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一個假期來臨,劉皓莞在大學(xué)城市無人照顧,回到了父母家,長途歸來的他打開家門,家中安靜的可怕,劉皓莞步入家中,試探著叫了幾聲,無人回應(yīng)。
劉皓莞關(guān)上了大門,從包中拿出了手機(jī),他記得父親給自己交待過,奶奶和爺爺會在家的。他想再打個電話確認(rèn)一下,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打給誰,迷茫當(dāng)中將手機(jī)收起來。
家中客廳里還有淡淡蔬菜湯味,廚房還留著早上著的湯,淡淡的,沒有什么重口味的氣味,清淡到讓人無法下咽,書桌上全是育兒養(yǎng)胎的雜本書籍,皓莞媽這是真的成了安心養(yǎng)胎的家庭主婦。
下午時分,劉皓莞接到了父親的電話,父親抽空從辦公室出來,放下繁重的工作,給劉皓莞提個醒,讓他在家別太閑
“皓莞,到家了嗎?”
“老爸。到是到了,只是爺爺奶奶不在家,是不是陪老媽出門了?”
“這個,可能最近忙昏了頭,忘記了沒告訴你,你媽住院去了,你爺爺奶奶多半在醫(yī)院陪著她,有時候可能會回來,你在家里多幫著做點事,別讓你爺爺奶奶太累了。”
“住……住院!這才幾個月,為什么呀,這,這花費(fèi),老爸你不勸著點老媽。”劉皓莞心中的不平衡讓他氣憤難忍
“皓瑩,你也大了,要聽話些,你也知道你爺爺奶奶對你這個小弟弟是懷著很大的希望的,再說了,他們老人家退體金都拿出來了,你也要體諒一下他們老人家?!?p> “為什么呀!這世界這么不公平嗎?我長這么大,他們說是我爺爺奶奶,可是他們關(guān)心過我嗎,陪過我嗎,我?guī)讱q的時候就搬出去往了,我甚至連他們的印象都沒有,不就因為我有心臟病嗎!現(xiàn)在對老媽這么好,等孩子生出來萬一又是和我一樣呢,又把他丟下像我一樣嗎!像哥哥,像……哥哥一樣嗎………
“……皓莞,我沒有辦法,我們沒有辦法彌補(bǔ)過去的一切,是遺憾也只能是遺憾,人總要向前走的,放不下的也必須放下,就算你手捧著尸骸前進(jìn)也于事無補(bǔ),與其讓它風(fēng)雨飄打,不如長眠原地,它本就是走不出過去的,何必呢?!?p> “老爸……”劉皓莞回味著過去的種種,一心死寂“我……我在學(xué)校還有實驗課程,這個暑假快來了,我就先不回來了,在說,那邊也過得去……告訴老媽,好好休息。”
“皓莞……”
“嘟——”劉皓莞將電話掛了,一個人躺在沙發(fā)上,炎熱的天氣讓人感到沉悶,劉皓莞心情又不好,氣憤的讓他后背冒著汗。
沒過多久,劉皓莞正在煮飯的時候,奶奶開門回來了,這劉皓莞拿著飯鍋探頭去看,兩個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尷尬的氣氛彌散開
“嗯,奶奶,你回來了。”
“哦,我回來煮晚飯,你……說起來是有假期,是我忘記了,吃飯了嗎,我給你多炒個菜?”
“不用,中午吃過了,我想煮晚飯來著。”
“晚飯啊?!蹦棠汤^飯鍋搖搖頭“少了,你爺飯量大,放下,我來吧。”奶奶接過飯鍋飯勺徑直去了水龍頭,劉皓莞從廚房出來,他就沒想著煮爺爺奶奶的飯,這下他無事又回客廳了。
奶奶煮好了晚飯,按照食譜給皓莞媽煮了營養(yǎng)湯和多樣小菜,將飯菜打包好,又給劉皓莞簡單煎了個蛋,炒了小菜,接著就提著飯盒準(zhǔn)備離開。
“皓莞,在家里乖,奶奶先去送飯了,鍋里有菜你記得吃!”
“奶奶。”奶奶提著飯還沒走出門就被劉皓莞叫住,她回過頭疑惑的問劉皓莞怎么了,劉皓莞沉思一會回答“奶,我暑假學(xué)校還有課程,就不回來了?!?p> “不回來?學(xué)校那邊可沒有親戚照顧的,你怎么……”
“奶,我有同學(xué),還有……我不回來了,讓爺爺擔(dān)心,放心,我能照顧我自己。”劉皓莞語氣越來越弱,聲音越來越小,奶奶也聽出了他的難處,他不想再沖撞爺爺了,奶奶也點頭
“那你記得打電話回來,還有,身體檢察要找時間去做?!?p> “嗯……謝謝奶奶。晚上你們還回來嗎?”
“你爸下班也要去醫(yī)院陪你媽媽的,回肯定是要回來的,就是回來太晚,你不用等我們了,你吃了晚飯,想睡就早點睡了吧,啊,好好休息?!?p> 奶奶合上了門,將門鎖上以防劉皓莞忘記鎖門,劉皓莞已經(jīng)下決心暑假不回來了,他隨意吃了點東西,刷了碗,天色漸漸暗沉下來,于是他也沒再等,將屋里的燈關(guān)了,只留下昏暗的小橘燈照明。劉皓莞從搖件花瓶下拿出房門鎖的鑰匙,開門進(jìn)臥室睡覺了。
一道虛掩的破門被推開,屋里黑暗的一切突然被昏暗的光照射到,舒頤打開了燈,倦縮在角落的兩個人開始緊張起來。男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快要沒有了呼吸,但見到光,他還是開始不安,在地上扭動著身軀。婦人抬頭死盯著舒頤,腰間的繩子束縛著她,她立著靠背墻角,頭發(fā)雜亂。
舒頤走到貼滿紙條的墻前,用手按住最后一張紙條,這是上次的賭博,選擇上的血跡已經(jīng)成了暗紅色,還帶著摩擦的痕跡。舒頤的食指移到血跡下部徘徊了很久,最后敲了敲紙。
舒頤越過桌子上的刀走向墻角,婦女驚慌的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她,舒頤走近,倒身向后仰,用手支撐起身體慢慢盤腿坐下,與兩人面對面盤坐,在兩人對面,中間隔開一米多。舒頤看了看眼前的兩人,托著下巴嘟起嘴,似乎有一絲不快,她搖搖頭,房間中的血腥味竄入鼻尖,激起人性的殘忍,舒顧斜著頭問婦人
“你們來到這多久了,還記得嗎?我親愛的母親?!?p> 婦人灰黑的皮膚上粘著血塊,臟亂,疲憊不堪,她失去了舌頭沒有辦法說話,只能盡力的發(fā)出聲音
“嗚……”婦人盡力的發(fā)出聲音,眼睛里慢慢的溢出淚水,舒頤聽著聲音,突然笑出了聲
“呵呵~我忘記了,你不會說話,”舒頤聞著房間里濃重的血腥味,將身體微微向前傾“母親大人,你們待了這么久,我的賭注越來越無聊了?!?p> 那天晚上,父親用力的踢著舒頤的房門,門鎖處被暴力的扭彎,隨著一聲巨響,房門被踢開了,屋外的亮光照進(jìn)了黑暗的房間。房間外,舒頤的母親和父親鬧完了,疲累的伏在地上,她安靜的睡著了。
舒頤的父親氣憤的沖進(jìn)房間,房間外的光有些刺眼的照射進(jìn)房間,舒顧正坐在桌子前安靜的削著蘋果,她背對著房門,父親,進(jìn)來一下子將她推倒在地,蘋果留在桌上,水果刀被拉落在地上。
父親醉醺醺的從地上拽起舒頤的衣領(lǐng),把她拎起來。顫抖著的手從地上摸起反光的刀,酒精使他分不清方向,沒有了理智的他舉起沉重的刀,刀尖在舒頤的眼前停住,舒頤的眼里沒有了掙扎,毫無反抗,刀尖就在她的眼睛上方,威脅著她的生命。
父親沒有下刀,沉重的身體使他扔開舒頤,倒在地上。那一個晚上,舒頤從房間暈睡的父親身邊經(jīng)過,把客廳中桌上父母吃剩的湯倒掉,擦去碗邊殘留的安眠藥。靜靜的,黑風(fēng)高夜,舒顧拖著父母把他們從樓上拖到樓盤下的雜物間。第二天警車來到,沒有人發(fā)現(xiàn)雜物間的不對,那天晚上舒頤又同樣的將父母拖上樓,捆在了墻角。
舒頤回憶起過去,看著眼前的婦人和地上的男人,緩緩起身,走向桌前,擺弄著刀
“我們最后的賭搏是什么?陶司佳她很重要,對于我來說是的,父親您很清楚,所以您賭我一定會留下她?!笔骖U轉(zhuǎn)過頭,眼神里冷冷的,氣憤漸漸的流露出來,走到墻角彎下腰“你錯了,重要的人是不忍禁銅的,可是松開加鎖她卻會跑!我給你的選擇是對的,您陰差陽錯的對了?!?p> 舒頤提著刀,湊近婦人的臉,她用額頭貼近母親的眉心“我真的愛你們,我如此親切的父母。我不勝的感激你們將我養(yǎng)育,我如此的厭惡你們把我推向痛苦,我想如果我只是個未成形的血肉,從世界上早早的消失,是不是也是一種救贖?!?p> 房間里,手起刀落,生命就這樣離開。
皓莞爸每天忙著工作,還要找時間去看皓莞媽,一時忙暈了頭,不知什么時候有空回家看看,這才想起來兒子已經(jīng)回校,家里的桌子上夾著一份體檢報告,報告顯示劉皓莞身體較健康,病情穩(wěn)定。檢查空白處用鉛筆寫了幾個字
“老爸,好好休息,寒假我再回來看弟弟?!?p> 皓莞爸到底放了心,心想著這孩子雖說心里不平衡,嘴上也說出氣話,但連弟弟什么時間出生都算好了,也還算是關(guān)心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