。
藿璞不跟帕絲恩說話了,她一點也不想解釋,而是轉(zhuǎn)頭對宇托比亞說:“今天中午我們在圣城的護城瑪麗亞里歇息片刻?!?p> 帕絲恩抄起小手,一臉不滿地看著無視了自己問題的藿璞。
“護城?”宇托比亞問道。
藿璞剛想解釋,但帕絲恩卻搶過了話:“圣城外有四座護城,分別以神明座下的九位一百零八翼大天使中的四位命名。【正義天使】溫,【善良天使】摩爾莎,【治愈天使】瑪麗亞和【愛情天使】安慈,你怎么連這些都不知道?鄉(xiāng)下來的嗎?”
“是啊……”宇托比亞道。
帕絲恩一愣,沒想到宇托比亞真的這么回答。
藿璞表情有些不善地看著帕絲恩,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跟宇托比亞說:“瑪麗亞護城的教堂里有一位圣女,我想請她看看能不能喚醒蘭蛹蘭繭?!?p> “我也一起去?!庇钔斜葋喴埠荜P(guān)心那對雙胞胎侍女。
“不行,圣女所在的地方只有女性才能進去,你絕對絕對不能進去?!鞭借狈浅UJ(rèn)真地叮囑道,“你就老老實實待在車隊里,絕對不能亂跑,聽到?jīng)]有?”
“好吧……”宇托比亞有些掃興,他還想看看圣女長什么樣呢。
帕絲恩問向藿璞:“我記得蘭繭和蘭蛹是你的侍女吧?她們怎么了嗎?”
“不用你管?!鞭借崩浔氐?。
帕絲恩的眼神更加玩味了起來:“說起來,我也沒有看到大主祭呢,他不是你的監(jiān)護人嗎?哪去了?”
宇托比亞真的很想跟帕絲恩說清楚事情,但在看到藿璞黑得不能再黑的臉色后還是想想算了。
“看起來你那邊出事了呢?!迸两z恩猜測著,“跟宇托比亞有關(guān)嗎?”
“日冕?!鞭借苯K于有些忍無可忍了,寒聲道,“這里是法耶,不該問的事情少問?!?p> “哼!”帕絲恩將雙臂抱在胸前,絲毫不懼藿璞的威脅,“你還是老樣子,一板一眼,一點都不有趣,我就問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兩個少女明明都手無寸鐵,宇托比亞卻仿佛看到了她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宇托比亞的目光在藿璞和帕絲恩兩人之間來回看,這兩個女孩之間肯定存有什么芥蒂。
宇托比亞一時陷入苦惱,心說:“如果我是皇子,她們倆是皇女,那就是說我們以后都會結(jié)婚……可她們關(guān)系這么不好,結(jié)了婚也不會開心的呀,以后都是一家人,鬧得這么僵可怎么辦啊?!?p> 藿璞不再理帕絲恩,而是對宇托比亞再次叮囑:“絕對不要到處亂跑,知道了嗎?”
“哦……”
帕絲恩看著宇托比亞的目光越發(fā)好奇,藿璞對于宇托比亞的關(guān)心顯然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水平。
“他肯定有什么特別之處……”帕絲恩決心找出藏在宇托比亞身上的秘密。
車隊一路行駛到護城,似乎是因為距離圣城已經(jīng)很近了的原因,這個護城非常繁榮,街上全是絡(luò)繹不絕的商隊和行人,宇托比亞一進城就聞到了各種各樣的香氣,有小攤食物的香氣,有花店草木的香氣,有游商香料的香氣,和農(nóng)村里的泥土氣息完全不一樣。
“這就是大城市啊?!庇钔斜葋喭高^車窗看著街上琳瑯滿目的各種東西,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
帕絲恩看到宇托比亞第一次進大城市的新鮮樣,越發(fā)懷疑起了他的身份:“他好像真的……是從鄉(xiāng)下來的……”
藿璞的車隊保持低調(diào)前行,最后停在了一處教堂前院之中。
瑪麗亞的教堂要比宇托比亞在女海村的那個小教堂要富麗堂皇得多,而且人也很多,教堂前排起了一條整齊的隊伍。
“他們是來做禮拜的嗎?”宇托比亞問道。
“有的是做禮拜,有的是來給孩子受洗,有來結(jié)婚的,不過更多的應(yīng)該是來看病的?!迸两z恩坐到宇托比亞身邊跟他解釋,“雖然基本上所有教堂都有醫(yī)師,但這是【治愈天使】瑪麗亞的教堂,教堂里修女的治療能力都是一等一的?!?p> 藿璞眉頭緊皺,帕絲恩坐得離宇托比亞太近了些。
“她……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吧……”藿璞心里有些緊張,要是讓帕絲恩得知了宇托比亞的皇子身份,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不行,我得沉住氣,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端倪?!?p> 藿璞故意不去看宇托比亞那邊,顯得不在乎的模樣。
不過藿璞畢竟還是個小女孩,故意不去看的動作實在太明顯,一下子就被帕絲恩捕捉到了。
“他們倆個肯定有鬼!”帕絲恩越發(fā)確信,又挨得離宇托比亞近了些,“我一定要挖出來!”
“太近了!挨太近了!”藿璞用了抓住自己的長袍,內(nèi)心恨不得把帕絲恩從宇托比亞身邊趕走,“她到底懂不懂廉恥??!”
“我有十三個未婚妻……”宇托比亞倒是沒注意到藿璞的異樣,他看著教堂外排隊的人,里面不乏有穿著結(jié)婚服飾的新人,“我以后跟她們結(jié)婚也會穿那種衣服嗎?我買不買得起啊?”
正當(dāng)三個小孩“各懷鬼胎”時,車?yán)镂ㄒ坏某赡耆?,坐在一旁的帕琪婭臉色也沒有多明朗。
“藿璞發(fā)動了圣冕……侍女似乎受傷了……身為監(jiān)護人的大主祭不在她身邊……”帕琪婭在心里思考著各種可能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車隊繞到教堂的后側(cè)停下,一位年邁的牧師帶著兩個修女來到藿璞的車前:“圣冕殿下,歡迎您的到來?!?p> 藿璞走下車,開門見山地說:“我要見瑪麗亞圣女?!?p> 牧師點頭,沒有問為什么,藿璞雖然還是個幼小的女孩,言語卻讓牧師無比謙卑和尊敬:“請隨我來?!?p> 藿璞讓兩個侍女抱著蘭蛹蘭繭走下車,回頭又不放心地看了宇托比亞一眼。
藿璞本想再叮囑宇托比亞兩句,但想到這樣會讓帕絲恩更加懷疑,只能強忍下來,跟著牧師一起走進了教堂了。
宇托比亞看著藿璞的背影消失,忍不住自己的疑惑問道:“她不是說這個教堂男人不能進去嗎?那個牧師是個老爺爺啊?!?p> “牧師當(dāng)然是男的,你還能找出一個女牧師不成?”藿璞一走,帕絲恩又重新躺回了姐姐的大腿上,慵懶地道,“瑪麗亞大教堂的牧師是男的,但里面還有一個圣女所,那才是男人禁入的地方?!?p> “為什么男人要禁入???”宇托比亞想起《美德錄》中關(guān)于男女廉恥的事情,“難道里面跟女澡堂一樣,都是光溜溜的女人,所以男人才不能進去嗎?”
帕絲恩和帕琪婭同時愣住了。
宇托比亞看到兩女目瞪口呆的表情:“我說錯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帕絲恩突然爆發(fā)出大笑,“你你你……你可真有意思!圣女所里都是光溜溜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帕絲恩極其夸張地大笑著,甚至都笑痛了肚子,彎著腰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帕琪婭也是想笑,她一手掩著嘴,同時一手按著自己大腿上的妹妹。
宇托比亞不明白自己的話哪里好笑了,但還是跟著帕絲恩姐妹一起大笑出聲:“哈哈哈哈!”
看到宇托比亞也笑,帕絲恩立刻又不笑了:“你還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家伙。”
“是嗎?”宇托比亞不知道這個評價算好還是算壞。
“喂。”帕絲恩把小手放到雒卅肩膀上,“想不想偷偷進去圣女所看看?”
宇托比亞還沒回答,帕琪婭就出聲反對:“九妹!不要這樣,擅自闖圣女所是違背法耶的《美德錄》的!”
“我們又不是法耶人?!迸两z恩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繼續(xù)慫恿著宇托比亞,“想不想進去看看?”
宇托比亞的好奇心一下被帕絲恩勾了起來,他非常想去一探究竟。
“上一次藿璞強拉著我害我沒進去女澡堂,這次進一進圣女所,看看里面什么樣總可以吧……”宇托比亞忍得住蚊子叮,忍得住吃辣椒,但唯一忍不住的,就是好奇心。
“但是要怎么進去呢?”宇托比亞問道,他看著教堂里的修女們和駐守騎士們,想偷偷溜進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不會真不知道我們是誰吧?”帕絲恩笑著打了個響指。
小女孩突然消失在了宇托比亞面前。
“哇!人呢?”宇托比亞大為驚訝,他開始在帕絲恩消失的地方摸來摸去,居然摸到了一張軟乎乎的臉。
“你在摸哪呢!”帕絲恩重新現(xiàn)身,生氣地把宇托比亞的手從自己臉上拍走。
“好神奇啊?!庇钔斜葋嗴@嘆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是《神典》嗎?”
“法耶的《神典》雖然父王和母后成天讓我去背,但實在是太無聊了,根本背不進去,所以我不會?!迸两z恩一攤手,“我用的,是我們羅曬天王室的王族成員才擁有的力量,【織光】,操縱世間一切光的力量?!?p> “光……”宇托比亞看到帕絲恩手中凝聚出一個光團,然后光團分散成無數(shù)細細的絲線,在她手中扭曲,然后纏上了帕絲恩的手,小女孩的小手逐漸變得模糊透明,最后消失不見。
“看到了嗎,這就是羅曬天王室的能力?!迸两z恩驕傲地用自己隱形的手拍拍宇托比亞,“光在我們眼中就像絲線一樣可以隨意編織重組,有了這個能力,我?guī)阃低禎撨M圣女所不是什么難事。”
“好厲害!”宇托比亞先是贊嘆一番,然后指著自己,“我能學(xué)嗎?”
帕絲恩輕笑幾聲:“當(dāng)然不能,都說了這是姓羅曬天的人才能擁有的能力,你不行的?!?p> “這樣……”宇托比亞短暫地失落了一下,同時羨慕地看著帕絲恩隱形的手,這么好玩的能力自己不能學(xué)實在是太可惜了。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溜進圣女所去?”帕絲恩沒在乎宇托比亞羨慕的目光,問道。
“當(dāng)然要去!”宇托比亞對于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抱有濃烈的好奇心,他立刻把藿璞的話完全拋諸腦后。
“九妹……”帕琪婭很是擔(dān)憂,“還是別……”
“哎呀七姐你煩不煩?!迸两z恩一眼瞪了過去,居然讓帕琪婭瑟縮了回去。
“七姐我……也只是擔(dān)心……”帕琪婭明明是個成年人,卻在自己八歲左右的妹妹面前吞吞吐吐,畏畏縮縮,好像帕絲恩才是姐姐一般。
“你就在車?yán)锎?。”帕絲恩用奶聲奶氣,卻又不容反駁的聲音命令著帕琪婭,“用能力偽造出我和宇托比亞還在車?yán)锏募傧螅覀兿茸吡?。?p> “是……”帕琪婭憂心忡忡地舉起手雙手,光線在她靈巧的手中編織,車中出現(xiàn)了宇托比亞和帕絲恩兩人的幻象。
“好神奇的能力啊?!庇钔斜葋嗊€是很羨慕這編織光的能力。
“好了,我們出發(fā)吧。”帕絲恩隱去了自己和宇托比亞的身形。
宇托比亞突然感覺到一只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是帕絲恩,宇托比亞看不到她在哪,也看不到自己的身體。
“我看不到你啊,你在哪?”宇托比亞說。
“我會一直抓住你的?!迸两z恩用力抓緊宇托比亞的衣角,“你跟我來就好?!?p> 宇托比亞被小女孩拉著走出了馬車,在眾目睽睽之下,兩個孩子走進了瑪麗亞大教堂。
只有帕琪婭長長地嘆了口氣:“九妹……你可別把那孩子整得太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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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絲恩·羅曬天,桑之國王室,羅曬天王室,烈王的九公主,在其母太陽王后肚中之時與理想皇小皇子訂婚,獲得理想皇后的冠冕,成為理想國的皇女,并在桑之國獲封【日冕公主】。
公主出生當(dāng)日,天生異象,烈陽高照,炎蠶食桑,吐萬丈日光,照遍世間所有土地,太陽九日不落。
于公主五歲生辰時觀相,天庭飽滿,吊眼劍眉,挺鼻銳唇,為福陽高照、凜氣天成之相。
公主命里注定天生尊貴,祥瑞伴身,但命格過剛過硬,鋒芒畢露,或會食他人之氣運,以壯自身之命,故相伴者,也應(yīng)有強運加身,否則易惹上禍?zhǔn)?,甚至大難臨頭。
——桑之國國師著《王室族譜注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