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孩,這么想哥哥呢
把著方向盤的大手倏然收緊,褚辭側(cè)頭望去。
詩錦已經(jīng)進了樓。
現(xiàn)在正值上班時刻,公寓里大多數(shù)都是大學(xué)生,或者步入職場的年輕人。
當(dāng)褚辭從電梯里出來后,準(zhǔn)備進電梯的幾個女生紛紛看直了眼。
恍若身入煉獄之前,看到了耀眼的曙光。
掃去了煩悶的起床氣。
褚辭沒理會她們,邁開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徑直往公寓門口走去。
之后并未開門,而是定定站在那里。
即便背對著她們,但渾身上下淡漠又矜貴氣質(zhì)讓幾個女生芳心大亂。
簡直就是小說中走出來的男主!
再加上背著個吉他,更添幾分少年桀驁。
袖口稍稍挽起,露出了冷白,肌肉飽滿勻稱的手臂,此刻正漫不經(jīng)心插在褲兜里。
整個人幾乎貼在門上,讓面前的空間逼仄了起來,都能清楚聽見沉重的心跳與呼吸聲。
遠處幾個女生依舊歪著頭看,絲毫沒注意電梯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
一女生咬了口雞蛋餅,眉眼間沒有花癡,反倒是幾分打量:“喂,你們知道他是誰吧?!?p> “當(dāng)然嘍?!泵妹妙^噘嘴應(yīng)道,“就是那個小妹妹的男朋友?!?p> “他們分手了?!彪u蛋餅女生八卦的說。
其余人紛紛露出垂涎的小眼神,雞蛋餅女生頓時嫌棄得不行,“出軌男你們也要?”
“?”
“什么出軌?”
“我好像錯過了一個億……”
幾個姑娘八卦的把雞蛋餅圍在中間,小臉上寫滿了“趕緊交代,方可保命”的信條。
雞蛋餅咽下嘴里的食物,溫吞的語氣里是對詩錦的打抱不平:“我聽我媽說,那個小姑娘在快過年的時候買東西回來,進去沒多久便出來了。之后就看到那個男的跑了出來,嘴里喊著誤會。”
“嘖!”
女孩們頓時將剛才那股花癡勁兒全數(shù)收起。
“呸!渣男常用語錄!”
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沒找到古典吉他的詩錦正準(zhǔn)備離去,打開門的瞬間卻迎上了一雙清漣絕塵的鳳眼。
此刻,鳳眸里有些慌張,還有些小倔強。
詩錦怎會不意外,但墨鏡很好的擋住了她眼底亂了的分寸。
平靜的將目光挪至褚辭右肩膀熟悉的吉他背帶。
褚辭垂在大腿兩側(cè)的雙手捏住,又松開,反復(fù)多次,都出了汗。
薄唇有些抖,本來熟稔的兩頁草稿此刻直接忘得一干二凈。
“小姑娘出來了!”雞蛋餅指著前方小聲的說。
其余女孩紛紛回頭望去。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定格了一般,朝陽將一筆光輝落在了走廊里,淺色墻壁與地板磚瞬間散發(fā)著瑩瑩白光。
還有陣陣柔風(fēng)從窗口吹進,一對璧人面對面凝望,不言,不語。
美成了一幅青春氣息的畫卷。
千言萬語卡在喉嚨里,褚辭嘴唇張了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小孩,這么想哥哥呢~”
拖腔帶調(diào)勾著尾音,騷氣得很。
與眼底的緊張認真格格不入。
話說完,褚辭差點當(dāng)著詩錦的面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什么狗嘴!
面對這樣的褚辭,詩錦淡定的一批。
她往后退了一步,勾勾手指,意思很明顯,把吉他還給我。
褚辭鬼使神差地拿下吉他包,老老實實,雙手將吉他捧在了詩錦面前。
詩錦面無表情接過,背到背后,繞開他往電梯口走來。
還在看八卦的幾個女生紛紛轉(zhuǎn)過身,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個個十足的戲精。
等電梯門打開,幾人前前后后走進去,消失在走廊后,癡呆的褚辭才緩緩回過神來。
眉眼間多了幾分羞恥的他,揮起拳重重砸在墻壁。
指骨瞬間發(fā)紅。
咬牙切齒:“慫包!”
*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文玫的升學(xué)宴。
地點特意選在了蘭城最好的陽光大酒店,一座外形低調(diào),內(nèi)部堂皇富麗的五星級酒店。
侵晨天還沒亮,文玫便在臥室里換禮服。
禮服是文沖特意在私人訂制里預(yù)定的,全城僅此一件。
看著文玫穿好禮服坐在鏡子前,活脫脫一嬌貴的公主。
劉春眼里越發(fā)驚艷,不愧是文家的門面擔(dān)當(dāng)。
要孩子都像是詩錦那種孽女,劉春打了個寒戰(zhàn),簡直就是山體滑坡的災(zāi)難!
她暗自慶幸著。
詩錦在文家的存在度不怎么高,平日里也沒人管束她。
以至于堂妹的升學(xué)宴,她都毫不知情,太陽都出來了,追了一宿權(quán)游的她還在溫暖的被窩里呼呼大睡。
只露出來兩節(jié)纖細白皙的小腿,還有一雙可愛圓潤的小腳。
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劉春難得好心情,親自去臥室叫她。
一進門,就被詩錦難看的睡相驚呆了,試問哪個淑女會趴著睡覺?
一個冷戰(zhàn),她隱忍著心底的厭惡走到床邊:“今天是你妹妹的升學(xué)宴,你快起來準(zhǔn)備一下。禮服管家已經(jīng)拿來了,一會兒收拾好后9點之前去陽光大酒店?!?p> 倉促的囑咐完,劉春又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你呢,也別覺得丟人。只要去高中好好學(xué)習(xí)三年,考上大學(xué)后,我們文家,還是會給你舉辦升學(xué)宴的……年紀大點沒什么,只要有文憑,咱們文家養(yǎng)得起你,也算是別給文家丟臉?!?p> 說罷后,走出臥室朝候在走廊里的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微微鞠躬,兩位舉著禮服架子的保姆便走了進去。
給詩錦的禮服很素雅,是件旗袍。
其實文家所有女性,都會統(tǒng)一穿旗袍,一針一線的刺繡透露著瑰麗的傳統(tǒng)文化。
保姆已經(jīng)將禮服架子擺放在更衣鏡前,面面相覷后小心翼翼走到床上鼓起的“小包子”上,輕聲低喚:“二小姐?”
“……”一片安靜。
兩人又喚了聲,被窩里的詩錦煩躁的翻了個身,把露出來的半截腿泥鰍一樣的收了回去。
之后卷著被子坐了起來,頂著一頭亂發(fā),眼睛都睜不開:“能麻煩出去不?”
保姆臉色一白,她們只是拿著工資的傭人。
正踟躕不前,不知如何開口時,臥室門再次打開。
這次進來的是文玫與張媽。
張媽是文家的保姆總管,有一定地位。