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想謀朝篡個位44
妃白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內(nèi)間的方向,聞言啊了一聲。
“也就你不在的時候吧?!?p> 端午:【……渣宿主你在說什么廢話,到了這個世界之后,你就沒有讓我出現(xiàn)!】
所以它根本不能算存在過好嗎!
小烏龜氣得伸長了腦袋,躍躍欲試地準(zhǔn)備給妃白一口。
妃白不緊不慢地垂眸,瞥了一眼悄悄摸摸靠近她手臂的金綠色小王八。
端午瞬間僵住。
糟糕,被發(fā)現(xiàn)了。
小東西以為自己行為隱秘,事實上雖然它動作慢吞吞的,但差不多巴掌一半大的個子,隨意動一動,還是挺明顯的。
妃白嗤笑了聲。
她一手支著下顎,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頭,按住了正在前進(jìn)的烏龜殼。
“就你這慢吞吞的樣子,以為我發(fā)現(xiàn)不了?”
少女將軍眼皮子耷拉著,聲音懶洋洋的,沒什么力氣一樣。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頹廢勁兒。
小烏龜奮力地掙扎了下,紋絲不動。
它絕望地攤平四只jiojio,一臉的生無可戀。
【渣宿主,就會仗著自己是個人類,欺負(fù)我一只烏龜!嗚嗚嗚……】
“行了,別嚎了,叫你出來是干正事的?!?p> 妃白放開摁住烏龜殼的手指,端午立馬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然后飛快(bushi)地往旁邊移動——緩慢爬行。
一邊爬一邊忿忿地碎碎念。
【你這個渣女人,整天就知道壓迫系統(tǒng)!】
【你自己玩的時候怎么不帶著我,你再這樣下個世界我就不出來了!哼!】
端午對于妃白拋開自己獨(dú)自去做任務(wù)這件事,非常不滿。
怎么人家的宿主都是扒著求著系統(tǒng)和他們并肩作戰(zhàn),到了它這里,綁錯宿主就算了,渣宿主還是個“獨(dú)”婦!
干什么都不讓它這個系統(tǒng)參與,這讓它一點(diǎn)任務(wù)體驗感都沒有!
小烏龜氣得半死,妃白卻毫不在意地拿指頭捅了捅它的龜殼。
“小家伙,跟你說正事呢,之前不是說沒有參與感嗎,現(xiàn)在讓你參與了,你不想試試?”
聞言,正在爬行的小烏龜停住了動作。
它猶猶豫豫地開口。
【真的?】
妃白嗯了聲。
就在端午準(zhǔn)備追問它可以怎么個參與法的時候,就看到內(nèi)間的門簾被掀開,年邁的老大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而原本懶洋洋癱坐在椅子上的將軍大人,唰地一下起了身。
妃白動作極為迅速地走到老大夫身邊,一點(diǎn)都看不出之前的懶散樣兒。
“成因的腳怎么樣,扭傷嚴(yán)重嗎?”
說話間,她探頭往里間看了眼,可惜里面還有屏風(fēng)隔著,她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靠坐在床上。
小安在床邊候著。
“怎么看了這么久?”
老大夫搖了搖頭:“郎君的腳并無大礙,只是這幾日下地走路需要小心些,不能太用力了?!?p> 看著妃白松了一口氣,老大夫沒說什么。
“若郎君今夜覺得腳腕疼痛難忍,可局部冰敷緩解腫痛?!?p> 她打開自己隨身背著的木箱,拿出兩個拳頭大小的瓶子:“這藥酒十二時辰之后給郎君外敷用的?!?p> 妃白點(diǎn)點(diǎn)頭:“好,多謝大夫。”
老大夫搖搖頭,背起自己的木箱,準(zhǔn)備走人。
妃白招來凌香:“凌香,把診金給大夫,務(wù)必把大夫安全送到家?!?p> 畢竟是大晚上的,老人家走夜路也不太安全。
“出去后讓凌長到冰庫里取些冰塊過來?!?p> 凌香點(diǎn)點(diǎn)頭,送老大夫離開。
妃白這才走進(jìn)內(nèi)間。
看著她進(jìn)來,小安連忙朝妃白行禮,然后識趣地退到屋外候著。
妃白走近床邊,一眼便看到了少年擱在被子上的右腳,白皙好看的踝骨此時腫起了老大一個包,紅得發(fā)紫。
屋子里點(diǎn)了兩盞燈籠,光線很明亮。
人的模樣也看得很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燭光中,柳成因的臉色有些發(fā)白。
少年沖妃白輕笑了笑,喚了聲:“妻主。”
將軍眉頭皺起:“這腳腫得這么厲害,怎么叫沒有大礙呢?!?p> 隨即揚(yáng)聲道:“小安,你去看看凌長送冰塊來了沒?!?p> “是,將軍!”小安應(yīng)了聲,快速離開了。
妃白在床邊坐下,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少年紅腫的腳踝處,邊抬頭問道:“痛嗎?”
她的動作很輕,似乎怕稍一用力就碰疼了人似的。
語氣也放得很輕很柔,帶著一股輕哄的意味。
少年乖巧地?fù)u了搖頭:“妻主,不痛的?!?p> “小騙子?!卞滋ь^嗔了聲,“腫成這樣還不痛,你當(dāng)自己是鐵打的,沒有痛覺?”
她的語氣自然而親密,仿佛兩人是相處了許多年的夫妻似的。
少年耳廓微紅,不好意思地收了收腳。
“妻主,真的不痛的,就是看著嚇人了些?!?p> 妃白趕緊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低聲斥了句:“瞎動什么!大夫才剛走,說了你這幾日最好不要走路,更不能亂動!”
柳成因悻悻地停住了動作,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鼻尖。
見妃白緊張地盯著他腳踝的傷處,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不免有些好笑:“妻主,我只是腳崴了,又不是腳斷了,您不用這么擔(dān)心,過幾日便好了。”
妃白嗔怪地瞪了少年一眼,道:“又瞎說什么,你的腳好端端的呢,咒它做什么?!?p> 柳成因無奈地笑了。
得,現(xiàn)在他理虧,說什么都不對。
動作輕柔地把柳成因的腳擺好,妃白才低聲道:“大夫說你的腳沒什么大問題,不過這幾日暫時無法下地走路,你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叫我。”
柳成因失笑了聲,沒和她爭辯,點(diǎn)點(diǎn)頭。
“好,成因知道了?!?p> 將軍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這才乖嘛。”
少年身子頓時一僵:“妻主,您剛剛用這只手摸了成因的腳,沒洗手……”
妃白無語:“你自己的腳也嫌棄?”
柳成因微笑臉:“嫌棄?!?p> 妃白:“……”
妃白無語,她讓人備了熱水,準(zhǔn)備洗手,順便幫某個腿腳不方便的小郎君沐浴。
但是被拒絕了。
嗯,嚴(yán)詞拒絕。
妃白納悶:“你渾身上下本將軍哪處沒有看過,還害羞什么,妻夫之間互相幫助不是很正常嗎?”
少年臉紅紅地低著頭,一手揪著自己的衣領(lǐng):“……這不一樣!”
做那種事的時候,誰會關(guān)注這些!
妻主果然是個流氓!
傳言誠不欺我!
妃白:“哪里不一樣?”
少年:“哪里都不一樣!”
在某人紅得快滴血的臉色下,妃白最終無奈妥協(xié)了。
“行,那我讓小安進(jìn)來幫你,”沒等人開口拒絕,她眼眸微瞇,帶著幾分威脅意味道:“不許拒絕?!?p> 柳成因:“……是,妻主?!?p> 不顧少年可憐巴巴的眼神,妃白十分無情地退出了內(nèi)間。
叫了小安進(jìn)去幫忙,妃白坐到一旁,給自己倒了被冷茶。
嗯,去去火。
目睹一切事情發(fā)展的端午,此時臉上只有一個表情: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來著?
為什么渣宿主一言不合就成了這個流氓的樣子?
為什么渣宿主一夜之間變了個人?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為什么渣宿主竟然又結(jié)婚了?!
她又禍害了哪個良家婦男!
聽剛剛的對話和那男生的語氣,一聽就是個純情小可愛的樣子,這妥妥地又是被渣宿主給騙了??!
端午差點(diǎn)一口老血噴出來。
所以它不在的這大半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它是與世隔絕了嗎?!
對于端午在腦海中的惡龜咆哮,妃白果斷選擇了屏蔽。
然后把小烏龜扔到了某個犄角旮旯里。
失算了,早知道就快結(jié)束的時候再把這小東西拎出來的,太早出來還得跟它解釋。
失策失策。
看來下次直接任務(wù)結(jié)束了再撈出來好了。
四腳朝天躺在角落的端午,絲毫不知道某渣宿主剛剛決定了它凄凄慘慘戚戚的未來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